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臺,胖子神色落寞,他望著臺上的扶蘇大放異彩,自己卻被設(shè)計陷害。
他在等待,因為三號選手王科的面前,有著很多來自LSPL的職業(yè)選手,現(xiàn)在是由王科在挑選,究竟該去哪一隊。
胖子在等待,他的背影只有蕭瑟,背后刻著的胡凱兩個大字,顯得那樣孤獨。
他無人選擇,因為臺下的職業(yè)選手,根本不知道他是被陷害的,只知道,他的實力,配不上那樣高的段位。
“不是說好的,我能被選中嗎?管家,你騙我,你騙我!”
胖子焦急如焚,他眼眸微微泛紅,快要流出眼淚。
胖子孤單的坐在后臺,他手中握著一只手環(huán):“媽,我想你了,你回來好不好?自從你走之后,父親就再也沒有管過我,后媽也對我不好,媽,我想你了!”
胖子一人放聲痛哭,那些回憶漸漸涌上心頭,讓他淚眼如海,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衫,他孤身一人在抽泣。
胖子胡凱,出生于一個極其富有的家庭,父親,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而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罷了。
他父親身無分文,但是胡凱母親很愛他父親,將自己的房子賣了,把錢留給胡凱父親,幫助他創(chuàng)業(yè)。
那一路上,很難很難,他們經(jīng)歷過人生那段最黑暗的時光,但是彼此,就是最好的救贖。
那時候,他們甚至窮到只能吃饅頭度日,住的房間,只是出租的二十平米小屋子。
那段時間,是他們最難的時候,胡凱母親有一天,緊緊抱著胡凱父親,喃喃說道:“親愛的,我們只剩下20塊錢了!”
那個時代,在BJ這座大城市,二十塊錢,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只夠買幾瓶水。
后來,胡凱母親和他父親一同前去銀行貸款,白手起家,才有了現(xiàn)在的上市公司。
上市之后,胡凱的家庭一天天富裕起來,可是他父親對他母親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冷淡。
糟糠之妻,胡凱的父親看不上。
有一天,胡凱母親發(fā)現(xiàn),他父親竟然已經(jīng)出軌,但是那個時候,迫于保守的觀念,胡凱母親并沒有揭穿。
導(dǎo)致最后,郁郁而終!
從那以后,胡凱便對他父親懷有仇恨,他雖然是貴族子弟,但他所花的一分錢,都是自己苦苦賺來的。
胡凱母親走后,他父親很快就娶了那個女人,她名正言順的成為了胡凱的后媽。
而且,他的后媽也為胡凱父親誕下了一名男嬰,以胡凱父親的作風(fēng),在其死后,那筆遺產(chǎn)肯定是屬于那與胡凱沒有血脈關(guān)系的弟弟。
所以,胡凱已經(jīng)帶著管家脫離了他父親的掌控范圍,那輛寶馬,是屬于管家的車,管家年邁,且一生無兒無女,胡凱又是管家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自然對他有著特殊的感情。
胡凱將頭埋在懷中,后臺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聲音,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后臺之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已經(jīng)麻木,一個人走在冷風(fēng)中,他不知道為何,這個社會會變成這樣,善良的人會被欺騙,惡人卻始終得不到懲罰。
他落選了,作為最有資格進(jìn)入LSPL的選手,但他,是這次青訓(xùn)賽最大的笑柄。
胖子回到了宿舍,將自己捂在被窩之中,放聲痛哭,他咬著被子,盡量不打擾到葉小天和吳凡。
已到正午,胖子從凌晨四點出發(fā),獨自一人呆在正午,才從體育館趕回宿舍。
太陽在頭上照耀著暖光,這卻讓胖子覺得十分寒冷,試問一個人,若是心痛至極之時,他還會感受到其他疼痛嗎?
“嘟嘟嘟!”
葉小天的手機(jī)鈴聲響起,將他從夢鄉(xiāng)之中拉回了現(xiàn)實。
吳凡仍然在安睡,可能是太累了,畢竟剛和女友分手,葉小天也沒有打擾他,獨自一人去廁所接電話了。
“喂,那個,主任啊!”
