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已經(jīng)到了子時,外面的吵鬧聲漸漸小了很多,冬生看了看喝得有些醉意的鄭天理問道:“老鄭,我在總舵怎么沒有見過你?”
“我是從金陵分舵到總舵跟著二護(hù)法的,我到總舵的時間才半年時間,你當(dāng)然沒有見過我。”
“難怪,我在總舵有三年時間了,我以前跟著羅長老,后來至尊把我?guī)У搅怂纳磉呑鍪?。?p> “失敬,你原來是至尊身邊的人,我以后還要仰仗兄弟提拔?!?p> “小事一樁,等我回到總舵一定向至尊舉薦你。”
“多謝好兄弟,干?!编嵦炖硪伙嫸M。
冬生給鄭天理倒?jié)M酒問道:“老鄭,我問你,你們來到洪家坎分舵幾天了?”
“我們剛到這里兩天,怎么了?”
“至尊讓你們巡視武當(dāng)派,兩位護(hù)法怎么在此停下不走了?而且我聽說洪家坎分舵的舵主和幾個堂主不見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鄭天理睜了睜朦朧的眼睛說道:“我……我當(dāng)然知道?!彼€沒有說完就趴在了桌子上。
靈童用力捅了捅鄭天理說道:“老鄭,你喝多了,我扶著你上床休息?!彼f完走過去把鄭天理扶了起來。
“我沒有醉,你給我倒酒,我還能喝?!?p> 冬生把鄭天理扶到床上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洪家坎分舵的舵主和幾個堂主呢?”
“誰讓徐應(yīng)天和百世富幾個人不識相得罪了兩位護(hù)法,他們活該死了?!?p> “你是說徐舵主他們幾個人死了?你可親眼所見?”
“我當(dāng)然是親眼所見,徐應(yīng)天他們是在山谷里被二護(hù)法和五護(hù)法帶人殺死的,我就在其中,他們收藏的財物都在兩位護(hù)法的房間里,我們都……都……”鄭天理沒有把話說完便打起來了呼嚕。
冬生摸了摸鄭天理的身上,他發(fā)現(xiàn)在鄭天理的腰間有一個令牌,令牌上寫著“總舵令”三個字,冬生把令牌解下放入了自己的懷中。
門外兩個守衛(wèi)仍然沒有離去,他們靠在墻根上說著話。
冬生打開門說道:“你們……你們進(jìn)來把老鄭扶到他的房間去休息,我……我要休息了?!?p> 門口的兩個人走進(jìn)屋看到鄭天理爛醉如泥,他們也不說話把他架起來往外就走。
鄭天理嘴里嘟囔著:“給我倒酒,我……我還沒有喝夠呢!”
等兩個人把鄭天理架著走出房間后,冬生也走出房間朝大門口走去。
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看守大門的幾個人躲在門洞里靠在一起聊著天,他們看到冬生走了過來,一個人問道:“錢兄弟,這么晚了,你要去做什么?”
“我和老鄭喝酒,老鄭喝得大醉不醒,他嚷著頭疼欲裂,我去給他找一些解救的藥,開門。”
“錢兄弟,過了子時,分舵的人都不能進(jìn)出了,你還是回去吧!”
冬生從懷里掏出令牌說道:“大膽,你們是不是想讓老鄭疼死?”
一個人接過令牌看了看說道:“你真是總舵過來的?”
