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楮清越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識,睜開眼就看見了褐色的帳幔頂,她艱難的起身,下意識的四下打量。這里是處頗為簡樸的小屋,隱隱有花香飄動,屏風上繡著精致的梅花,微風從窗外吹來,蕩著簾子帶著上面的小鈴鐺叮咚作響,還別有一番意境。
她起身,掀開被子下床,只覺得渾身像是被撕碎了一樣疼,一下子眼淚就被逼出來了。
“你想去哪兒?”
聞聲她下意識的抬頭,賀奕頓在原地。
“顧妙之?”賀奕急急地上前扶她,仔細的看看她的臉:“你是顧妙之什么人?”
楮清越被賀奕強勁的功法傷了身子,這會兒疼得厲害,被人這么一叫,都沒顧上疼,看見賀奕下意識的就要躲。
“你真的是顧妙之?”賀奕瞧見她往床里鉆著躲,連忙道:“我是賀奕??!你不記得了嗎?我是賀奕……”
楮清越自然記得他,他是傅斯年的護法,以前沒少捉弄過他。
“為什么你會在文靈山?你知不知道你不告而別對斯年的傷害有多大?”
“哎呀,你在說什么呀!我不是什么顧妙之!我……我這個年紀,我怎么會……怎么會跟傅,傅先生有什么瓜葛呢……”
賀奕頓住,緩緩起身。
“他們都以為你是無量宗的大小姐俞笑辛?!?p> “你抓的我?”
賀奕不是只聽傅斯年的差遣嗎?傅斯年不可能讓他殺無量宗的人,更不可能這樣抓一個弱女子。
“昨晚夜色太暗,沒看清你的臉?!?p> “傅斯年去哪兒了?”
“他……”賀奕看了看她,見她又縮頭把頭埋了起來便沒有追問,繼續(xù)道:“斯年不見了……失蹤了……”
“失蹤?你開什么玩笑?他是真武殿的主人,怎么會……”
賀奕握緊拳頭:“暫時不知為何失蹤,不過正道這邊已然歪風邪氣盛行,人人都想爭著入主真武殿,各大勢力紛紛崛起,已然是另一處魔教的搖籃……妙之姑娘,你既然出現(xiàn)了,就想辦法幫我一起找到斯年吧!”
她埋著頭沒有說話,賀奕嘆了一口氣。
“他們是不是……你們是不是認為傅斯年死了?”
賀奕沉默,良久道:“我不相信他死了,他同我說過,這次閉關修煉完成他的滄笙訣就可以去完成他的執(zhí)念……他的執(zhí)念……”賀奕看了她一眼,想問的話卡在嘴邊。
顧妙之,你是不是楮清越……所以斯年才會經常偷偷去絕地崖頂……
賀奕沒有問出口,她現(xiàn)在樣子既讓人心疼又看起來太過匪夷所思,正邪不兩立,更何況她這個魔教公主還是七曜殿的創(chuàng)立人,傅斯年即使再放不下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
“你抓俞笑辛做什么?你現(xiàn)在聽從誰的差遣?”
“鳳家,鳳慎?!?p> 楮清越想了半天,問:“是那個富甲天下的鳳家?”
“對。”
“鳳慎名聲一向是不錯的。”
賀奕握拳,道:“這個人有兩副嘴臉。”
楮清越見狀,轉移了話題:“你跟我說說現(xiàn)在洛城的局勢?!?p> 洛城是真武殿的駐地,如今只能用今非昔比四個字來形容了。賀奕眉頭緊鎖,道:“這要從三個月前戚輝堂同柳家聯(lián)姻一事說起,婚禮現(xiàn)場一片混亂后柳家大小姐就失蹤了,竟然有傳言說斯年去搶親了,原本我以為這種傳言很快就能不攻自破,豈知又過去月余,謠言甚囂塵上,而且本該是斯年出關的日子,他的密室早已沒有人在了。在那之后,鳳家為首的各大世家宗族愈發(fā)猖狂,其中以鳳家鳳慎一脈最為猖狂,如今已是直接藐視傅家,他的身后還跟著戚輝堂這條咬人的狗。我……不得不聽從鳳慎的,他手里把著傅家上下?!?p> “柳家大小姐柳絮茵怎么樣了?”
“也是個可憐的人,尋回來之后沒有繼續(xù)與戚博容成親,而是被戚家早年獨立門戶的有腿疾的戚博文娶回去了?!?p> 楮清越皺眉:“真武殿不是向來重視規(guī)矩?那戚博文跟戚博容是兄弟不和,早年戚博文自立門戶被眾人不齒,憑著母家的勢力創(chuàng)立黑白兩道通吃的甲天下鏢局才能有立足之地,柳裕能同意這門婚事?”
“柳家老爺子崩逝了……眼下柳家勢力盡歸戚輝堂,甲天下現(xiàn)在也是聽從戚輝堂的安排?!?p> “下得一手好棋,怨不得這小妮子一路被追殺。”
“什么?”
“沒什么,傅斯年這邊一點下落都沒有嗎?”
賀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