葉小天有些巍巍顫顫的,聲音之中明顯沒有底氣。
“小天,我讓你接的人,你接到了嗎?”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了一冷笑聲,馬寒凡的笑聲顯得格外恐怖。
高中時期,每當(dāng)馬寒凡發(fā)出那種冷笑之時,葉小天便會起一身雞皮疙瘩,毛骨悚然。
“主…主任,您聽我解釋,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沒發(fā)現(xiàn)有人??!”
葉小天急忙解釋道,但是電話那頭卻冷哼了一聲,馬寒凡掛斷了電話。
葉小天心情糟透了,他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fā),將手機(jī)放回宿舍,去梳洗打扮了一番,又換了一身干凈的白襯衫。
葉小天一個人走在學(xué)校的公園里,他身材修長勻稱,如曦若玉的冰肌玉膚,勝似女子,那張如同刀削般的瓜子俏臉,卻還帶著些許稚嫩,劍眉星目格外誘人,眼中仿佛盤踞著一條星河,深邃而透明。
公園內(nèi)人來人往,百花齊放,正值盛夏,蜻蜓點水,翩翩彩蝶飛舞。
葉小天一人穿過公園,他沒有留戀,一個人急忙朝著馬寒凡的辦公室趕去。
一幢深紅色的大樓,很有當(dāng)初西南中學(xué)圖書館的樣子。
走到三樓,教導(dǎo)主任的辦公室,葉小天輕輕敲門。
“請進(jìn)!”
馬寒凡那道帶著冷氣的聲音響起,葉小天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的推開們走了進(jìn)去。
辦公室內(nèi),馬寒凡在桌子面前坐著,他帶著厚厚的眼鏡,西裝革履,盡顯人民教室風(fēng)范。
而馬寒凡的面前,則是一位穿著黃色長裙的女孩。
女孩宛如瀑布般的長發(fā)垂在腦后,素顏的冰肌玉膚吹彈可破,黛眉彎彎,鳳眸瀲滟,瓊鼻秀挺,貝齒如玉,紅唇澤潤,裊裊娜娜。
他那笑容十分溫柔恬靜,宛如夏日雨后的彩虹一樣甜美。
葉小天眉頭緊鎖,總感覺這女孩有些熟悉,卻又不知道在哪里見過。
“你給我過來!”
馬寒凡呵斥道。
葉小天屁顛屁顛的走到馬寒凡面前,見面就是一陣噓寒問暖。
“少在這里拍馬屁了,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法國留學(xué)生,以優(yōu)異的成績回到了北大!”
馬寒凡指了指那女孩說道。
“你好,我叫林藝辭!”
女孩伸出芊芊玉手,笑道,她的嘴角有著兩個很深很圓的小酒窩,宛如仙女一般,氣質(zhì)高貴,不食人間煙火。
“那個,你好!”
葉小天先是一愣,他的手遲到了半秒,還未握上去,就被馬寒凡打斷:“咳咳,那個,我給你一次機(jī)會,你來將功補(bǔ)過吧,林藝辭呢,要完成一部文學(xué)著作,我需要你來幫助他,好了,就這樣,你先走吧!”
馬寒凡下了逐客令,急忙將葉小天推出門外,尷尬的葉小天甚至沒來得及介紹自己。
葉小天一個人走在街上,心中無比郁悶:“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破事了?我自己的小說都沒寫好,還要我?guī)椭鷦e人寫,唉!”
葉小天回到宿舍,吳凡和胖子還在睡覺,他躡手躡腳的帶上自己的電腦,朝著不遠(yuǎn)處的一座咖啡館走去。
那咖啡館沒有什么人,是自助開放,時間不限。
咖啡館的玻璃采用了很高的科技技術(shù),只能從內(nèi)部看見外面風(fēng)景,從外面卻看不見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
咖啡館的裝修十分西歐派別,葉小天尋了一處靠玻璃的地方,將自己的電腦打開。
他在碼字,更新自己的小說《夢憶初夏》。
碼字期是他最難渡過的時段,這一段時間,他總會尋找到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他曾經(jīng)看過醫(yī)生,醫(yī)生也告訴過自己,是失憶癥,但是葉小天很想尋找到屬于自己的記憶,為此,他甚至親自回到了西南中學(xué)。
可那里,早已經(jīng)成為了一片廢墟…
“嗯?是她?”
