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滿頭問號,看著焦木神經(jīng)病一樣鬼叫著跑開。還是汐先開口道:“你好,細雪同學(xué)。我們是心象互助會,這次來是來調(diào)查一下你的情況。聽說你失去了自己的記憶?”“啊......哦,是這樣的嗎,”細雪回過神來,稍加思索后說道,“我現(xiàn)在也有一件事情要問你們,可以讓我先說嗎?”“請?!?p> “是這樣的,”細雪點頭道,“這位就是古王‘燭龍’嗎,真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什么玩意兒!這位是,是......”棘不耐煩地說道,“是,是我們院長的私生子!”“對,這位是我們院長的私生子,才不是什么燭龍!”蒲附和道。
“那就奇怪了,剛才那位是焦木,也是轉(zhuǎn)校生,”細雪有些疑惑地說道,“他是見到過燭龍的;準確來說,我聽他自己說他親眼看到過燭龍。”“這取決于你是否相信我們的判斷?!毕f道,“這位匣同學(xué)是,是院長的私生子,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好吧,”細雪將信將疑道,“我的問題暫時沒有了,現(xiàn)在回答一下你們的問題吧;我確實失去了記憶,準確來說,我失去了從普通人變成能力者之間的一段記憶;這段記憶應(yīng)該就發(fā)生在這個月。不,更準確地說,應(yīng)該就在上個星期?!薄拔覀冞@幾天事情可是多的要死......”蒲吐槽道,他這才有些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從一開始的那個任務(wù)到現(xiàn)在才一個星期,這幾天真是過得驚心動魄。
“你的意思是發(fā)生在4月5日到4月11日之間?”棘問道。細雪點點頭:“再精確一點,發(fā)生在4月9、10、11這三天。”聽聞此語,棘和燭不自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只有蒲還不在狀態(tài):“這不是問題所在,細雪同學(xué)你是知道自己名字的吧?能力者是會被剝奪自己的名字的。現(xiàn)在細雪同學(xué)既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基本沒有失去自己的記憶,這是不是出問題了?”
棘白了他一眼:“這不就是知名狀態(tài)嗎,還有什么問題?”“可是細雪同學(xué)的心象已經(jīng)很完整了......”“這說明細雪同學(xué),你的心象并不完整?!毕_口道,“需要為你解釋一下嗎?”細雪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所謂知名狀態(tài),是能力者心象不完整時所處的狀態(tài)。因為靈魂具現(xiàn)化為心象需要代價;當心象不完整時,代價將會延擱。”“這難道不是漏洞嗎,雖然心象不完整,但是好歹能保住自己普通人的身份,這不挺好?”蒲有些羨慕道。“你知道的,那些大人物能不知道?知名狀態(tài)我們學(xué)院已經(jīng)研究了很久,但是依然是一種概率事件,并不可控?!奔椭员?。
“原來是這樣......”細雪若有所思,“剛才張純少爺一直嚷嚷的什么知名狀態(tài),原來是這個意思......”“什么?焦木也是知名狀態(tài)嗎?”蒲驚道。棘白了他一眼:“他倆都是一個方式變成能力者的,肯定也是知名狀態(tài)啊。”“你剛剛還說知名狀態(tài)不可控來著?”蒲氣急敗壞,“三秒前說的話自己都不記得了?”“誒,我只是說我們學(xué)院;我聽說裁決王室全體成員可都是知名狀態(tài),所以能在位百年?!奔槻患t心不跳?!耙淮涡园言捳f完會死嗎?!”
“這位同學(xué),剛才你說的話并不完全正確,”細雪對棘說,“我跟張純少爺變成能力者的方式并不相同?!薄芭??”棘來了興趣,“叫我棘就行,荊棘的棘。你說你跟焦木得到心象的方式不一樣,這是什么意思?”細雪搖了搖頭:“我得到心象的方式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沒有了那段記憶;但是張純少爺是發(fā)了一陣高燒,聽小道消息說,是被古王燭龍賜福,得到了心象?!?p> “心象眷屬?”棘和蒲不約而同開口道。蒲抱怨道:“真是奇怪,怎么每一個火系心象都跟燭龍有關(guān)——”話說到一半,大家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向一直沉默的燭。燭貌似正在發(fā)呆,見大家都看向自己,嚇了一跳:“怎,怎么了?”
