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由于五棵巨樹的同時出現(xiàn),一股不可感知的力量開始在五棵巨樹間依次傳遞。
然后正在拼命狂奔的兩人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他們恐懼無比的事實。
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從他們身后驟然爆發(fā),任憑他們拼盡了全力,可卻再也沒有能前進(jìn)分毫,而且身體還在不受控制的不停往后倒退!
就在兩人在做著最后的瘋狂掙扎時,正前方那唯一的缺口處,又是一棵巨樹參天而立!
六棵巨樹,完美的六邊形!
而玄衣青年和黑衣人此刻已被困在正中,絲毫動彈不得!
隨著最后一棵巨樹的出現(xiàn)完畢,六棵巨樹無風(fēng)而動,紛紛枝杈搖擺,樹葉震動起來!
呼呼呼!
嘩嘩嘩!
聲勢浩大,氣勢驚人!
然后在兩人最為絕望的眼神中,那些枝杈樹葉紛紛如利箭一般,密密麻麻,向著他們鋪天蓋地而來!
兩人認(rèn)命的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嘀嗒嘀嗒……
一分一秒過去了……
萬箭穿心,沒有來臨。
玄衣青年茫然疑惑的睜開了眼睛……
巨樹沒有了。
自己的身體也恢復(fù)了自由。
他望向正前方。
那個怪物,仰躺在地,口中還在不停的噴著鮮血。
和軒之心中難受之極!
自己傷也好死也罷,卻為什么不讓自己先殺了那兩個敗類!
這樣的禽獸不死,我心難安死不瞑目!
圣術(shù)威力無比,卻也極難掌控和駕馭。那不僅需要龐大的元力,更需要與之匹配的強(qiáng)大精神力。不然很難完美的溝通控制那龐大的元力構(gòu)建施展法術(shù)。
每個境界的圣術(shù)都是如此。而同一個境界的法術(shù)和圣術(shù)想比,就如同螞蟻和雞蛋。
而和軒之,他剛剛突破通玄境,連一個通玄境的普通法術(shù)都還沒來得及學(xué)習(xí)掌握,卻是直接施展出了只是看了幾遍的通玄境圣術(shù)。這不得不驚嘆于他的驚才絕艷天資絕世!但這也同時埋下了隱患。
其實他本來是完全可以成功的,哪怕之后他會因為精力元力的極度透支而陷入昏迷。
可是世間因果,不可捉摸。在最為關(guān)鍵的時刻,他之前因為吞食爆烈丹而沒有痊愈的傷勢,突然爆發(fā)了。
血氣逆行導(dǎo)致元力不穩(wěn)。元力不穩(wěn)造成元力波動。元力波動引起元力沖突。元力沖突使得元力失控進(jìn)而致使剛剛恢復(fù)的筋脈再度錯亂,從而最終導(dǎo)致了龐大的元力反噬,使得他在最后一刻功虧于潰。
和軒之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人影走了過來,然后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之中。
死里逃生,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的玄衣青年,看著昏倒在地的和軒之,抑制不住的仰天狂笑。
“老天有眼,護(hù)我周全。哈哈哈哈……”
隨即他又低頭看著和軒之,臉色猙獰陰狠毒厲的說道:“你這個怪物,還想殺我?但你想不到吧,天命難違啊。哈哈哈。那么,現(xiàn)在輪到我了。我發(fā)誓!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他伸出尚還完好的左手向著杜騰指去。
黑煙藤攢射而出!
噌噌噌噌!
噗噗噗噗!
和軒之的雙臂雙腿俱被貫穿!
“你斷我一臂,我毀你四肢!”
“不過別急,這才剛開始!”
黑煙藤再度出現(xiàn),向著和軒之的臉上急射而去。
“長的這么白,那我就毀了你這張臉!”
黑煙藤在玄衣青年的控制下,在和軒之那尚還保留著一絲年輕稚嫩的的面容上,戳戳刺刺,鉤鉤劃劃,肆意殘忍的破壞著……
直至血肉模糊,容貌盡失……
咔嚓!
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長空!
轟隆??!
一聲聲響徹人間的天雷驀然炸響!
呼呼呼!
嘩啦啦!
狂風(fēng)暴雨突如其來的降臨了。
黑衣人跑到玄衣青年身邊大聲喊道:“少主。我們該走了”
然而玄衣青年卻是不為所動。因為他心中的戾氣還在翻騰,他心中的憤怒還沒有發(fā)泄完畢。
他獰笑著繼續(xù)道:“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你太天真了。本少主還沒有玩夠呢”
說著,黑煙藤便朝著和軒之的雙腿之間飛射而去!
“哈哈哈,我要你嘗嘗,男不男女不女的滋味!”
嘣!
嘭!
兩聲稍顯沉悶的聲音,在暴雨中根本沒有多大動靜。
但是和軒之身前,已是空空如也。
玄衣青年,黑衣人,就仿佛,不,是真正的人間蒸發(fā)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任何痕跡。
什么血跡啊,碎片啊,甚至一點細(xì)小的皮肉毛發(fā)都沒有。
兩個人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徹底化為虛無。
“封哥,你看到了嗎?師父替你報仇了!你可以安心睡覺了”小麗對著懷中封呈的首級無限溫柔的說道,并用手心輕輕的遮住了封呈的雙眼。手掌下,封呈終于陷入了無限永久的沉眠。
唉……
一聲嘆息,從一位須發(fā)皆白的男子口中傳出。但是從這位男子的面容上看去,他應(yīng)該還不到五十歲之?dāng)?shù)。
他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素布麻衣,簡簡單單安安靜的站在那里。
他身旁還站著一位身披斗篷的女子。
腳下,小麗抱著封呈跪坐著那里。
明明在狂風(fēng)暴雨之中,可在男子周圍的那一片地方,卻安穩(wěn)祥和的如同陽春三月一般。
什么風(fēng)什么雨都仿佛視他們?nèi)鐭o物,明明從身邊穿過,卻沒有留下一絲經(jīng)過的痕跡。
“煙兒,給這位少俠醫(yī)治一下,不要小氣。這是個好孩子”
“知道了,爹。小氣那也看是對誰?!鄙倥疀]好氣的嘟囔道。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聽的人心頭一軟。
“幸好我們來得還算及時,要是再晚一會兒,即便能保住他的性命,他此生恐怕也再難修煉了。我現(xiàn)在只能先處理好他的外傷,內(nèi)傷就需要回去好好調(diào)理醫(yī)治才行?!?p> “唉”說到這里,少女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只是他這張臉,今后,怕是不能見人了”
轟隆??!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天雷!
等少女把能做的全都做完后,他們找了一處所在,為封呈安身。
“走吧,我們回寒域”
四人的身形在滂沱大雨中越行越遠(yuǎn)漸漸模糊。
而仍在昏迷的和軒之,就那么憑空的漂浮在三人的身后,如影隨形。
最終在天舟城的最西邊,四人還和剛剛返回的蘇沐衣等人擦肩而過。
而還在麻衣男子背上昏迷不醒的和軒之卻不知道,此時的他離他心愛的姑娘只有一步之遙。
可有的時候,一步或許就是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