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從前就是靠這個手藝,獲取了你娘的芳心啊,哈哈哈哈哈?!卑紫壬Φ?。
說完這句話,白先生拿起筷子,將每樣菜都嘗了一口。
“哎,就是這個味道,好些年都沒吃到了。”
“白先生能不能給我講講我爹娘的故事?”韓江景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那自然好,我還擔心你們年輕人會不會老是聽我這個老頭子說從前的事,不耐煩了呢,哈哈哈?!?p> “大概是在二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白鹿書院還沒有女學(xué)生,那個時候,你娘和他娘。”白先生指了指李羅安。
“兩個小丫頭,結(jié)伴來到了我這白鹿書院。那個時候她們倆跟你們現(xiàn)在差不多大,正是意氣風發(fā)時?!?p> “當時東國動蕩不安,民不聊生,江瑤是東國人,一心想改變這一局面,雖說是女子,卻心懷天下,如此胸襟,在男子中也是少見?!?p> “在來書院的路上,就遇上了夏鳶,夏鳶雖不是東國人,但卻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見東國百姓困苦不堪,想要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
“兩人一拍即合,決定來書院讀書,當時啊,白鹿書院還不招收女學(xué)生,但我拗不過二人,就給這二人一人除了一個極其刁鉆的考題。”
“當時這二人商量了一下,和我約定兩年后再來。我認為她們只是一時興起,哪里會真的堅持兩年,便答應(yīng)了,還約定了若是她們二人能完成,從今往后,白鹿書院招收學(xué)生,不論男女?!?p> “誰知道,這兩年后,兩人當真赴約了。她們二人當真是奇女子?!卑紫壬袊@道。
“那我爹娘怎么認識的?”韓江景問道。
“你爹原先就是書院學(xué)生,家境貧寒,看他廚藝不錯,我就讓他在膳房幫忙,正好免了他的學(xué)費。”
“據(jù)說你娘當時吃了一頓他做的飯,驚為天人,就纏著他,非要讓他教授廚藝,這一來二去,兩人便認識了?!?p> “當時你爹滿腔熱血,一心想著除盡天下不公之事,完全沒些什么兒女私情,我當時還感嘆這個小子榆木腦袋,生生費了人家姑娘的一番情緣?!?p> “誰知道這轉(zhuǎn)眼幾十年過去了,他們孩子都這么大了。哈哈哈”白老先生撫須笑道,
韓江景只敢聽老先生的話,她不敢細想些什么。
為什么當年娘也是心懷天下,如今卻只能在這太尉府相夫教子?
為什么當年爹也是想鏟除天下不公之事,現(xiàn)在卻讓韓江景不要插手唐將軍的疑案。
韓江景不想在往下想了。
“白先生平日愛喝什么茶?”
李羅安看出來韓江景有些失落,趕忙岔開話題。
“也沒有什么固定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待吃完飯時,已經(jīng)很晚了。
韓江景和李羅安一起走出了上善閣,韓江景已經(jīng)想問許久了,礙于老先生在一直不大方便問。
“信上說了些什么?”
李羅安大致給她講了講信上內(nèi)容,韓江景神色凝重了起來。
“倘若這信不是偽造的,小桃罪名便落實了?!?p> 李羅安搖了搖頭:“這文字使用的人極少,應(yīng)該不會有人費心費力來偽造這樣的信件,只為了栽贓一個婢女。”
“說的也是?!表n江景思忖片刻道。
“天色已晚,早些休息,明日一大早便啟程去找陳公子,等他帶我們找到小桃,這一系列問題都解決了?!?p> “行,羅大哥晚安。”
次日清晨,二人便上路了。
畢竟時間再久些,恐生事端,兩人馬不停蹄趕路回去。
因昨日一日未曾回衙門,李羅安雖告了假,但還有些瑣事要處理,一到長安,李羅安便與韓江景分道揚鑣,先回衙門了。
剛剛回到衙門還未坐下,就聽見有人敲門。
“羅大人在嗎?”
“請進?!?p> 衙役連忙推開了門:“羅大人您可算回來了,昨日夜里長安有處起火了,您也不在,沒有人處理?!?p> “可有人員傷亡?”
“若是無人員傷亡我也不用這么著急找大人您了,有位姑娘被燒死了?!?p> “什么?”李羅安皺了皺眉頭,“在哪里?快帶我去。”
“就在黌街附近,馬車已經(jīng)給您備好了?!?p> 又是黌街,李羅安心頭升起一個可怕的預(yù)感,希望不要成真。
馬車在黌街附近一個民居停了下來,整個院子已經(jīng)被燒的滿目瘡痍。
“稟報大人,經(jīng)探查,起火原因應(yīng)是夜里老鼠碰倒了燭臺,燭臺上還有老鼠啃噬的痕跡。”
李羅安接過燭臺,上面果然有一排細細的牙印,應(yīng)該是老鼠的咬痕不會錯。不過這應(yīng)該不是重點。
“死者呢?”
“回大人的話,因為死者燒的面目全非,暫時無法判別身份,現(xiàn)在仵作處驗尸?!?p> “死者身份有什么線索嗎?”
“目前還不知道,要等仵作結(jié)果。”
“這里只有她一個人???”李羅安發(fā)覺有些不對。
“回大人話,是?!?p> “她沒有父母兄弟或者丈夫?這處房產(chǎn)在誰名下,查到了嗎?”
“查過了,這處房產(chǎn)是被人租下的,原先主人并不認識這位姑娘。租下房產(chǎn)的人據(jù)說蒙著面,主人并不認識?!?p> 李羅安開始坐立不安,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些底了,但應(yīng)該不會這么巧合吧。
“報,大人,仵作查驗結(jié)果出來了。”一位衙役騎馬趕來此處。
“快,怎么說?”
“確認是被燒死的,如果起火原因確定,便排除了他殺可能性,應(yīng)該是一起意外?!?p> “那死者身份呢?”李羅安有些著急。
“死者為一名女子,大約在十六七歲左右,身高五尺有余,手上有做粗活留下的繭子,身懷有孕?!?p> “身懷有孕?”李羅安覺得更加不妙了。
“大約已有兩月身孕了,真是可惜?!?p> “還有呢?現(xiàn)在有人去認尸體嗎?”
“目前還沒有。死者面容已經(jīng)模糊不清,不大好認?!?p> 李羅安皺了皺眉,有些焦急:“帶我去看看?!?p> “是,大人?!?p> 李羅安馬不停蹄趕去仵作處,剛準備進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來認領(lǐng)了。
“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