“燭你也跟燭龍接觸過嗎?”蒲心直口快,“你這個心象名字,不會真的是燭龍的某個高級手下吧;快,老實交代!”
“這......”燭一時失語。棘看不慣,說道:“蒲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當時在鐘山,燭和燭龍可是同時出現(xiàn)的,總不能說燭龍會分身吧?”“誰知道呢,你對古王了解多少?”蒲反駁道;見棘啞口無言,便得意洋洋地補充道:“看吧,我們都對古王一無所知,謹慎點總是沒錯的!”這時,細雪開口道:“我可以證明。事實上我可以識別出古王燭龍的心象眷屬;雖然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確實有這種能力。這也是我可以跟著張純少爺一道轉(zhuǎn)來這里的原因?!?p> 真的是一句話一個驚喜。蒲搖搖頭道:“哇,細雪同學(xué),你還有什么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既然如此,我們來測試一下吧;燭你釋放一下心象。大家都散開!”大家圍成一個大圈,好奇地看著圈中央的細雪還有燭。燭伸出右手,掌心一團燭火綻放,在風中微微搖曳。細雪稍稍湊近,似乎在感受什么。“怎么樣細雪同學(xué),感覺到了嗎?”兩三秒后,細雪搖搖頭,示意燭收回心象。“我并沒有感受到類似燭龍心象眷屬的靈魂波動?!?p> “那不就得了,”蒲攬住燭的肩膀,“剛才是我多疑了,不好意思哈,啊哈哈哈。”燭微笑著說:“既然如此,蒲同學(xué)也應(yīng)該讓細雪同學(xué)看一下心象吧,這也是謹慎之舉?!薄罢f得對!來,細雪同學(xué),看好了!”蒲走上前,伸出右手,一只黑色的、肥嘟嘟的觸手沿虛空盤旋而上。沒待細雪同學(xué)檢查,一片巨大的影子籠罩了眾人。蒲只覺得天色突然一暗,正疑惑道:怎么回事,難道是穹頂出故障了?緊接著身后傳來哐啷哐啷的金屬碰撞聲,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不待眾人提醒,蒲一個閃身,將燭撞開;下一瞬間,一道血色殘影擊中了他倆剛才站立的地方,砸出一道坑。蒲后怕地看去,如同噩夢般的東西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一條銀白色十字架上綁著只多重眼瞳的黑色怪物,怪物體節(jié)被鎖鏈死死鎖在十字架上,而它的八條觸手隨意揮動,遮蔽天日。
蒲詫異地盯著它:原來那天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
“哎喲!”老板突然打了一個寒戰(zhàn),下意識地縮了縮,然后坐直了身子,“終于結(jié)束了嗎......絕對零度,等我出去......”在他的對面是一輪皎潔的彎月,一位紫衣少女坐在彎月之中。彎月空游無所依,少女裙帶輕輕飄舞,好似蟾宮仙女;她正把玩著手上的沙漏,奇異的是沙漏里不停下墜的沙礫宛如銀河,星光點點。在少女的身旁有一兜帽黑斗篷護衛(wèi)佇立,護衛(wèi)一言不發(fā),一對銀色哥特手甲握持血色巨型鐮刀,黑色兜帽下隱藏著銀白色骷髏面具。他們?nèi)舜丝谭路鹕硖幤岷阱居钪g,放眼望去盡是漩渦狀星系,緩慢旋轉(zhuǎn)。房間里只有一輪彎月輝光拂照,神秘氣息拉滿。
“還是你們時間王厲害,能夠從過去重塑己身。”老板見沒人回答,又說道。紫衣少女開口道:“既然塵劫已結(jié),宜當繼續(xù)前行?!薄昂茫脋”老板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慢慢踱步到出口,然后又扭頭回來笑道:“下一次見面,可能就是世界終結(jié)之時了;你們可真奇怪,明明要為我所斬殺,卻還要幫我。這是為什么?”
“因為未來不曾為人類所知?!弊弦律倥粗陈?,答道。老板不置可否:“真的嗎,那么你我為何都知曉世界末日?”少女低垂眼簾,許久,才緩緩說道。
“因為并非人類。”
......
