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爺爺飄身離去,櫻雪有些不知所措,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離開爺爺?shù)纳磉叀?p> 夏瑩問道:“雪兒,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八姑奶奶,爺爺不是說要看看我和師弟比試功夫嗎,他還沒看怎么就走了呢?”
“靈童的功夫怎么和你比,我們和你爺爺說過了,等你們兩個學(xué)有所成再讓他看吧!”
櫻雪看了看一旁的靈童,所幸有他陪伴自己,她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夏瑩好像感覺到了櫻雪有些傷感,便對她說道:“雪兒,好好在這里住下,以后,你就和靈童一起學(xué)習(xí)我們兩個身上的功夫?!?p> “是,八姑奶奶,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p> “那就好,你和姑奶奶住在這間房里,靈童和你八姑爺住那邊?!?p> “嗯?!睓蜒┳叩酱策?,坐到了八姑奶奶的身邊。
夏瑩一反常態(tài),摸著櫻雪的手,態(tài)度變得和藹可親。
沮渠男成搖了搖頭走出了茅草屋。
靈童跟著也走了出去,師徒兩個來到大樹下的石板上坐下。
“徒弟,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要和雪兒正式學(xué)習(xí)功夫了,將來學(xué)有所成,千萬不要忘了師父?!?p> 靈童忙站起來說道:“師父,弟子的命都是師父救下的,弟子怎么會忘了師父呢!”
“好,我問你,如果有一天師父做錯了事,你也會聽師父的話嗎?”
“師父,你怎么會做錯事呢!”
“我說的是如果,人哪有不會做錯事的呢!”
“就算師父做錯了事,弟子愿意承擔(dān)一切后果,哪怕是去死?!?p> “好徒弟,聽到你這么說,師父感到很開心?!?p> “師父,如今弟子有了名字,叫靈童。是不是將來真的要跟師伯去雪域?qū)m啊?”
“你師伯身負血海深仇,他創(chuàng)立雪域?qū)m就是為了報夏家滅門之仇的,由于你心性純樸,練武資質(zhì)極高,這也是我們看中你的地方,至于去不去雪域?qū)m,還要看你自己的意思?!?p> “那師父的意思呢?”
“江湖恩怨何時有了結(jié),我倒覺得學(xué)好了功夫,還是多為武林除害,做一些正事比報仇更有用?!?p> “師父說的沒錯,冤冤相報何時了?!?p> “為師老了,不希望你們后輩也為了報仇,耽誤前程,最后怎么做,還要自己決定。”
“弟子明白,我愿意永遠跟隨在兩位師父身邊,不想去雪域?qū)m?!?p> “傻孩子,你練好了功夫,早晚要去江湖上闖蕩的,哪能一輩子陪我們在死人谷呢!”
“師父,為什么學(xué)好功夫就要去江湖闖蕩?”
“有了本事不在江湖上行走,你怎么知道江湖的險惡,學(xué)成武功必將在江湖上闖出一番天地,否則,你學(xué)了武功干什么?!?p> “師父,弟子明白了?!?p> “好了,你給我翻幾個跟頭,再爬上那棵大樹,我看看你練得怎么樣?”
“是,師父?!膘`童說完,走到空地上,連續(xù)翻起跟頭來,每一次的速度都加快,最后整個人猶如高速旋轉(zhuǎn)的陀螺,看不清身形。
沮渠男成不住地點頭贊道:“好了,停下吧!”
靈童一個跳躍,站在空地上,面不改色心不跳,連大氣都不出。
“你的手力已經(jīng)很好,腳力也很穩(wěn),現(xiàn)在去爬樹,速度越快越好?!?p> “是,師父?!膘`童說完,比一只猿猴速度都快,順著樹干爬到了幾丈高的樹頭上,他單手抓住樹干往下看。
沮渠男成喊道:“下來吧!”