葉小天望向窗外,他發(fā)現(xiàn)了林藝辭的背影。
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葉小天繼續(xù)碼字,至于幫助她完成文學(xué)創(chuàng)作,那是以后的事情。
……
天色暗了下來,街道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的人群,葉小天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他已經(jīng)在咖啡館坐了將近五個小時。
回到宿舍,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葉小天將筆記本放回到宿舍,眼鏡也已經(jīng)回來了,可眼鏡無精打采的一個人喝著悶酒。
“你什么情況?”
葉小天有些不解,問道。
吳凡和胖子都已經(jīng)醒來,勸解道:“可別問了,他有心事,小天,我們先出去吧,他需要冷靜一點!”
吳凡背起了自己的吉他,又將葉小天的吉他帶上,胖子跟了出來,三人一同朝著遠(yuǎn)處的酒吧走去。
那酒吧是他們曾經(jīng)很喜歡的地方,在那里,可以一起演出,吳凡很享受在臺上演奏的那段時間,對于他來說,或許是無比快樂的吧!
皓月酒店,在北大極富盛名,許多大學(xué)生都喜歡在晚上來到酒吧蹦迪狂歡。
葉小天和吳凡胖子一起去往后臺,跟這里的老板溝通了一下,很快,便取得了上場表演的機(jī)會。
因為皓月酒店的老板,是胖子的手下,胖子只要一句話,就可以立馬將酒店拆掉,老板哪里敢不聽他的話。
三人登上舞臺,五彩斑斕的燈光十分絢爛,葉小天是主唱以及輔音吉他手。
吳凡是主音吉他手,胖子擔(dān)任鼓手,可惜眼鏡沒有來,他是貝斯手。
隨著燈光全然黑了下來,音樂漸漸響起,他們的配合沒得說,都是經(jīng)過打磨的。
搖滾樂的力量轟動全場,葉小天開口唱道:“適應(yīng)這世界的狂歡,別去在意,留言中的背叛…”
每一次在舞臺之后,他們便會徹底投入進(jìn)去,放飛自我,放肆的青春,張揚個性。
很快結(jié)束,三人回到了宿舍,眼鏡不在了,三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了,打電話也是關(guān)機(jī),簡單洗漱了一番,宿舍便熄燈了。
夢里,那個看不清臉的姑娘再次出現(xiàn),跟葉小天聊天,可是每當(dāng)夢破碎,葉小天醒來之時,他總是不記得夢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或許,他該尋找一些自己曾經(jīng)的記憶了,那粉紅色的筆記本竟然在自己高中時期用過的背包里,或許,那不是夢,而是自己的過往呢?
葉小天急忙翻出自己的背包,背包中放著許多榮譽證書,那是高中時期,他的作文獲獎證書。
許久之后,葉小天終于翻到了那本粉紅色的日記本,但是卻上著鎖,和夢中一樣。
葉小天隨意的輸入了1234,卻發(fā)現(xiàn)密碼錯誤,他只好搖搖頭,放棄了這個想法。
洗漱一番之后,葉小天一個人站在男生宿舍樓下方,先是給馬寒凡打了個電話。
“喂?主任,您說要讓我配合那個女孩完成一本文學(xué)創(chuàng)作?那我該怎么做?”
葉小天干眨巴著眼睛,問道。
“你傻啊,你長那腦袋也是白瞎,要是不用,可以去捐了,也當(dāng)是為人民做好事了,你不會去找她嗎?”
馬寒凡在電話那一頭罵罵咧咧的大喊道,葉小天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被她從高中罵道了大學(xué),這段日子可不好受啊。
葉小天走近女生宿舍樓,管理大媽仿佛見了鬼一樣,舉起掃帚便從保安室中沖出,那些女生們紛紛逃竄,尖叫了起來。
“你給我滾出去!”
