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影看著面前的人,甚至將手中的荷葉雞都放下了,就知道自己的話已經(jīng)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倒也是自己與她倒還沒有到如此相熟的地步。
“王爺,今天如此好的興致,深更半夜私闖女子閨閣,恐怕不是只單單給我送夜宵,這么簡單吧?”
鳳清舞,將茶杯中的水倒在了手上,微微的清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油污。
“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
鳳清舞一只手托著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人,臉上帶著溫和又讓人有幾分看不透意味的笑容。
“姑娘,請講!”
鳳清舞聽見了南宮影的話倒也沒有著急發(fā)問,反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杯推向了南宮影。
““殿下連招呼都不打就進來,若是我己經(jīng)睡了,殿下當(dāng)如何?”
“我是看著燈亮著…”
南宮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清舞打斷了。
“亮著,就代表我醒著嗎?”
鳳清舞的眼神逐漸的變得有幾分危險。南宮影也收起了自己臉上滿不在乎的神情,認真的答道:“本王思慮不周,給姑娘添了麻煩,但是如果我真的碰上,畢定以王妃之禮迎姑娘入王府?!?p> “喲,那王爺您想的可是真美。沒舍得孩子你就想套著狼,連一點利益都沒有,就想與我鳳家聯(lián)姻,王爺莫不是瘋了?”
鳳清舞托著下巴,看著面前的人。南宮影本以為這位鳳家的二小姐是個極為正經(jīng)的人。畢竟鳳將軍在加上那位牧家的大小姐培養(yǎng)出來的女兒,也不可能是這一副跳躍的樣子。
但是今日一見的確讓他大開了眼界,這位鳳家二小姐,在桌上一趴,滿含秋波地看著面前的人,一臉的笑意,看著南宮影后背直發(fā)毛。
這不知道為什么,南宮影總覺得她這話里行間總帶著幾分報復(fù)的味道。
鳳清舞看見他吃別的樣子,原本有幾分不好的,心情也好轉(zhuǎn)了起來。
“哼,管天管地,還管到我頭上來了!”
鳳清舞再一次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雞,感覺這雞都快要涼透了,不由得心中感覺有幾分的可惜,而且狠狠的在南宮影這里添了一筆。
“玩笑歸玩笑,王爺,有什么話就說吧!”
鳳清舞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宣紙從上面拿了一張鋪在了桌子上面,將吃完的雞骨頭放在了宣紙上。
“三日之后,有一場廟會,我今日前來特意邀姑娘與我泛舟同游?!?p> 鳳清舞默默的咬了一口雞翅膀。
“邀請我?”
鳳清舞抬眼看著面前的南宮影,那個“我”字咬的異常的清晰。
“殿下真心邀請,按道理來小女子里當(dāng)作陪…”
鳳清舞微微一頓,將手中的骨頭丟到了宣紙上,扯下來另一個雞翅膀。南宮影心中暗道不妙。
“但是,恰逢我近今日子,身子骨不太好,就不給殿下添麻煩了?!?p> 南宮影看著鳳清舞吃著他送來的雞,說著客氣卻嚴令拒絕的話語。
“老言古語,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怎么在你這就沒有一點體現(xiàn)的呢?”
南宮影翻了個白眼,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抬眼看著認認真真吃著雞腿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的鳳清舞,深感無奈的用手抬起來自己的下巴。
“喂,鳳清舞我說你至于嗎?這么妨著我,好歹咱倆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p> 鳳清舞停下來手中的動作將雞推倒了一邊,看著南宮影,那雙眸子之中不夾雜著任何的雜志,話語里也不再有過多的華麗的詞藻,以及彎彎繞的拒絕,只是短短的幾個字。
“你是皇子!”
“我母妃是平民出身,沒有家族勢力,而我也是個游手好閑的王爺,一不醉心功名利祿,二不在乎王權(quán)之爭,像我這樣安全的人,你在皇家找不到第二個?!?p> 鳳清舞掏出了手帕,擦了擦,自己沾上油的手。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
鳳清舞將手中的時候怕往旁邊一扔,抬起了頭,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高抬著下巴,原本還帶著幾分慵散的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
“第一,我為什么非得要在皇家里找;第二,這些都是你自己的言論,是真是假,我又從何而知?第三,無論你有沒有心,但是你處在了這個位置上,你就逃不掉,躲不了,我鳳家不摻雜任何的皇權(quán)之爭。這樣的理由足夠嗎?”
半趴在桌子上的南宮影坐了起來,眼神略帶著幾分復(fù)雜的看著鳳清舞。
“你是這么想的?”
鳳清舞看著南宮影臉上的神情,聽著他說話的語氣,不知為何,這心臟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帶著隱隱約約的刺痛。
“是…”
本應(yīng)該是堅決有力的一個字,但是現(xiàn)在從自己的嘴中說出來,那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
南宮影站起了身,走到了窗戶的旁邊,打開了窗戶,一只腳踏在了窗戶上,正要翻身出去,但是停下了動作,轉(zhuǎn)過了頭對著鳳清舞說道:“三日之后,我在忘川湖等你。”
話一說完,南宮影頭也不回的,就翻出了窗戶。
鳳清舞看著放在桌子上的荷葉雞,腦子里回憶著南宮影眼睛中那復(fù)雜的神情,突然間感覺沒有了胃口。
鳳清舞拿出來放在匣子里的竹哨,輕輕的吹了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屋子。
隨后便從門外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不過一會兒這腳步的聲音就漸漸的變得清晰,最后停在了門口。
“踏雪,進來!”
房間的門似乎被什么東西頂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一只大黃的大狗從縫隙中拱了進來,往前“踏踏”的走了兩步,后腿一蹬,啪的一聲門合上了。
踏雪吐著舌頭跑到了鳳清舞的腿邊坐了下來,帶著幾分討好的,輕輕地“汪”了一聲,然后就將自己的頭抬了抬放到了鳳清舞的腿上,用頭蹭了蹭她的大腿,一副撒嬌的樣子。
鳳清舞伸出手放在了踏雪的頭上,柔軟的毛發(fā),讓她暫時的安慰了此時有些復(fù)雜的心情。
“好了,別撒嬌了,坐好!”
聽見鳳清舞的聲音,踏雪不情不愿的坐好,一雙烏黑锃亮的大眼睛中隱約的閃著霧氣,一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