靈童順著樹干向下翻著跟頭,穩(wěn)穩(wěn)落到了地面上。
“如今,你已經(jīng)具備了壁蟾功的基本功力,走,和我到懸崖下面。”
靈童不知道師父要干什么,跟著他穿過樹林,來到了一處陡峭的懸崖下面,懸崖高聳入云,看不到頂。
“徒弟,你看好了。”沮渠男成運了運氣,然后伸出雙手,手指彎曲抓住崖壁,整個人像一只壁虎扭動著身體向著懸崖上爬去。
靈童看到師父在懸崖上爬行著,生怕他掉下來,非常的擔(dān)心。
沮渠男成爬到懸崖上,很快就看不到了身影,他又折返身體向下爬,整個人就像沾在崖壁上一樣,等到了離地面很近的時候,他一個鷂子翻身,穩(wěn)穩(wěn)落到了靈童的面前。
“師父,難道這就是壁蟾功?”
“不錯,壁蟾功是我們沮渠家的絕學(xué),世上只有我一個人會,我要把他傳授給你,不至于失傳了,你往上爬看看?!?p> 靈童按照師父說的,伸出雙掌,手指彎曲,掌心往外推,抓住巖壁,雙腳一用力,整個人便貼在巖壁上。
沮渠男成喊道:“把注意力全部放到手上,不可用蠻力抓巖壁,要掌心貼附往上爬?!?p> 靈童聚精會神,掌心貼附在巖石上,手指扣住巖壁縫隙,雙腳用力,整個人向巖壁上快速爬去。可是他只爬了一丈左右,便覺得手指酸痛,雙腳也沒了力氣,一下子從巖壁上掉了下來。眼看要落地的時候,他一個鷂子翻身,站在了地上。
“為師都和你說了,不要用蠻力,否則必會前功盡棄,如果這里是萬丈深淵,你不是粉身碎骨了!”
“師父,弟子實在是支撐不住了,手指疼痛難忍,雙腳無力,為什么會這樣?”
“你光知道用蠻力,而且總擔(dān)心自己掉下來,手掌的貼附力沒有,你的重心過于靠后。來,按照我說的做一遍?!?p> 靈童走到師父身邊,和師父一起趴在巖壁上。
沮渠男成說道:“雙掌貼附巖壁上,指尖不要太用力,重心一定前移,有多遠前移多遠,雙腳向外側(cè)用力,起支撐作用,往上爬,身軀要扭動,雙掌盡力向外展?!?p> 靈童按照師父說的,一點點往上攀爬,這一次明顯感覺好了很多,身體不那么費勁了,可是仍然做不到攀爬自如。
“下來吧,壁蟾功是沮渠家獨門功夫,現(xiàn)在,你才開始練習(xí)往上爬行,有朝一日還要折身往下爬,功力不夠是做不到的,要學(xué)會壁蟾功,以你的資質(zhì),也要五年以上方可掌握要領(lǐng)。記得,一定要每日勤加練習(xí)才是?!?p> 靈童跳到地上說道:“弟子知道了,師父,我們回去吧!”
沮渠男成帶著靈童返回了茅草屋。
櫻雪和夏瑩已經(jīng)聊了很長時間的家常,由于兩個人有血緣關(guān)系,變得親近了很多。
“死老頭,你們?nèi)ジ墒裁戳???p> “我?guī)业耐降苋ネ饷孓D(zhuǎn)了轉(zhuǎn),不是怕影響你們祖孫兩個說話嗎!”
“放屁,靈童是我的徒弟,和你沒關(guān)系?!?p> “現(xiàn)在雪兒來了,讓雪兒做你的徒弟,靈童做我的徒弟,咱們各教各的功夫給他們,半年后讓他們比試,如果誰贏了誰,就說明咱們兩個誰教的好。死老婆,你敢和我打賭嗎?”
