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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笆外的影子

第二十四章

籬笆外的影子 錮言 4416 2019-11-24 15:50:43

  在新華書店里,我又碰見了幾個版本不同的《簡·愛》。最后我挑了一個譯林出版社出版的《簡·愛》。聽說這家出版社是專門出版外國名著的,也是頗具人氣的一家出版社。

  之前只是隨意的買書來看,后來卻變的想收藏某些書了,對書的類型、作家、文筆是不是我喜歡的那一類都挑剔了起來。

  說來也是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年的時間自己竟買了二三十本書,而全部看完的還不到十本,有些只是看了一半或是更少。

  我時常給婉瑩發(fā)去消息,問她過的怎么樣,學習壓力是不是很大,如果寒假的時候想出去玩的話我可以前往一起陪同。

  她以“還可以”回答了我的大部分問題,并且告訴我她并沒有寒假出去玩的打算。

  這樣的偶爾聊天的時光過了不到半年,婉瑩就不再回復我的信息了。

  我給她發(fā)了幾次信息以后,見她再沒給我回復,也就不再繼續(xù)發(fā)了。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是早有預料的,心里也并不是很難過。

  我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們還能再見面的話,我希望我會是那個她愿意親近的人,那個在她眼里算是值得一交的朋友?,F(xiàn)在的我,有時候連自己都會痛恨自己。婉瑩做的沒有錯,我是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人,當初明明可以和她一樣的,但是我卻因為一些天真的想法而放棄了?,F(xiàn)在我后悔了———婉瑩對我的的不睬理或許只是我悔恨放棄學業(yè)的開始。

  自婉瑩和我再沒互通消息的一年以后,我從她的QQ空間里,看見了她和一個男生的合照。那個男生戴著生日帽,婉瑩很親近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并且還用手摟著他的肩膀。我起初以為這是她弟,等仔細看了幾遍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是。她弟我見過,雖然和她照相的這個男孩有點相似,但并不是她弟。

  毫無疑問,這便是婉瑩的男朋友。

  我很羨慕這個男孩,做婉瑩的男朋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隨后的時間里,我時??梢钥匆娡瘳摵瓦@個男生的照片。兩人甜甜蜜蜜的,或許真是天造地設,命中注定的一對。

  婉瑩對我的視而不見,除了讓我愈加的感到自卑以外,也再并沒有什么。我心里不痛不癢,只是稍有失落。我的不夠優(yōu)秀使她不再與我聯(lián)系,也使我愈加的相信,往后的日子里這種現(xiàn)象會頻繁的出現(xiàn)在我身邊。

  此后,我認識了一個名叫盧曉華的女孩。她和婉瑩的個頭一般高,體型微胖,面部輪廓微圓,也很漂亮。不但如此,她也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女孩,追她的人也很多。

  她來了僅僅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就晉升成了主管,這對我們店來說是一件前所未有過得事情。”

  “這個女孩和你與何婉瑩有聯(lián)系嗎?”我的好奇心使我打斷了沈文豪的話。

  “她和婉瑩沒有什么關系,”沈文豪回答說,“不過對我來說,她也算是我生命中的一個貴人。如果你不想繼續(xù)聽下去的話,我就不講了。實在不好意思,你來我這兒,光聽一人在這兒說,確實是有點失禮了?!?p>  “沒有,我很喜歡別人講故事,或是自己的親生經(jīng)歷。我以前有一個同事,名叫冷小軍,他也時常給我講一些發(fā)生在他身邊或是自己身上的事情給我聽。所以,你大可不必有所顧忌。我一點也不覺得無聊或是厭煩的意思?!?p>  沈文豪見我如此回答,于是又接著說了下去:

  “曉華的聲音很好聽,言行舉止也很溫文爾雅。笑起來雖然瞇著眼睛,但絲毫不影響她甜美的笑容,甚至還增添了幾分異樣的色彩。我對她動了心,時常的對她暗送秋波。給她以同事的名義買飲料、水果、或是其它的吃食。

  時間久了,店里的人都就知道我是喜歡曉華的。曉華知道我喜歡她,只是一直都不曾像我表示過什么。

  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后,不知道為什么,在喜歡盧曉華的男生當中,不知她為什么就偏偏的選擇了我。

  在給曉華表露愛意之前,我心里是沒有底的,我想她應該沒多大可能接受我的愛意的,因為比我好的男孩實在是太多,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如他們。

