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馬揚鞭,朱高煦帶著親衛(wèi)隊輕騎前行,一路城池,呼嘯而過!
就是這么囂張,路上也沒有什么不開眼的敢攖其鋒芒,高陽王的旗幟無人不知。
畢竟靖難剛剛過去,他的實力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其張揚跋扈之名早已深入人心,當時一路北上北平可是沒少禍害地方!
這也是為啥朱高煦不準備競爭太子之位的原因之一,畢竟名聲臭了。
雖然朝中有著淇國公丘福、駙馬王寧等人喜歡朱高煦,畢竟是同為武將,戰(zhàn)場上也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對于自己的武力和戰(zhàn)功,即使現(xiàn)在的朱高煦也是很自得的。
以這二位為首的武將們常常在朱棣面前稱贊他功勞很大,差點就被他們給辦成了,奈何原來的自己有點不爭氣啊。
只是他大哥早已贏得了文官們的認同,最關(guān)鍵的還是他爹認為大哥朱高熾仁愛、賢能,況且也是太祖所立的世子,加上朱高煦過失又多,所以朱高煦與這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對于這次回京的目的,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朱高煦是心知肚明的。
既然已成定局,還不如趕緊好好的討好下即將成為太子的大哥,一奶同胞的情分在那放著呢。
何況太子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滿朝上下、文武百官全都盯著你,稍有差池就是挨批,還是王爺來的自由。
至于這二十來年的太子,還是讓大哥先去做吧!萬一歷史改變了,自己這位大哥活不活的過自己老爹,還是另說。
要知道歷史上他大哥只當了10個月的皇帝,也就比自己老爹多活不到一年而已。
傍晚時分,朱高煦終于在徐州境內(nèi)追上了大哥一行。
這一天,還不是很習慣騎馬的朱高煦真的是欲仙欲死。還好前身的意識還在,大腿的繭子也是夠厚,他才沒有在自己的親衛(wèi)軍面前丟臉。
接到近侍稟報的朱高熾,聽聞自己的二弟在外求見,趕緊出門迎接,二弟來訪,這樣他很是驚喜,多少年了……
對于自己這個二弟,朱高熾的感情很是復雜。
若非當年朱高煦偷了舅舅的馬,帶著自己從金陵跑回了北平,說不得自己父王靖難起兵的時候,自己就會被建文皇帝殺了祭旗。
憂的是自己二弟性格暴躁,行事目無法度,多有過失。
而且對于父皇準備立自己為太子的事情頗有微詞,多有不滿。
再加上自己身體體態(tài)肥胖,行動不便,軍功方面多有不如,遠遠不及弟弟討得父皇歡心。
唉……
心里想著這些,朱高熾在兩位近侍的攙扶下向著門口迎去。
若是按照平時的性格,朱高煦早就直接闖了進去,哪里需要別人通報。
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了靈魂的他,才不會那么莽撞呢!本身名聲就不咋地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要惹是生非的話,朱高煦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蠢不可及了。
斥退了滿臉緊張,就差臉上寫著“求王爺別打臉”,一旁小心伺候著的門子。
朱高煦很是無聊的手持馬鞭,輕輕的敲著手心,思考著待會怎么去面對自己這位親大哥。
說實話,這些年一直都是自己不斷地去挑釁著大哥,變著法的胡來,就差明著大喊:“大哥,太子還是弟弟來做吧!”
還好這位哥哥真的不愧后世對他的評價:“仁”。能夠?qū)ψ约旱臒o禮挑釁容忍有加,就是像是看一個調(diào)皮的弟弟在搗亂,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仁”,可以說是中國儒家學派道德規(guī)范的最高原則。
說起來,自己大哥的“仁”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從小接受正統(tǒng)儒家的學術(shù)教育,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也能按照老爹的要求練習武術(shù)和箭術(shù),《明史》記:“稍長習射,發(fā)無不中”,箭術(shù)也是湊合的。
只是他不像自己一樣對于武學軍陣有著謎一樣的愛好,更多的是專注與經(jīng)籍與文學方面,所以這也為他贏得了士人的擁護。
所以這次冊立太子的時候,雖然朱棣比較偏愛和自己比較相像的朱高煦,奈何還是抵不過朝中群臣的勸諫,正值人心思定之際,朱棣也是只能遵循自古立嫡立長的傳統(tǒng),冊立朱高熾為皇太子。
正當朱高煦胡思亂想之際,看到自己的大哥被兩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壓抑的血脈親情瞬間涌上自己的心頭,以前自己老是闖禍,自己這位寬厚的大哥沒少給自己背鍋、說情。
朱高煦把手中的馬鞭,一甩手,扔給一旁站著的親衛(wèi),趕緊小跑著迎了上去。
推開攙扶著的內(nèi)侍,朱高煦一把扶住自己的大哥,嘴上埋怨:
“大哥,你身體不好,就好好坐著,直接喚人通傳一聲就行了。怎么還親自出來,摔著了怎么辦?”
對于大哥的身體,朱高煦很是無奈。你看看,老爹朱棣戎馬一生,老媽徐皇后也是將門之后,再看看自己,都是倍棒的身體。
怎么到了大哥這里,就變得喜靜厭動,體態(tài)肥胖,而且還管不住嘴,弄的現(xiàn)在走路都得要人攙扶著才行。
而且有了自己這個對比,怪不得老爹朱棣不喜歡他,即使這次被立為太子,心頭也還存著更換太子的想法。
聽著自己弟弟不著調(diào)的抱怨,朱高熾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溢于言表的關(guān)切之意。
“我在內(nèi)廳得人通報,得知二弟已到門外,心中歡喜的緊,就想著快點見到二弟你?!敝旄邿胛罩氖?,一臉高興的說道。
“那也沒必要親自出來迎接,讓母后知道了,又得訓我了?!?p> “好好好,是大哥的不對。走,二弟這一路車馬勞頓,為兄已經(jīng)安排了好了,為二弟接風洗塵。”朱高熾在朱高煦的攙扶下慢慢向著府內(nèi)走去。
揮手把周圍的人遠遠的趕到一邊,朱高煦兄弟二人說著話。
“二弟,自從上次咱們金陵一別,這將近大半年的時間了,看著你這身板又精壯了許多,為兄羨慕的緊!對了,邊關(guān)那里呆著還習慣吧?”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弟別的本事沒有,行軍打仗還不是小菜一碟?!?p> “對了,大哥。”說道這里,朱高煦湊近大哥耳邊,
輕輕的說道:“這次回京,想必大哥也知道所謂何事。不論是按照傳統(tǒng)的立嫡立長,還是有德者居之。這太子之位,非你莫屬!除了你,我誰都不服!”
朱高煦剛說完,朱高熾就一下子停了下來,一臉的震驚,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他。
這個二弟,對于太子之位可是一直志在必得的,他的野心可是人盡皆知的。
怎么現(xiàn)如今就拱手相讓了呢?
此時的朱高熾那是一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