當梅月嬋接到梅一的信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也是大吃一驚,梅嶺山莊的無字輩殺手都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活下來的高手,不僅個人武力高絕,至少都是地級后期,而且不乏各種身懷絕技的怪才,不夸口的說,在天風大陸的殺手中,都是頂點的存在。他們能活到今天,不知從多少次的險境中逃出來的,在她的預判中,即使這些人刺殺不成,全身而退是沒有問題的,如今卻幾乎搞了個全軍覆沒,還是被秦飛揚用木棒活活砸死。
在信上,從她的人開始刺殺,就陷進了秦飛揚設置的陷阱里,毒箭、特制的大網(wǎng)、大木棒,哪一個不是提前準備的,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如果是烏永全,她有點不相信,因為利益就決定了他不可能背叛。自己這邊可能性也不大,只有她和梅一知道具體的執(zhí)行方案;會不會是秦飛揚猜到他們的刺傷方式,卡在中間某個環(huán)節(jié)上,等著他們呢?如果是這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梅月嬋搖了搖頭,如果秦飛揚刺殺現(xiàn)場說的話是真的,烏永全下面的人出問題的可能性最大。隨即叫來隨身的丫鬟,將手中的信遞給她,說道:“將這里面的情況告訴烏永全,讓他給我一個解釋,今日午時,我在小葫山等他,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出發(fā),和梅一匯合?!边@次她不得不親自去,否則再有差池,耽誤了公子的事情,那就不是她能擔得起的。
對梅月嬋的到來,梅一也沒有驚訝,他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否則不會大量動用無字輩,得到消息,趕緊過來請罪。“卑職無能,導致此次失利,請莊主責罰?!?p> “此次失利原因待查,現(xiàn)在我們重要的是再次行動,達到預期目的,否則就不是你我能夠承擔的了,你們有沒有新的籌劃?!泵吩聥鹊?。
“我們打算親自帶隊,再次進關,尋找機會?!泵芬贿t疑了一下說道。
“那就是還沒籌劃嘍?”梅月嬋冷聲道。
“卑職愚鈍,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想出可行的辦法?!泵芬粚擂蔚牡?。
“那就等烏永全來了再說,畢竟他最清楚他們內(nèi)部的情況。”
梅一急道:“莊主,這次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們參與了,我們前面的事還沒有查清楚,貿(mào)然讓他們參與,太冒險了。”
“該怎么做,我比你清楚。”梅月嬋森然道。
一個時辰后,烏永全才匆匆趕到,跳下馬來,擦了擦臉上的汗,向梅月嬋抱拳道:“梅莊主,烏某來晚了,請見諒!”
“來晚了沒關系,只是烏先生想沒想好了應付我們的借口?好讓我給下面兄弟一個交代。”梅月嬋沉聲道。
“接到你的消息時,我也收到了東軍內(nèi)我的人傳出的消息,經(jīng)過確認,基本確定了這次失利的原因。”烏永全說道。
“哦!說來聽聽。”
“據(jù)我的人事后探查,秦飛揚之前就有判斷,最近這段時間,他們的高級將領基本不出大營,我們在短期實施刺殺只有兩種途徑,一種是自行悄悄潛入軍營,展開刺殺;一種是有人帶領潛入軍營,制造混亂,乘亂出擊。作為應對,他在各個主要將領的住處周圍設置了陷阱和報警設施,一旦有人靠近,就會發(fā)出警示,如強行進入,就會引爆設置在周圍的炸藥,同時他在大營門口設置了專門探查進入人員的崗哨,因此,昨天當梅莊高手進入軍營的時候,就被盯上了,我這邊接應他們伍長和參將也被抓?!睘跤廊珜⑶闆r簡略的說了一遍。
“那秦飛揚在現(xiàn)場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梅一在旁邊插言道。
“我們猜測,他純粹是為了分散我們?nèi)藛T的注意力,以便突然出擊,產(chǎn)生較大的殺傷效果?!睘跤廊忉尩?。
“好了,我現(xiàn)在關心不是這些,是我們?nèi)绾卧俅涡袆?,達到預期目的。烏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議?”梅月嬋心中已有大概判斷,不想再在這些問題上浪費時間。
“這次東軍取得大勝,按理朝廷應該給予獎賞,如果我們能傳旨人員的名義進入大營,在他們接旨時突然一擊,不知是否可行?!睘跤廊従徴f道。
梅月嬋眼睛一亮,“這個當然可行,為了安全,傳旨之人最好是他們認識的,這樣才能確保他們相信而不做防備?!?p> “這個放心,我們從京城出發(fā)時就曾考慮此法,順便帶了一個人來,是龍嘯天的近侍,最近失寵,一個月前請辭告老還鄉(xiāng),很少人知道此事。而且此人秦月凱等都認識?!?p> “這樣的人可靠嗎?”