“院長,真的要再看一遍嗎?”薄荷糖副所長站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道?!皬U話!那你以為有什么事比跟審判王使長和大教會甘淚卿見面更重要?”院長沒好氣地答道。兩人正站在大教堂的密室里,在他們面前是一塊黑銹色的六邊形鐵蓋?!霸僬f了,叫你跟棘演戲,你怎么演得比我還投入???”院長斜睥了薄荷糖一眼,“后來棘問了沒?”
“沒,我還擔心他要是說出古王什么的該怎么辦呢?!北『商鞘媪艘豢跉?,同時也有點委屈道,“院長,我也只是見機行事啊。更何況您不也是擔心確有其事,所以過來了嘛?!?p> “幸好棘這小子腦子不靈光,”院長點點頭,“他不管什么事情,轉(zhuǎn)頭就忘?!北『商歉胶椭尚茁暋!芭?,開始了?!痹洪L瞳中亮光一閃,面前的鐵蓋上逐漸亮起泛藍色的心象印記。“看起來一切都完好?!痹洪L仔細端詳了半天,“以防萬一,打開看看吧。”然后伸出手,解除了封印。一旁的薄荷糖識趣地打開鐵蓋。鐵蓋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心象封印,在三十年前由現(xiàn)院長眼、前院長齒輪和副院長面具之手共同完成。院長只瞥了一眼就揮揮手:“看來還是多慮了,不過還有心象殘片飄散出來的——”話說到一半院長身軀一震:他感受到了熟悉的靈魂波動再次出現(xiàn)在世上。一旁,薄荷糖恭敬地低頭道:“院長神算,這里由我在此,請隨意?!痹洪L應(yīng)聲道:“那么你先守在這里,我去去就回?!鞭D(zhuǎn)眼間就如狂風般沖出大教堂。薄荷糖看著門口,搖頭苦笑道:“唉,不過,我很好奇,傳說中的古王‘夭’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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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務(wù)大廳頂樓,會議室旁的休息室內(nèi),現(xiàn)任審判王使長,變歌,正在跟大巡禮者紋章閑聊。兩人舒舒服服坐在米白色的沙發(fā)上,討論著有關(guān)的,無關(guān)的事情。
“王使長,關(guān)于這次的事件,我對此毫無頭緒?!奔y章?lián)u頭道,“畢竟現(xiàn)在的我,只不過是大巡禮者而已,調(diào)查的事情都只是出于興趣?!?p> “不必自謙,”變歌活動活動頸椎,站起來,“這次是老東西們硬要我過來,我的工作重心可主要在羅西亞公國;我只能推掉工作過來,真是......”
“羅西亞公國我也有所耳聞。他們的裁決王室八百年傳承;雖然百年前已走向末路,然而心象大爆發(fā)又給他們續(xù)命至今?!奔y章沉思道,“但是最近據(jù)說形勢波詭云譎,難以厘清。”
變歌踱步道:“那邊的工作暫且不提,還是先把眼下的事辦好,給老東西們一個交代?!奔y章斜視變歌道:“王使長,稱呼各位墨袍長老為‘老東西們’,實是大不敬?!?p> 變歌啞然,半晌開口道:“你今天吹的什么風?”兩人對視數(shù)秒,不約而同大笑起來。正在此時,一名壯士推門而入,——這位壯士身著修女服,正是大教會現(xiàn)任甘淚卿棕櫚葉——:“喂,變歌!我媽來了!”然后開始大口喘氣,一邊搖頭一邊靠著門框往下倒。
變歌聽了也為之色變:“什么,你是說瀆心奶奶......”“不是這個媽!”棕櫚葉打斷變歌的話,咳嗽道:“是,咳咳,是我的教母!”聽到這話,變歌不發(fā)一言,站起身就打算跑?!澳氵@個叛徒!”棕櫚葉眼疾手快,沖過來一把抓住變歌,“想從窗戶跑?我告訴你教母就在學(xué)院門口!”變歌愣了一下,茫然地四周觀望。很快,他抓住了打算縮成一團的紋章。變歌熱切地撲過去:“紋章好兄弟,這一次你一定要救我,幫我頂一下,只要這次過去了想要什么隨便你,我——”
紋章微微一笑,伸出手,不知從什么時候,紋章的手掌里靜靜地躺著一枚徽章。徽章閃著藍金色光芒,徽章上刻著“星”字。變歌跌坐回沙發(fā),就像是被藍色星辰擊中了胸口。他盯著紋章似笑非笑的嘴角:“原來是你......”棕櫚葉目光在兩人中間不斷切換,最后得出了結(jié)論:“變歌,咱倆,被下套了?”
