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有三日未見沈蓉,等她見到沈蓉時,身著火連衣裙的女子,蹲在巷子口低低啜泣。
蘇沫不知道該不該安慰,只是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沈蓉抬頭,梨花帶雨的面容讓人心疼。
“蘇沫,他好無情,我整整愛了他十年,就算是捂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呀?!?p> 蘇沫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她嘴笨,不擅長安慰人,只能無聲的沉默,聽她帶著不甘控訴。
二十歲的蘇沫,還不懂愛情是什么,只知道這個女人哭的模樣,身為女子的自己都會覺得心疼。
那一年,蘇沫的印象里,莫楠多了一個印象,無情。
冷漠、可怕、無情卻無所不能,至于是不是無所不能,她沒有考證,只是通過沈蓉的言語得來的結(jié)論。
汽車的喇叭聲響起,還在哭泣的女人趕緊站起來,拍拍裙子,用力抹去淚水。
莫楠依舊是面無表情,冷漠的模樣,只略微看了一眼,踏著步子擦肩而過,沒有絲毫猶豫,仿佛看不見女人通紅的眼睛。
蘇沫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攔著他的路,“你看不見蓉姐在哭嗎?”
莫楠看一眼這個膽小的小姑娘竟然敢攔著自己的路,并且還一副氣憤的模樣。
他回過神,聲音和表情都透著無情,“全天下的女人哭,我都得去管?管的過來嗎?”
“你……”
蘇沫被他輕輕推開,莫楠接著道,“蓉蓉,你好好想清楚,我莫楠從來不玩曖昧,從一開始我就是拒絕你的,你如果愿意,我依然可以完成對伯父的承諾,好好把你當成妹妹照顧一輩子,反之,從此陌路?!?p> 他說的干脆利落,沈蓉剛站起來,這會兒跌坐在青石板上。
“你怎么可以這么狠?我整整愛了你十年,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莫楠頭也沒回,徑直走著,不多時,便提著很小的行李箱,放在車上。
“蓉蓉,我們都不是孩子,不愛就是不愛,如果只是因為你愛了整整十年,我就得接受你,對你來說也是不公平的?!?p> “你或許該好好想想,自己的人生應該怎么過,是繼續(xù)窩在這里賭氣,還是回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想清楚吧?!?p> 二十歲的蘇沫,看著男人決絕的背影,又低頭看著失神的女人,最后輕輕抱著女人,眼底閃過一點點心疼和憐憫。
還不懂愛的蘇沫,不知道沈蓉為什么愛一個那么無情冷酷的人。
那一天,蘇沫輕輕拍著女子的背,看著那輛車離開,年少無知的淺薄,讓她認定了那人是無情的,她不再寄希望,那人會替她找姐姐。
也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沒有義務替你找人,她既沒有期待,也沒有失望,好像只是這么個人,在她面前,打了個照面。
像世界上所有匆匆一面的過客,蘇沫沒有放在心上,她仍舊日復一日的拿著僅有的紅繩子,問來來往往的外地人。
那張名片被她放置在角落里,生了一層灰,后來隨著打掃衛(wèi)生的雜物,一起扔了。
那張燙金名片,后來被路過的沈蓉撿到,她一眼就看見那張名片。
簡潔到不需要過多文字,莫楠加上青鳥時代四個字,就這么簡單的名片,卻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沈蓉在一個月后,決定要重新回到東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