“他有一些把柄落在我們手中,一但公布,他死無葬身之地?!?p> “好,時間上越快越好,四天后就要再次開戰(zhàn),我們的時間只有兩天了?!泵吩聥鹊馈?p> “隨時都可以,最好明天,昨夜刺殺失敗,那些人神經(jīng)還未比較緊張,讓他們緩緩,降低警惕性。另外,上次大戰(zhàn)距今只有十天,傳信回京需三天,京城到這里至少要八天才合理。”烏永全陰笑著道。
“那就這樣定了,我這邊再出十人,這次由梅一帶領,你那邊你看著安排。這次一定不能再有差池,否則你我都沒臉再見東方公子了。”
烏永全點頭稱是,雙方確定匯合時間點,然后分頭準備。
第三天下午,東軍大營外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一位是一名太監(jiān),他就是龍嘯天身邊的近侍齊一攀,背后人稱齊一半。來到大門口,讓守衛(wèi)通報,守衛(wèi)一看是來傳旨的,立刻安排人進營,自己先一步進去上報。
此時秦月凱等人正在議事大營議事,一聽是有圣旨到,覺得有點奇怪,遲疑道:“可知傳旨的是何人?”。
“自稱是御前近侍齊一攀?!笔匦l(wèi)回道。
“那應該錯不了,此人我認識,如有問題一看便知,先去迎接,不可慢待?!彪S即帶著一眾轉(zhuǎn)身而出。
秦飛揚跟在一旁插言道:“父親,這個時候,還是小心為上?!?p> 秦月凱略一思慮:“這樣,你們兄弟三人不去,安排人員在外圍策應,我和幾路將軍去接旨,再安排幾個護衛(wèi)高手隨身,應該可以了。放心,如果的確是齊一攀來,那就假不了?!?p> 秦飛揚點頭,和兩個哥哥立刻下去安排。。
秦月凱帶著一眾將軍來到大營門口,遠遠看到在大營內(nèi)涼棚下的十多人,其中一人太監(jiān)打扮,走進細看,的確是齊一攀,隨即放心不少,迎了上去。
齊一攀看秦月凱走來,也象征性的迎了幾步,他身后的一眾沒有動。
“哈哈!齊公公、遠道而來,一路辛苦!”秦月凱笑道。
“呵呵!不苦不苦,和大將軍與東線的眾將士相比,咱家這點苦算不得什么。好久不見,大將軍更顯威風了,本次承國主旨意而來,我們先辦正事可好!”齊一攀說道。
“好!宣旨之后,我等再給齊公公接風洗塵?!鼻卦聞P說完,隨即整理衣甲,隨后的眾將軍也一通整理,跪地候旨。
在他們整理衣甲的功夫,齊一攀向周圍看了看,隨口道,“怎么不見幾位公子?”