......
瞳之學(xué)院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安靜地停在那里。兩位工程師有些緊張地站在車邊,時不時抬手看時間,他們手上各自拿著黑色的公文包。這時,一位撐著白傘、頭戴棕色呢子帽的銀發(fā)奶奶不知從何處現(xiàn)身,飄然而至。兩個人先是一愣,隨即低下了頭:“伊伊安德魯·亞艻塔塔大人,卡爾薩維娜大公主已經(jīng)在此等候。”“哦,還是偷偷跑出來了嗎,嚯嚯嚯嚯,真是活潑的丫頭?!眮喥I塔塔奶奶笑道,左胸前的藍色“星”字徽章微微閃光。隨即話頭一轉(zhuǎn),問道:“你們是平行線的部下嗎,這次來久奈到底是......”
“其實是上星期我司售出的D批次心象穩(wěn)定系統(tǒng)出了點,故障。”一位工程師斟酌用詞,慢慢說道。亞艻塔塔微微側(cè)過身子,瞟了黑色的車窗一眼。“看來公主的心情是不是有點差,這可不好,還是小時候的公主可愛,我記得有一次我的小娜塔莉婭嘴饞,要吃——”
沒有任何前兆,轎車有如黑色閃電,引擎發(fā)出巨大轟鳴,掀起的氣浪把沒有防備的兩位工程師吹翻在地,亞艻塔塔一頭銀發(fā)在狂風中飄舞,白色的傘被她隨手一丟,乘著風勢飛向?qū)W院上空。下一個瞬間,亞艻塔塔奶奶一閃身,瞬移到傘下,傘輕飄飄地在空中滑翔,畫出美麗的弧線。
“嚯噢!”一個工程師有些尷尬地爬起來,下意識拍拍褲腿,后怕道,“幸好這輛車提前經(jīng)過了學(xué)院的安全掃描檢查,不然闖進去不釀成大錯了嗎?!對了,伊伊安德魯大人,伊——您也跟著闖進去了?!”“嚯嚯嚯嚯,二位請在門外等待,大公主稍去便回!”亞艻塔塔奶奶一手扶帽,一手持傘柄,扭頭瀟灑應(yīng)道。兩位工程師目瞪口呆。
回到廣場上。一群人緊緊盯著面前氣勢好似吞天蓋地的奇異生物,周圍的人也都嚇了一大跳,那一瞬間驚呼、尖叫、大吼都有,場面嘈雜無比。蒲將燭護在身后,緊盯十字架上的多重眼瞳;在他背部的八條血色觸手已經(jīng)蓄力完畢,隨時可以爆發(fā)。在他倆后面的棘已經(jīng)第一時間釋放自己的心象,地面上漆黑的棘刺無聲蛇行,將這個龐然大物包圍起來;汐微微頷首,潔白的雙翼剎那綻放,不用扇動,汐飛離地面,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細雪不明所以,先一步跳離戰(zhàn)場,目光凝固在突然出現(xiàn)的怪物身上,喃喃道:“這到底是什么......”但是看到匣這個小孩還愣在原地,便下意識地沖過去,一把抱起匣就要離開。汐向細雪點頭致意,棘也掃過來一眼;就在這一瞬間,面前的生物似乎敏感地抓住了靈魂松懈的那一瞬間,上一秒還在無序揮舞的八條觸手下一秒已經(jīng)緊繃,一齊刺向細雪!
好機會!蒲一個激靈,八條觸手撞向地面,將自己猶如炮彈一樣推出去,直撲向毫無防備的眼瞳,同時蒲的右手借了燭的一團燭火(蒲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在手上的),右手捏拳,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手上,直擊眼瞳的正中心!
