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身世之謎
殷煙柔冷笑著，繼續(xù)道，“若非婆婆您棒打鴛鴦，害死公公的青梅，公公又怎會心灰意冷選擇出家呢？”
徐文黛拿起桌上的碗，朝殷煙柔砸過去，“滾!你給我滾出去!”
碗滾落在地上，裂成無數(shù)塊。
她語氣變得愈發(fā)激烈，“我哪兒說錯了？公公本該有大好的仕途，您為了一己私欲，逼著他自毀前程，躲去鳥不拉屎的荒山，一躲便是十余年!”
“你……”徐文黛臉色憋的鐵青。
蘇清樂猛然站起身，“您出去吧，母親，祖母身子不好，不能動氣?！?p> “我還未找你算賬呢!”殷煙柔上前就要扯她的青絲，蘇瑾裳一手將她攔下。
蘇清樂推開蘇瑾裳的手，道，“您心中有什么怨氣朝女兒發(fā)便是?！?p> 殷煙柔瞪了蘇瑾裳一眼，扯住她的耳朵，“你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我是你娘，你什么德行，我清楚的很!”
“沖你發(fā)可以啊，你先給我跪到外面去!”殷煙柔說罷松開手，在房間翻找起來。
蘇清樂正要走出去，蘇瑾裳拉住她的手，“別去?！?p> 她回首，道，“我的命是她給的?！?p> 徐文黛臉色緩和一些，“樂兒，我給你做主，你不準(zhǔn)跪!”
殷煙柔手里握著剪子，看向她們，“適才還說讓我出氣呢，這會又在你祖母面前裝可憐哪？”
蘇清樂走出去。
她跪在地上，身板挺得很直。
房內(nèi)兩人連忙跟著出去。
殷煙柔握著剪子，站在門處瞧她，“先跪兩個時辰吧?！?p> “苦兒!”
一個墨色衣裳的丫鬟走到她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端盆水來?！彼?。
“是?！?p> 苦兒端著一盆水走到她身邊，“把這水澆到小姐頭上去。”
“夫人這不好吧?！笨鄡好媛丢q豫。
殷煙柔臉色一沉，“廢話什么，我讓你倒，你便倒!”
徐文黛一敲拐杖，冷聲道，“我看誰敢!”
“婆婆，我教訓(xùn)自己的女兒，您也要管么!”她看向徐文黛。
“你的女兒，她不是你的女兒!”徐文黛語氣中透著幾分譏諷，“你真當(dāng)我不知道樂兒是哪來的么？”
殷煙柔眼神閃爍，“您什么意思!樂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當(dāng)然是我的女兒了!”
“你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徐文黛面上的諷意加深，“我瞧著你待樂兒也算不錯，便沒想講真相道出來，如今……”
蘇清樂忽然想起自己做的夢。
夢里她是望鶴國皇帝的私生女，因她的母親不愿沒名沒分的在宮墻內(nèi)茍活，便帶著她逃往朝云國。
到達(dá)朝云國境內(nèi)后，她母親為了甩開那些跟隨而來的侍衛(wèi)，將她藏起來，只身一人去引開那些侍衛(wèi)。
夢里最后的畫面是，她母親和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來尋她。
望鶴國是次于朝云國的第二大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如此荒誕的夢。
“母親!”蘇遠(yuǎn)道的聲音響起。
他身后的春分急忙跑上前，把蘇清樂扶起來，“小姐，夫人叫您跪，您怎能真的跪!”
蘇清樂露出一抹苦笑，“她是我母親。”
徐文黛到嘴邊的話被堵住了，“道兒？”
“您又在胡說些什么呢，樂兒不是文兒的女二，還能是誰的女兒？”蘇遠(yuǎn)道走近，用眼神示意徐文黛。
她不理會他的示意，“樂兒生的漂亮，性子溫婉大氣，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如此優(yōu)秀的姑娘，怎會從殷煙柔那么一個潑婦肚子里爬出來的呢？”
“您的意思是姐姐不是叔母的孩子？”蘇瑾裳問道。
徐文黛點頭，“不錯?！?p> “您在孩子面前胡說什么，兒子瞧您是氣糊涂了?！碧K遠(yuǎn)道說著拉住徐文黛就藥離開。
徐文黛甩開他的手，“樂兒這些年在她那受了多少的委屈？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今日便要告訴樂兒真相，至于要留要走全憑她的意愿!”徐文黛說道。
蘇清樂呆呆的聽著，她有些怕祖母的話是真的，畢竟在蘇堯然出生以前，殷煙柔待她是極好的。
蘇遠(yuǎn)道無奈，“母親，兒子不攔您，只想問一句您想過后果嗎？”
“再壞的后果，都比讓樂兒成天受這個女人欺負(fù)的好!”徐文黛怒聲道。
殷煙柔掩飾住眼中的慌亂，“樂兒是我的女兒，她只有我一個母親，我知道您怨我，可樂兒是無辜的?！?p> 徐文黛用拐杖指著她，道，“你別再自稱是樂兒的娘了，樂兒沒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娘!”
她深吸一口氣，“您用樂兒不是我的女兒為由，挑撥我們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這才是對樂兒最大的傷害!”
話里另一層也是在勸徐文黛三思。
徐文黛皮笑肉不笑，道，“恨便恨，只要樂兒過得好，我便開心?！?p> “祖母，母親，叔父?！碧K清樂道，“樂兒累了，你們先回去吧?！?p> 蘇遠(yuǎn)道拉住徐文黛，“快進(jìn)去休息吧，叔父這便帶你祖母回去?！?p> 殷煙柔見風(fēng)波過去也未多作停留。
許是徐文黛的話讓她心有余悸，她對待蘇清樂的態(tài)度也好轉(zhuǎn)了些，臨走前特意囑咐道，“娘回去了，你保重身子?！?p> 這話在旁人聽來倒是她心虛的表現(xiàn)。
房內(nèi)。
“姐姐有何想法？”蘇瑾裳問她。
她道，“祖母的話像是真的，父親母親待我卻不像是尋常爹娘待女兒的態(tài)度?！?p> 還未等蘇瑾裳說話，蘇清樂又補(bǔ)道，“你再瞧叔父叔母待你是如何，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想了想，點頭，“言之有理，叔母適才還對你冷嘲熱諷，祖母一番話后，她便改了態(tài)度?！?p> “我做了一個很荒誕的夢，不過也許與我的身世有關(guān)?！碧K清樂心中打鼓。
她道，“姐姐請說?！?p> 蘇清樂把夢的內(nèi)容和她說了一遍。
說完后，蘇清樂見她久久未說話，便道，“這夢雖荒誕，我卻覺著有幾分道理，才說來想讓你幫我分析。”
“也許姐姐真是望鶴國遺落的公主?！碧K瑾裳沉思道。
蘇清樂下意識的否認(rèn)道，“可我若真是公主，他們?yōu)楹芜@么多年都不來尋我，這么大的國家，想要尋一個人能有多難？”
蘇瑾裳想到什么，抬起頭，“或許他們是為了保你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