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璐冷漠的態(tài)度刺痛了楚煜澤,他心思亂作一團(tuán),郁郁寡歡的離開了雪圓居。
臉上掛著的也是苦笑,楚煜澤望著天上皎皎明月,手上拿著一壺酒,心里咒罵著自己。
楚煜澤,你為何活的如此窩囊!縱使心里百般不痛快,甚至想著殺了她,但又痛恨自己的無能,怎么能將氣撒在她一個女子身上?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心甘情愿和一味付出,出來沒有想過從她那里得到什么,現(xiàn)在竟然?
竟然知道她與王兄情投意合后自己連話都不敢說?你才是她的夫君,才是那個可以光明正大寵她,愛她的男子,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
也罷,感情這種事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如果她當(dāng)真不想在這太子府待下去,我就是困住她也沒用。
楚煜澤眼角泛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硬是把快流下來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后哀嘆了一口氣。
“煜澤哥哥?”身后不知何時來了人,楚煜澤嚇了一跳。
“嫣兒?深更半夜為何還在此處。”他聲音有些沙啞。
“嫣兒睡不著,想著出來透透氣,煜澤哥哥為何獨自在此飲酒?是遇到什么傷心事了嗎?若是不嫌棄,煜澤哥哥可與嫣兒說?!?p> 楚煜澤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酒。
“我明日就要去邊界了,你還是為你們東陵國擔(dān)心吧?!彼沉怂{(lán)嫣兒一眼,接著喝酒。
“明日?煜澤哥哥,你告訴嫣兒這些就不怕嫣兒透露消息嗎?”藍(lán)嫣兒有些擔(dān)憂,想不到楚煜澤現(xiàn)在對她如此冷漠。
“呵,你想說大可去說,我楚煜澤做事出來不掖著藏著,況且你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對我了,我怕什么呢?”他態(tài)度冷漠,將往事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藍(lán)嫣兒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傷,走過去一把拉起來,有些焦急,“煜澤哥哥手怎么了?快讓嫣兒給你處理一下?!?p> 楚煜澤直接甩開她,厲聲呵斥:“拿開你的臟手!!你如今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要再惺惺作態(tài)了??!”
或許是沈晨璐的冷漠讓他難過,也或許是昔日藍(lán)嫣兒的背叛讓他寒心,他將心里的怒氣都吼了出來,很明顯,藍(lán)嫣兒被嚇住了。
“嫣兒只是想關(guān)心您,煜澤哥哥也不必如此,是,我以前確實不對,不過也不必說到現(xiàn)在吧?!!”藍(lán)嫣兒被莫名其妙的吼,也是易怒。
楚煜澤冷眼看著她,語氣里都是不屑和淡漠:“不必說到現(xiàn)在?你是認(rèn)為本王斤斤計較嗎?你以為那是什么小事,被自己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朋友背叛,差點一命嗚呼,現(xiàn)在在你口里,這件事真的好不值一提!”
確實,這件事的確不是小事,況且做了錯事的人不是他楚煜澤,所以自己不需要隱忍和退讓。
藍(lán)嫣兒沉默良久后才開口,“是,是我的錯,可你想過沒有,嫣兒也是有苦衷的!”
她眼中的淚搖搖欲墜,楚煜澤視而不見,更是生氣了,他嘲諷著藍(lán)嫣兒和自己。
“苦衷?當(dāng)初我問你可有什么苦衷的時候,你是怎么告訴我的?你說你是特意準(zhǔn)備好那一場刺殺等著我的,這些你都忘了嗎?我給過你機(jī)會,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有苦衷,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兒嗎?還是你覺得我記憶力不好!”
“不.....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她拉著楚煜澤的臂膀,不想他離開。
“滾開,滾出去,不準(zhǔn)在踏進(jìn)太子府一步,不準(zhǔn)在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他起身,直接離開,留藍(lán)嫣兒在原地愣愣的站著。
“不......怎么會,你不原諒我?你不原諒我我怎么回到東陵國,怎么讓楓木哥哥重新重視我.....楚煜澤??!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憑什么不原諒我!憑什么!?。。 ?p> 她在楚煜澤身后放肆的吼叫著,像個瘋子一樣,心理早就扭曲了,楚煜澤頓了一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她,眼里都是厭惡。
早上天還沒亮,太子府內(nèi)就一陣喧嘩鬧騰騰的,原因很簡單,太子即將出征,所有人怎么可能歇得住腳,當(dāng)然,沈晨璐是個例外中的例外。
“王爺.......太子,一路珍重!老奴會在太子府等太子凱旋。”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的老頭,太子府的管家,老丁頭。
楚煜澤環(huán)顧四周,搜索著什么,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就沒合過眼,也沒說過一句話。
“太子妃呢?”他終于開口了,第一句還是她。
老丁頭大氣都不敢出,怯懦的說:“太子妃.....似乎還未起?!?p> 全府上下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響,怕他大發(fā)雷霆,卻沒想到他居然沒有發(fā)火,臉上也沒有任何波瀾。
他非常平靜的往雪圓居反向看了一眼,薄唇輕啟:“邢天域,走吧?!?p> “是,太子?!?p> 邢天域自然不可能勸他,畢竟沈晨璐在他的心里就是對太子不好,如果不好,自然是沒有必要偏向她,為她說話。
剛準(zhǔn)備啟程,楚煜澤就看到雪圓居處走來一個身影,他忽然來了精神,待看清來人之后,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太子,奴婢怎么叫也無法叫醒太子妃,忘太子恕罪?!笔谴鋬?,沈晨璐賴床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只是這次真的過分了。
府上的人倒吸涼氣,太子妃能當(dāng)成她這樣也是沒誰了,不過是個人都看的出,沈晨璐對他是沒有一點感情的,連自己的夫君要上戰(zhàn)場了,自己都無動于衷。
“無妨,讓她睡?!?p> 說完掉頭就走。
路上邢天域試探著楚煜澤的情緒,雖然他沒有任何表情和波瀾,但是這樣才是最恐怖的地方,誰都知道,他在忍,就怕他毫無征兆的爆發(fā)。
“太子,藍(lán)嫣兒已經(jīng)離府了?!?p> “很好?!弊约哼@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了,如果藍(lán)嫣兒在太子府內(nèi),那么府上一定會被攪個天翻地覆,不得安寧,況且,藍(lán)嫣兒要是做出什么傷害她的事,自己又不在身邊,那可怎么辦。
臨走臨走,自己心里唯一惦念的還是只有將自己置身事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