  我難熬了幾個晚上,最終還是忍不住對她說出了那句話。

  曉華只是沉默著。過了一會兒又露出微笑。我看她笑,也跟著她一起笑了。

  我第一次把曉華抱在懷里的時候,她說喜歡我,我相信了;她說她愛我,我也相信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如果曉華當初沒有選擇我,對我來說或許就是一件好事。目前為止,我還是這樣認為的??捎肿屑毾胂耄绻麤]有她的出現(xiàn),我現(xiàn)在還有許多事情是想不明白的。

  和曉華交往了半個月的時間里,我們有過一兩次的接吻,一兩次的擁抱———沒曾想過只是這僅僅的一兩次,就讓后來的我痛不欲生了。

  待我想收回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腳已經(jīng)踏進了深淵,收不回來了。我愛上了曉華,就在那短短的半個月的戀愛時間里。

  就在半個月后,曉華向我提出了分手。我同意了。我原以為她心里是有我的,結果卻是我錯了。

  我心里的不甘心時常打壓著我———其實她心里有我的,如果再堅持一下,讓她回心轉意,說不定我們還能再到一起。

  我對曉華說了對不起??赡苁俏也粔蛄私馑?,所以讓她覺得我并不是一個值得長期依賴的一個人。我請求她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她沉默了許久之后還是拒絕了。

  自此以后,我體會到了何為心痛,何為不甘。我經(jīng)常的買醉,經(jīng)常的一個人在宿舍里醉生夢死。我想不明白,既然她心里沒有我,當初為什么還選擇我。

  后來有人對我說了一些話使我更難過了。他說,起初曉華之所以選擇我,是因為我哥是經(jīng)理,她以為我的家庭很好———我哥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所以只好選擇我了。

  我不相信是這樣的,即使那是事實我也不相信。我永遠都不會相信我愛的人會是那種本性。雖然那種本性也不是一種錯,最起碼對有一定錢財?shù)娜藖碚f,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分手后,我和曉華依然在一個店里上班。她對我沒有情感,當然是不在乎我在與不在的。而我呢,不愿用逃避去解決問題。我心里清楚,即使我選擇離開,也不一定能夠忘記她。雖然我們相戀的時間很短,但她在我的心里已經(jīng)變的根深蒂固了,甚至超出了婉瑩在我心里的位置。

  曉華在我之后十天的時間里,就和隔壁酒店的經(jīng)理談起了戀愛。那男的前一個月每天下班之后都會來接曉華,一個月之后就再也沒見他來過。再沒過多久,從同事的口中就傳來曉華分手的消息。

  那一天,我下班比較晚,到了宿舍的樓底下的時候,看見曉華獨自一人坐在小區(qū)樓底下的涼亭內捂著臉哭泣。

  我走近她,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如果她真的難受,我愿把我的肩旁借給她,就當我是一個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朋友。

  曉華看見了我之后,什么都沒說,依舊埋頭失聲痛哭。

  我問她怎么了。她沒有回答我,只是不停的掉著眼淚搖著頭。我這樣的明知故問,其實也實在是不知道再對她說些什么。

  看她心里難過,我的心里又怎會好受呢。剎那間,我已經(jīng)忘記了她曾對我的薄情,只想著怎樣才能讓她的心情好起來。

  我向她遞去紙巾。她遲疑了許久之后,才接過紙巾,然后用濕漉漉的雙眼望著我說:“你不該在這里停下腳步的,你應該上去的。”

  “我怎么上去?即使我的人到了樓上,我的心還在這里?!蔽业吐暤恼f。在她面前我總覺得的自己很渺小,渺小的猶如一粒砂石。她可以很輕易的將我攥在手里,也可以很輕易的用一口氣把我吹向遠方。

  遠方?———如果不是遠方,而是她的懷里,她的心里、她的夢里;即使是一粒砂石,也何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好感人吶!”曉華深深的吸溜了一下鼻子,“這句話是從哪里偷來的?是在你最近看的書里嗎?”

  “不是。是我自己悟出來的。是前段時間準備離開這里時想到的.....可我現(xiàn)在不打算走了?!?p>  曉華沉思了片刻,跳過了這個話題,“你最近在看什么書?”

  “《茶花女》?!?p>  “賣茶花的女孩嗎?”

  “不是。是賣身的。”

  曉華抿嘴而笑,“那為什么還叫《茶花女》呢?”