“廢話,我手里的令牌難道是假的不成?你們再不開門,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們死了也是白死。”
幾個人一商量,他們趕緊打開了大門,冬生裝成醉酒的樣子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大門。
看守大門的幾個人趕緊把大門關(guān)上,他們繼續(xù)躲在門洞里背風(fēng)。
冬生走出去很遠(yuǎn)回頭看了看,大街上空無一人,除了幾個大戶人家亮著燈,整個鎮(zhèn)子一片安靜。
冷風(fēng)刮過,冬生的腦袋立刻清醒了,他沿著大街來到了祁連升客棧前飛身而起跳上客棧的樓上。
客棧里漆黑一片,大堂值夜的伙計都躲起來睡覺去了。
冬生來到自己住的客房推門走了進(jìn)來,他雖然沒有喝醉酒,但腦袋還是有些暈乎。冬生到了床邊,他脫了鞋躺到床上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剛亮,客棧里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后有人大聲喊道:“仔細(xì)搜查每一個房間,不要讓那個小賊跑掉?!彪S后便是一陣腳步聲上了樓。
冬生感覺不妙,他從客房的窗戶飛身而出來到了大街上,他發(fā)現(xiàn)很多熱流派的人正在客棧內(nèi)搜尋。
“所有人聽著,有誰見過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立刻報告我們,如有藏匿者格殺勿論?!笔畮讉€手持鋼刀的人跑了過來。
冬生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他飛身跳到路邊的一棵大槐樹上看著鎮(zhèn)子上的動靜。
有幾個人走到了昨夜冬生去過的酒館門前,兩個人上去用力拍打著大門喊道:“開門、開門,我們要進(jìn)行檢查?!?p> 酒館大門一開,一個伙計走出來問道:“大爺,你們要做什么?”
“你們酒館里可有一個年輕人?他身高七尺左右,濃眉大眼,身穿灰色大氅?!?p> 伙計一聽嚇了一跳,可他機(jī)警地說道:“小的確實(shí)見過此人,不過他昨夜在我們酒館喝完酒就離開了?!?p> “你可曾看清楚他去了哪里?”
“酒館來喝酒的客人眾多,小的實(shí)在沒有注意這個人去了哪里?大爺找他做甚?”
“與你不相干,我們要搜查酒館,你閃開?!?p> “各位大爺請,我們酒館里現(xiàn)在還沒有客人,我們酒館掌柜還在后面睡覺,小的用不用把他叫醒?”
幾個人走進(jìn)酒館看了看,一個人說道:“不用了,如果我剛才說的那個人再來你們酒館喝酒,你記得要去通知我們,否則就以你們酒館藏匿犯人論處?!?p> “大爺,小的記住了,只要那個人還來酒館喝酒,我立刻去分舵匯報?!?p> “好。”幾個人又看了看酒館后走了出去。
此時,鎮(zhèn)上的各條街道都有熱流派的人搜索,冬生再想離開洪家坎鎮(zhèn)是不太可能了,他只得飛身上房來到了酒館的后院。
酒館的伙計關(guān)了門后嚇得急忙跑到了后院,他看到冬生站在院子里嚇得差點(diǎn)兒坐到地上。
唐大年從屋里走出來看到冬生也嚇了一跳,他忙問道:“少俠,你怎么還在鎮(zhèn)上,魔派的人全部出動搜尋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到屋里再說?!?p> “少俠請?!碧拼竽臧讯屵M(jìn)屋里后對伙計說道:“你去把李河叫來?!?p> “是,掌柜的。”伙計答應(yīng)一聲跑走了。
唐大年走進(jìn)屋中問道:“少俠,你昨夜是否去了魔派的分舵?”
“是,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四處搜尋我?!?p> “少俠去魔派分舵殺了人,還是盜取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否則魔派的人也不會查找你的下落?!?p> 冬生從懷里拿出那塊令牌說道:“難道是因?yàn)檫@塊令牌?”
“這是什么令牌竟然讓魔派的人如此興師動眾?”
“哦,這是魔派總舵進(jìn)出的令牌,很可能是魔派的人感覺令牌丟失會有后患才追殺我,你們小心便是?!?p> “原來如此,少俠接下來如何打算?要不然你就在酒館躲避幾天,等風(fēng)聲過去后你再走?”