管理大媽將掃帚敲在了葉小天的屁股上,葉小天急忙逃竄,他跟大媽上演了一波秦王繞柱。
葉小天進(jìn)入了保安室,因為那里可以查到女生住宿登記。
因為林藝辭剛從國外回來,所以她的信息就在第一頁。
葉小天四處逃竄,看清了房間號之后,便朝著宿舍樓外沖去,重新回到了男生宿舍。
“還好跑的快,不然就死了,105單間,待遇可真好,一個人嘛?難道不會孤獨嗎?”
葉小天心中有些疑惑,他輕挑了眉。
靜靜等待半個小時之后,女生宿舍的風(fēng)波緩了下來,葉小天打算再一次深入敵營。
他這一次沒有上次那樣冒失,一個人站在樓外,觀察好情況,趁著管理大媽不注意,一個人溜了進(jìn)去。
“啊!”
一位女生看到鬼鬼祟祟的葉小天之后,頓時尖叫了起來。
“我去,祖宗你別??!”
葉小天急忙伸出手去捂著那女孩的嘴,但是管理大媽已經(jīng)聽到了,敵軍手握掃帚正在飛速趕往戰(zhàn)場。
這讓葉小天受了不小的驚嚇,他開始四處逃竄,但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女生一見到她,便會尖叫,以這樣的情況下去,很快他便會被管理大媽找到。
他已經(jīng)被管理大媽下達(dá)了通緝令,貼在了宿舍樓內(nèi)部:女生宿舍,謹(jǐn)防心里變態(tài)色狼,多次闖入女生宿舍,圖謀不軌。
幾經(jīng)周折之后,葉小天孤身一人闖敵營,總算是過五關(guān)斬六將,能夠救出主公了。
他的面前,有著一扇門,門上標(biāo)著105的門牌號。
葉小天輕輕敲門,卻沒有反應(yīng),他焦急如焚,晚半秒鐘,便有可能被管理大媽發(fā)現(xiàn),到時候就是被一頓暴打。
葉小天再次敲門,卻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他將耳朵貼在門外,只聽到里面有很大的動靜:“不要過來啊,啊啊啊,救命啊…”
這聲音不斷,倒是讓葉小天有些著急了:“喂,開門啊,里面有沒有事?。俊?p> 葉小天掄起拳頭開始砸門,但是無效,葉小天索性一腳踹在門上,自己因為過于激進(jìn),導(dǎo)致了他闖入了林藝辭的房間。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面容,林藝辭只穿著背心和短裙,她手中抱著手機(jī),好像是在玩游戲一樣。
二人對視良久,葉小天臉色一紅,他仿佛看見了什么:“啊啊啊??!”
林藝辭將手機(jī)扔到了床上,急忙抱著自己,尖叫道:“啊啊啊,你干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葉小天急忙擺擺手,站在原地說道。
“跟管理大媽解釋去吧!”
林藝辭將身后的枕頭扔到了葉小天的臉上,將他砸出了門外。
恰巧,這一幕被趕來的管理大媽看到,葉小天偷雞不成蝕把米。
管理大媽拉著他來到了保安室,在里面,葉小天將一切原因都說了出來。
管理大媽給馬寒凡打了個電話,確認(rèn)了一切后,才將葉小天放了出去:“小伙子,以后可別這么沖動了,記得男女有別!”
“嗯,謝謝大媽提醒,您能不能幫我告訴她,說我葉小天是來幫助她完成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還請她有時間來見我一面。”
這句話說完后,葉小天便離開了女生宿舍。
他一個人站在了女生宿舍外面,靠在墻上,淡淡的望著天空。
“您說什么?大媽,他叫什么名字?”
林藝辭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站在房間外,美眸之中露著驚喜和激動的神色,美不勝收,急忙再次問道。
“葉小天啊,怎么了?”
大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他,是他,大媽,他人呢?”
林藝辭在原地踱步,焦急如焚。
“出去了啊,怎么了?”
管理大媽指了指樓外,對著林藝辭說道。
林藝辭急忙朝著女生宿舍外跑去,她左顧右盼,望著空無一人街道,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葉小天就在她的背后,那個無人注意的角落。
“葉小天,葉小天!”
林藝辭在原地大聲吶喊,聲音之中帶著委屈。
“我在這兒呢!”
葉小天淡淡一笑。
林藝辭轉(zhuǎn)過頭,驚鴻一瞥,葉小天只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