  “我現(xiàn)在才讀到第五十頁———作者前去探望男主人公的那一段。所以,目前為止還不知道這本書為什么叫《茶花女》。”我說。

  “想必女主人公應該很喜歡茶花,”曉華凝視著并不皎潔的月亮說,“她想和茶花一般純潔,一般清香淡雅,既能美麗動人高貴大方,又能保持心靈上的純潔??上皇悄菢拥娜?,對嗎?”

  “我想她應該是那樣的人,不然作者也不會花大把的時間為她作書?!?p>  “就算是,那也只是作者認為她是純潔的,別人不會這樣認為?!?p>  “我們?yōu)槭裁匆m結于這個問題,這不該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我只想和曉華談論我倆之間的事情。我急切想讓她回心轉意,再回到我的身邊。

  “有些人把懶說成被生活所迫,然后順理成章的誤入歧途以后,就把所有的怨氣都發(fā)泄在這個世道上?!睍匀A無視我的話,繼續(xù)說著她想說的話,“如果人活著只是為了吃飽肚子,自己只顧自己的活,該是一個件多么好的事情。還有比現(xiàn)在這個時代更好的時代嗎?人總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我想她一定是由于失戀了,才會發(fā)這樣的牢騷。至于她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是不明白的。我只想看她笑起來,因為我而笑起來。

  我給她講了幾個笑話———《瘸子和瞎子》的故事講完以后,她只是勉強的動了動嘴角。我又給她講了兩個笑話,她連勉強都沒有勉強。

  看她對我的笑話并沒有什么興趣,我也只好保持沉默,靜靜的陪著她。

  和她呆了一陣之后,天空中的烏云漸漸增多,四周刮起了冷風,散落在地上的黃葉被風卷在半空中。曉華的嘴角顫抖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fā)飄在耳畔。她穿的很單薄,我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遞去。

  “別過來,”曉華推開我的外套,“我不需要,不準碰我?!蔽矣浀梦覀兿鄳贂r,她很貪戀我的擁抱的,現(xiàn)在卻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這樣容易感冒的。”我很無奈,她為什么要拒絕我的好意。

  我沒管她的拒絕,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又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她只是掙扎了幾秒鐘,然后就不再掙扎了。她在我的懷里又哭泣了起來,我知道她的眼淚是為別人流的,卻絲毫都不在乎。畢竟,我是那么的愛她,對她的包容,也是給我一次再次接近她的機會。我相信,我的付出,我對她充滿愛意的心會讓她同樣的也把我裝進她的心里。

  曉華在我懷里呆了很久,直到眼淚干涸了為止。我把她送上樓,她進了宿舍,我在樓梯口吸了一根煙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秋天的氣候一天比一天涼,可曉華始終都穿著那件夏天時穿的外套,里面依舊穿著短袖。人人都說她節(jié)省,很看重錢財,不然就不會和對面酒店的經(jīng)理走到一起,更不會從那個胖男人手里得到兩萬塊錢。即使手里有錢,她還是舍不得給自己買衣服。我想,她一定都是把那些錢存了下來。之前曉華就對我有說過,她好想在這里擁有一套房子———有安穩(wěn)的住處,安穩(wěn)的工作,這就是她三十歲之前的理想!

  我花了五百塊錢給曉華買了一件米色的毛衣外套,一條同樣是米色的圍巾和一雙手套,在中午她值班的時候送了過去。

  沒曾想,曉華會把我送給她的東西丟進垃圾桶里。結果,那些物件沒過多久就被一個保潔大姐撿走了。

  我想,應該是我送的東西太過于廉價,所以曉華才會那么做的。我很難過,但并沒有灰心。

  半個月后,我發(fā)了工資。我用一個月的工資給又給她買了一條鉑金項鏈,然后又買了一束包裝非常精美的玫瑰花,托送餐的一位大哥幫我送到曉華的面前。為了感謝人家的幫助,我還特地給他買了一包煙作為感謝。

  我已經(jīng)沒有勇氣當著曉華的面給她送東西了,我怕她又拒絕我的東西。我知道她拒絕不是我送的東西,而是拒絕我這個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得到她的人,她的心。

  我做著美夢,心想這次她一定會接受的,一定不會像之前那樣把我的心意送進垃圾桶的。

  我只是在做夢而已,事實是曉華做出了和之前一樣的舉動,它們照舊都進了垃圾桶。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樣做。

  我心里很痛苦,我想可能就是因為,當一個人接受你的時候,付出是一種快樂,但當她拒絕你的時候,之前的付出就會變成痛苦!這下,我想我即使再有一顆心,也無法諒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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