“不行,我無論如何今天都得離開。唐掌柜,你帶我去見王天霸和柳二幾個人,我有事要和他們說?!?p> “好,少俠隨我來?!碧拼竽陰е鷣淼搅撕竺娴牟穹壳啊?p> 李河幾個人俯身道:“掌柜、少俠?!崩詈诱f道:“掌柜,你讓小木子叫我去見你,我還沒有來得及過去呢!”
“無妨,我就想問問你王天霸幾個人可藏好了?”
“我們把他們?nèi)讲穸庾罾锩媪?,就算魔派的人來也找不到他們,除非他們把柴垛搬走?!?p> “那就好,你們把他們弄出來,少俠有話要問他們?!?p> “知道了,掌柜、少俠隨我來。”李河帶著唐大年和冬生走進(jìn)了柴房中,門口留下兩個伙計看守。
柴房里堆滿了劈柴和柴草,只有門口前有點(diǎn)兒空地。
李河和另外兩個伙計爬到柴垛里,他們翻騰了半天才把王天霸和柳二拖了出來,他們還要去拖其他人,靈童說道:“有他們兩個人就可以了,其他人能聽到我說的話。”
此時的王天霸和柳二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沒有一點(diǎn)兒的精神,他們蓬頭垢面地癱倒在地上。
靈童問道:“李大哥,你們一直沒有給他們吃飯和喝水嗎?”
“我看到這群壞蛋心里就有一股無名的怒火,要不是少俠攔阻,我早就一刀宰了他們。”
“你殺了他們幾個人是可以解氣,可是你能解救全鎮(zhèn)的百姓嗎?我們要想辦法除掉所有魔派的人還百姓們太平才是最應(yīng)該做的事?!?p> “我也懂少俠說的話,可是魔派畢竟人數(shù)眾多,我們怎么和他們斗。”
“你殺了王天霸幾個人是泄了心中之憤,可你想過后果嗎?這樣必會激怒魔派的人,全鎮(zhèn)的百姓更遭殃?!?p> 唐大年說道:“少俠言之有理,那我們該怎么辦?”
“放了他們!”
唐大年幾個人瞪大眼看著冬生同時喊道:“放了他們?”
“對,我和他們說幾句話,唐掌柜,你給他們弄點(diǎn)兒水來?!?p> 唐大年帶著李河幾個人無奈地走出了柴房。
王天霸聽冬生說要放了他們,他立刻抬起頭有氣無力地說道:“謝謝少俠,小的……小的再也不……不作惡了。”
唐大年幾個人提來了半桶清水放到了地上,冬生對他們說道:“唐掌柜,麻煩你們幾位在門外等候,我和他們說完話自會叫你們進(jìn)來。”
“好吧,我們出去等候?!碧拼竽陰е詈訋讉€人走出了柴房。
冬生給王天霸和柳二解開穴道并給他們松了綁后說道:“你們二人先喝口水,我有話要和你們說?!?p> 王天霸和柳二爬到水桶前分別用瓢喝了幾口水后坐到了地上,王天霸說道:“少俠,經(jīng)過這一次,我徹底想清楚了,作惡沒有好結(jié)果,遲早要丟了性命,還不如本本分分做個普通的百姓?!?p> 柳二也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王大哥說的一點(diǎn)兒不假,如果少俠能放了我們,我們馬上離開魔派?!?p> “你們知道作惡不得好報就好,我告訴你們,魔派很快就會被鏟除,魔頭的日子也不遠(yuǎn)了。尤其是荊楚等人活不了兩天了,你們能迷途知返為時不晚?!?p> 王天霸和柳二跪倒地上磕頭道:“多謝少俠,我們一定改過自新?!?p> “好了,你們起來,我要讓你們?nèi)プ鲆患拢銈冏龊昧宋壹韧痪?。?p> 王天霸和柳二看著冬生說道:“少俠請說,我們一定做到以彌補(bǔ)之前犯下的罪惡。”
“你們把其他幾個人也拖到這里,給他們松了綁?!?p> “是,少俠。”王天霸和柳二說完爬上柴垛去找其他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