夏瑩聽后,“哈哈”大笑起來道:“你真是癡人說夢,雪兒已經(jīng)身懷我們夏家神功,那傻小子還什么沒學(xué)呢,別說半年,就算是十年他也打不過雪兒的,你輸了,過來給老娘磕頭?!?p> “死老婆,你別欺人太甚啊,你敢不敢和我打賭吧,要是我輸了,別說給你磕頭,就是去吃屎,我都答應(yīng)你,怎么樣?”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反悔?。俊?p> “我沮渠家的人從來說話算數(shù),不比你夏家人差?!?p> “好,咱們擊掌定約?!?p> 夏瑩和沮渠男成各伸出手掌發(fā)力擊在了一起,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在茅草屋中傳了出去。
“八姑奶奶、八姑爺,你們這是干什么?。咳绻銈冎皇菃为毥淌谖覀児Ψ?,我們兩個豈不是只會一種功夫了?!?p> “雪兒放心,死老頭的功夫很一般,你學(xué)了也沒用,只要學(xué)會了八姑奶奶身上的功夫就足夠了?!?p> “我呸,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以前是我讓著你,不然的話,以你的功夫,兩三招就被我打趴下了?!本谇谐刹环薜卣f道。
“誒呀,又和我叫板是不是,你要不服氣,咱們這就出去比試一下,誰輸了誰就是王八?!?p> “誰怕誰,咱們走?!?p> 櫻雪大聲叫道:“八姑奶奶、八姑爺,你們能不能不吵了,如果你們再這樣,我就回雪域?qū)m了!”
夏瑩和沮渠男成馬上不吵了,夏瑩笑著說道:“好孫女,我和你八姑爺鬧著玩的,我們不吵、不吵了。”
沮渠男成也說道:“是啊,雪兒,你可不能離開死人谷,要是你走了,你爺爺肯定會生我和你八姑奶奶的氣,你說怎么辦,我們就怎么辦,聽你的還不行嗎?”
“那說好了,你們不準(zhǔn)吵鬧,每天一起傳授我和靈童的功夫,等一年半載,我們學(xué)好了功夫,用你們的招數(shù)比試,我們兩個誰贏了,就說明你們誰的功夫好,行嗎?”
“好,姑奶奶那聽你的,不愧是我們夏家的人,做事從來不吃虧。”
櫻雪笑著說道:“姑奶奶,你怎么這么說呢,我們把你們的功夫發(fā)揚光大,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不好嗎?”
“好、好,我愛聽。你隨我來,咱們這就開始練功去?!毕默搹奈堇飶椛涞搅送饷?。
櫻雪看了看靈童說道:“師弟,你也隨我們?nèi)ゾ毠??!?p> 靈童看了看沮渠男成,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沮渠男成說道:“她讓你去,你就去吧,我在屋里休息會,喝點酒?!?p> “八姑爺,你可別都喝了,給我留一點,等我練完功也要喝酒的。”櫻雪說完,也彈射到了屋外,跟隨夏瑩來到了一處空地上。
靈童雖然已經(jīng)快步如飛,但是比起櫻雪來,還差的多,等他來到空地上時,櫻雪已經(jīng)跟隨夏瑩開始練功了。
“飛花手乃是夏家傳女不傳男的功夫,雖然這是夏家的規(guī)矩,可是今天我要違背祖訓(xùn)了,將飛花手傳授你們二人?!毕默撜f完,一揮手,手掌徐徐向前伸出,抖動間帶動一股氣流。
櫻雪跟隨著夏瑩舞動雙手,步伐矯健。
靈童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么。等到看清楚二人的動作時,他也加入到練習(xí)之中。
“飛花手共為三勢,第一勢落葉飛花,又分為十八手,每手使用的是寸勁,以柔克剛?!?p> 櫻雪聽到八姑奶奶說落葉飛花時,她有些得意,舞動雙手,在飄落的枯葉上橫掃而過,然后收勢看著枯葉落地。
靈童卻像初學(xué)者一樣,跟著夏瑩仔細練習(xí)每個姿勢,并沒有像櫻雪一樣過早顯露學(xué)過的功夫。
夏瑩好像沒看到櫻雪的功夫一樣,繼續(xù)邁步前移,看準(zhǔn)時機,一揚手,落葉紛飛,她騰空而起,在落葉上舞動雙手。
枯葉紛紛落地,被削剪成一朵朵梅花,而且邊緣已經(jīng)變黑,好像被火燒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