“噢,他們一早出去前線巡防了,估計晚點才能回來,不用等他們吧?”秦月凱問道。
齊一攀忙道:“不用不用,有大將軍在即可?!彪S即展開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東線大將軍秦月凱帶兵有方,足智多謀、驍勇善戰(zhàn),乃我天月國不可多得之帥才,駐防東線多年,使我東路防線固若金湯,大將軍勞苦功高;本次大勝天星,更壯我天月國威。為表功績,特晉升秦月凱為東路元帥,其余眾將,由秦元帥上報后,再行一一嘉獎。謝恩!”
“不好,快,出擊!”遠處一直關注這邊情況的秦飛揚喊道,他一直在注意齊一攀身后的一眾侍衛(wèi),當齊一攀說出“謝恩”二字,秦月凱等人磕頭拜謝時,身后的一眾侍衛(wèi)肩部一動,梅一等人揮劍齊動。
“小心!”秦飛揚離得遠,放箭又容易傷到自己人,只能遠遠的高喊一聲。帶著一幫護衛(wèi)急奔而來。
當秦月凱等聽到秦飛揚的喊聲,猛然抬頭時,梅一的劍已到眼前,匆忙用左手一檔,身體微偏,劍穿過手臂,直入左肩。梅一左手一掌拍出,與秦月凱倉促對了一掌,將秦月凱拍飛出去。兩名貼身侍衛(wèi)緊急沖上,纏住梅一。
旁邊有幾位將領反應不及,瞬間喪命。周圍的侍衛(wèi)及官兵迅速沖上,廝殺在一起,頓時戰(zhàn)成一團。
一旁的齊一攀看到這一幕,頓時傻眼,什么情況,不是說好的來只是假傳一下圣旨,將幾人留在秦月凱身邊就可以了嗎?怎么直接動手了。他瞬間明白,他被烏永全給騙了,這是直接讓他送死的節(jié)奏?。窟€沒想透徹,脖子一涼,后面和他同來的侍衛(wèi)一劍劈出,齊一攀人頭落地,脖子上一股鮮血噴出,身子緩緩倒地。
秦飛揚及二位兄長趕了過來,秦飛揚扶起躺在地上的父親,查看了其傷口,又迅速在其傷口上點穴止血,然后護著父親迅速退到后方安全區(qū)域。
外面的廝殺還在繼續(xù),秦月凱已經(jīng)昏迷不醒,秦飛揚繼續(xù)查看父親的傷勢,臉色越來越沉重,因為他發(fā)現(xiàn)父親不僅左手、左肩被劍刺穿,右臂兩處骨折,而且還中毒了,肯定是刺客的劍上有毒,剛才雖然他點穴止血,有阻止毒性擴散的效果,可是當時已有點晚了。
忙叫來郎中,郎中跑來查看一番道:“公子,大將軍的外傷還好,關鍵是中了一種烈性毒藥了,情況很不好??!”
“你先給包扎一下,我去找解藥?!鼻仫w揚臉色凝重,提著槍沖了出去。
來到刺殺現(xiàn)場,雖然只有十多個刺客,但是個個武功高強,面對現(xiàn)場上千官兵圍堵,卻有點有恃無恐,仍然沒有突圍,和現(xiàn)場官兵廝殺在一起,不時還出擊追殺個別將領。秦飛龍、秦飛虎兄弟與幾個將領在外圍指揮,這種場面他們上去反而添亂。
看到秦飛揚到來,問道:“父親怎樣啦?”
“很不好,刺客的劍上有毒,要拿到解藥。剛才刺殺父親的是哪個?”秦飛揚沒有回頭,盯著現(xiàn)場問道。
旁邊一個侍衛(wèi)指著中間位置的梅一道:“是那個,應該是他們的頭領?!?p> 秦飛揚回頭對天狼衛(wèi)的一名隊長道:“在西側(cè)的營墻外準備網(wǎng)子,我要拿住那個家伙。”說著不等回復,就沖了出去。
秦飛龍和秦飛虎想攔卻沒有攔住,秦飛揚沖過去,梅一也迎了過來,在梅一眼里,秦飛揚這樣的年輕將領,就是來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