還是棘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異常,吼道:“躲開!”同時身體下傾避開觸手的直線攻擊范圍,黑色的刺跳離地面,試圖把蒲拉回來;同時地面上射出數(shù)道黑色棘刺,想要在觸手攻擊途中盡可能阻礙觸手。細雪驚恐地扭頭,就看到數(shù)團快到模糊的東西直撲面門!細雪下意識釋放了自己的心象,整個廣場都籠罩在紛紛揚揚的細雪中,同時細雪轉(zhuǎn)過身就要跑。但是,動作還是太慢了!一道巨大的沖擊力撞向細雪的背部,他整個人帶著匣直接飄飛了起來,吐出一口酸水。剛飛起來細雪就感覺被接住了,然后垂直自由落地。剛落地細雪就不由自主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地,眼冒金星,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另一邊,蒲正要接近眼睛,聽到棘的大吼,不由一愣;但是箭在弦上,只能盡力揮出右拳。兩米,一米,蒲在半途上突然腹部被狠狠鞭擊,沖擊的氣流發(fā)出“呃啊”一聲吐息。劇痛之下蒲的攻勢不僅被打斷,還像一塊破布一樣倒飛起來。蒲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了敵人的武器:閃著銀色的金屬鎖鏈。你**......蒲惡狠狠地想道,卻因為喘不上氣來發(fā)不出聲音。下一秒,他被某人穩(wěn)穩(wěn)接住,兩人慢慢降落在地面上。蒲感激地回頭看了一眼,但是因為氣短說不出話來,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請大家都散開?!毕砰_蒲,平靜地再次飛起。棘大喊道:“大家快跑,快跑——”短短一瞬間,汐加速到肉眼看不見的速度,一團銀藍色閃光在十字架身邊不停穿梭,但是絕對不飛到眼瞳的視線范圍內(nèi)。這個生物努力想用觸手調(diào)整朝向,地面上棘的心象一刻不停地發(fā)動騷擾,阻止觸手借力轉(zhuǎn)向。短短三秒,汐的攻勢停止了,而對面的身上不知何時插滿了棘的黑色棘刺。棘自信一笑,十字架上的棘刺和地面上的自動連接,數(shù)十道硬化的棘刺條將這個生物穿得透心涼。同時兩人撤出一段距離,密切注視著十字架的一舉一動。
此時,一陣愈來愈大的轟鳴聲響起,蒲因為貼著地面,聽得更清楚一點。他連滾帶爬,撤到遠處燭站著的地方(這小子什么時候逃掉的?),和艱難撤離的細雪對視一眼,眼神凝重地看向事件中央。燭拉著匣,呢喃道:“這就是強者的戰(zhàn)斗嗎......”
神秘生物一動不動,棘惱火地轉(zhuǎn)頭看道:“誰在開車過來!快跑!——臥槽,瓦斯特隆恩(VLASTRON)!”黑色轎車咆哮著前進,方盾徽章樣車標中央的金色重影“V”字在穹頂虛假的日光下閃閃發(fā)光。進入廣場有一個坡道,轎車上坡時直接騰空,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直撲十字架。這時,怪物行動了。兩條觸手從底部將車從車頭徹底撕開,其余六條觸手直直戳向后座,要把整個車輛貫穿。棘張大了嘴:瓦斯特隆恩,這可是“裁決王室”提供技術(shù)制作的頂級車輛,居然被這么輕而易舉撕碎了;再說,能把這種車這么肆無忌憚開進學(xué)院來的,這里面坐著的又是何方神圣?
靈魂的無色火焰在車輛的殘骸上無聲燃燒。一陣金色刀光閃過,從車輛后座跳出一位金發(fā)綠瞳的少女,黃金色長發(fā)四散飄揚,綠色瞳仁如夏日深潭。她身著啞黑色長袍,內(nèi)襯米白色衣著,盡顯威嚴氣質(zhì)。金發(fā)少女右手持一把金色恰西克軍刀,左腳輕輕點在汽車天窗上,瞬發(fā)兩斬。那一剎那只見少女揮刀完畢,待到少女優(yōu)雅落下,怪物的八條觸手已經(jīng)哐當墜地,徒留光禿禿的多重眼瞳。觸手斷口整齊,濺射出暗紅液體。
“這就是瞳之學(xué)院的待客之道嗎,諸位?”金發(fā)少女手腕一轉(zhuǎn),刀刃向上入鞘,綠色眼瞳掃視全場,聲音如高山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