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正說話間,院子上空的傀儡衛(wèi)發(fā)現(xiàn)了清河的氣息立馬出現(xiàn)了,苗青黛警覺地揮鞭準確地向清河的方向劈過去,頓時一間屋子直接被劈做兩半,然后清河的氣息消失的干干凈凈。
“有人在?”
苗青黛收了鞭子,搖了搖頭:“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傀儡衛(wèi)弄錯了。”
“我先走了?!奔t菱急忙閃身要離開,苗青黛對此嗤之以鼻,不懈的甩了一句:“膽小鬼?!?p> “你膽大你別怕楮清越啊?!?p> “你!”
紅菱不跟她廢話,立馬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這邊楮清越出于對芳菲園根深蒂固的厭惡,藏身于此又是迫于無奈,活動范圍僅限于這方小院和一旁的閣樓,每天看到的東西幾乎是一成不變的,所以房間里突然多了一盆嬌艷的紅茶花的時候,她一下子就被驚艷到了,下意識的跑到窗邊看,但是什么也沒看到。
“姑娘,這是主人送過來的嗎?”
“別碰!”
小亞嚇得一縮,看她一臉緊張的樣子吐了吐舌頭笑道:“主人對姑娘真好,這個季節(jié)原沒有茶花的,一定是為了哄姑娘開心呢?!?p> 楮清越勾唇一笑問:“你覺得你家主人是這樣的人么?”
小亞語塞。
“這花你碰不得,有點毒性的?!?p> “???那這……”
“你先下去吧?!?p> “是?!毙嗠x開之后,清河才從角落現(xiàn)身出來,將臉上蒙著的遮面布罩取了下來,楮清越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什么,下意識的就抗拒的背過身不想理他,清河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將她擁入懷里,抱緊。
楮清越幾乎是撞進他的懷里的,他穿的不多,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感受到他根根嶙峋的肋骨,他遠沒有看起來那么高大結(jié)實——他怎么會這么單?。?p> 良久,清河稍稍卸了力道,道:“我今日就要離開這里了?”
“去哪兒?”她脫口而出,隨即覺得不妥,掙扎了幾下沒掙脫,便想著給自己解釋:“我意思是……”
“我知道。”他用臉磨蹭了幾下她的臉,微微的胡渣讓楮清越覺得有點癢癢的。
你知道什么?你才不知道!
清河放開了楮清越,認真的看著她:“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guān)系。這是我留在洛城城郊的傀儡衛(wèi)令,交給你?!?p> “我不……”
清河不由分說把令牌塞進她的手里,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個小錦盒道:“這個不可以再弄丟了。”
“什么?”她打開一看,竟是當初在沈府給她的那對白玉蘭簪花,她那時戴著后來好像是被賣到芳菲園之后就不見了,想來是那兩個匪徒給拿去變賣了。
那……他是不是知道有人將我毒啞賣到芳菲園的事?
楮清越稍稍抬眼想看他的表情,誰知剛好對上了他的雙眸,便慌亂的避開了。
“沈炔今日就會到洛城,暫且有他保護你。之后有什么事你就去宋榮那里找人幫忙,如果他們都解決不了,我會回來保護你的?!?p> 楮清越漲紅了臉:“你干嘛安排的滿滿的,像是什么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似的……”
“你是我的掌握之外。”他嘆了口氣,又抱了抱她,道:“鳳謹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合作要注意安全?!币娝龥]有回應(yīng),清河便轉(zhuǎn)身要走。
“謝謝你?!?p> 聽見她如若蚊蠅的聲音,清河轉(zhuǎn)身笑了,然后蒙上面罩道:“那我走了。”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是說你太瘦了,硌得我生疼……”
良久聽見他盈滿笑意的一個字:“好!”
見他離開楮清越心里有種被石頭壓住的感覺,悶悶的??粗掷锏目苄l(wèi)令,再看看那盆紅如血的山茶花,楮清越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上來。
花了七年時間建立起來的壁壘,正在一點一點的瓦解。
楮清越覺得有點上頭了,收起傀儡衛(wèi)令和簪花就撲到床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不能這樣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頭,小心的抱起山茶花去到閣樓,那里通風空曠,比較適合它生長。小亞見她出來急忙跟上來問:“姑娘,這是山茶花嗎?”
“是,只不過她比普通的山茶花更長壽一點,沒有花期?!?p> “沒有花期?”
“對,它只要還活著就會一直開花,這朵凋謝了到那朵,會一直開的?!?p> “好神奇的!”小亞頗為興奮地問:“這花我從來沒見過,更沒聽過?!?p> 你當然沒見過了……這是當年魔教駐地清越山獨有的山茶花,長年經(jīng)受山上的毒瘴氣氤氳,慢慢的吸收了不少毒性,也慢慢地長成了這般妖艷的樣子,它有自己的名字——清越花。
楮清越笑著將花放在房中,道:“就放這里吧,閣樓通透,有利于它的生長?!?p> “好!”小亞對這花興味很濃厚,花一放下她就湊了過來:“這顏色好濃郁好漂亮啊……”
楮清越摸了摸小亞的頭,叮囑道:“不能碰的。”然后轉(zhuǎn)身看向甲天下那片片楓林的方向,說起來有點湊巧的是,她看見傅曉珂正帶著一個女孩子經(jīng)過不遠處的街道,女孩子好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樣子,走路都不看著該是一腳踏上了一顆小石子身子一個趔趄就要摔倒,傅曉珂急忙扶住了她,女孩子立馬就推開了他福了福身不知道說了什么低頭就急匆匆的跑掉了,傅曉珂急急地追了過去。
楮清越勾唇,心想恍然間原來這小孩兒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時間過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