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林立，層巒疊嶂，古樹蒼翠欲滴，一座古山，鶴立雞群，矗立于云霧之上。
古山形高萬丈，落座大脈之中，參天古木遮天蔽日，環(huán)繞而生，龍脈溝壑縱橫，山川犬牙交錯，遠(yuǎn)睹入眼，一副萬山朝圣之境，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山巔之上，霞光萬丈，云煙繚繞，終年不見其景，四周龍鶴群飛伴生，云霧之中，隱隱紫氣鴻蒙，好似天宮仙境。
古山立于天地不知幾許，世人喚名太初！
太初山高，高不見其頂，峰體磅礴險峻，甚至壯觀，山腳之下，一處仙境小村，世代榜山而生，依山不知多年，山路崎嶇不平，諸多不便。
村子百十來戶人家，世代貧窮，為生計，壯漢男子多是進山打獵采藥為生，以此去鎮(zhèn)上換取日常所需。
突然這一日，村子沿途，隨著一老者滿是喜悅喊叫，家家戶戶開始張燈結(jié)彩，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好似個逢年過節(jié)般熱鬧場面。
“中啦，哈哈，太初中了舉人啦......”
鄉(xiāng)村小道，一珊珊老者，身形骨瘦如柴，少氣無力，此刻卻高聲呼喊，雙手揮舞擺動，好生興奮。
“村長，啥中了。”四周街坊鄰居，見沉穩(wěn)老練的村長，因事變得如此興奮異常，諸人放下手中忙事，遙遙看向老者道。
“還能什么中了，太初……太初中了頭甲舉人啦，哈哈，我們云村，終于出了一個讀書人，哈哈......”珊珊老者神情激動說道。
“終于，蒼天開眼了，太初這孩子，太不容易了......”霎時間，四下人群聚集興奮異常，個個熱淚盈眶。這可是村子多年來的夙愿，沒成想今日居然夢想成真。
“先念孩兒他娘，太初這孩子，從小命薄，當(dāng)年他母親，難產(chǎn)生于太初山中，母子二人無一可以保全，焦急之下，其母疼痛難忍，抓住叢林中一株野草塞進口中咀嚼，以此麻痹劇痛……”一瘦小婦女，聲淚俱下，回憶往事。與同路人擦拭眼淚說道。
“哎，他母親也是可憐，不知那野草為何物，被他母親吞入腹中，本是難產(chǎn)之際，野草入口消化，太初這小子命大，竟神奇般順利生了出來，可其母終究因失血過多，抱著太初不過一炷香，含淚在其父李達懷中離世?！?p> “好在他母親臨死前交代其父李達，因李梓文在這太初山中撿回一命，感謝古山太初救命，便以太初為字，梓文為名，取名為李梓文，字太初。這孩子，也算有了個名字?！?p> “嗚嗚......仲秋孩兒他娘，你別說了，說起這事，他父親李達也是多災(zāi)多病，在太初三歲垂髫之際，便因病撒手人寰，將太初托付于我們云村百家照顧?！?p> “這么些年過去了，太初也長大了，村長為他牽線搭橋，娶了鄰村同是孤兒的小青，小姑娘命薄，也是爹媽死得早，生的好模樣，一雙眼睛閃吧閃吧，好看極了。這幾年，跟著太初在云村，日子也算過得體面?！?p> 多人你一言我一語，本是高興，卻涕零如雨，弄得這般傷感，老者村長聽聞眾人話，眼里也是淚光蒙蒙，平復(fù)內(nèi)心粗嗓喊道：“你們這些個娘們，大喜的日子，怎么如此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太初自幼認(rèn)真勤奮，好學(xué)讀書，年僅二十，便考取了舉人，應(yīng)該高興，都不許哭了，去了太初家，都得給我樂呵呵的?！?p> 村長一言，眾人止聲，破涕為笑，擦干眼角淚花，臉露笑容，趕步前往太初家報喜。
“什么？太初中了舉人，哈哈，真是上天保佑，我們云村世代都沒出過一個讀書人，未曾想今日竟然出了一個舉人，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一路走過，老者村長聲如洪雷，大聲宣揚。
左右鄰舍聽聞村子出了個舉人，人人興奮連連，家家戶戶齊擁前往村東那座小草房，那里，住著如今云村唯一的舉人——李梓文。
“太初，太初，你中了，哈哈......”
相隔甚遠(yuǎn)，老者村長高聲呼喊，身后跟著一大堆中年婦女，喜笑顏開，嘰嘰喳喳笑聲不停，滿臉喜氣洋洋，男人在身后也是歡聲笑語。
“村長，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高興，看把你興奮的，小心腳下石頭?！蔽葑永?，一少女聞聲出門，手中還端著一盆清水。
少女生的裊裊娉娉，一雙炯炯大眼水靈水靈，圓乎乎的小臉上，粉嫩白頰，惹人戀愛，鬢角青絲垂落雙頰，扎著一頭雙辮，走起路來可愛模樣，即便一身粗衣，也掩蓋不住身上的嬌美。
姍姍而出，看著遠(yuǎn)處激動不已的老者村長，趕緊上前攙扶，心中詫異，到底什么事，能讓沉穩(wěn)老練的村長如此失態(tài)。
“原來是安若啊，哈哈……與你說一件大事，你家相公太初，在今日鄉(xiāng)試發(fā)榜上，名列舉人頭甲第一名，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p> 老者上前進屋，端起茶桌上的茶壺，氣踹噓噓一飲而下，小小屋子被街坊鄰居擠得滿滿。
聽聞自家相公中了舉人，小青臉上驚奇不已，面色喜悅，原本只是讓自家相公隨便前去參加鄉(xiāng)試碰碰運氣，卻沒想到能奪得頭甲舉人！
“快，快些讓太初那小子出來，我們與他一同分享這好消息?！?p> 老者激動不已，撫掌大笑，四周鄰居也是興奮連連，小青無奈，只得進屋叫醒憨憨午睡的李梓文。
“梓文，快些起來，村長在外有事與你商討，趕快洗漱一番，四周鄰居也都來了......”
身穿粗衣，也掩蓋不住小青的婀娜多姿，一雙閃閃大眼，櫻桃小嘴婉兒一笑，兩個馬辮甩動，帶著芬芳法香，喚醒了睡意朦朧的李梓文。
李梓文睜開眼看著嬌妻，仰首伸眉，嘴角微笑說道：“能有什么大事，不就是中了舉人，大驚小怪，你相公的文采，就是考取當(dāng)今狀元第一人，也不過是信手拈來罷了......”
“呵呵，好啦，少些誑語，快出來與我一同見村長，莫要失了晚輩禮數(shù)?！?p> 李梓文的誑語，安若也是忍不住捂嘴偷笑，打趣說笑與他，便催促李梓文出門。
“村長，什么事讓你這么開心，李大嬸，王大媽，你們也都來啦……”
看著一屋子的人，李梓文坐在中堂，與諸人說笑談話，安若為其甜茶倒水，乖巧賢惠。
“哎呀，我跟你王嬸，也是聽村長說，你這小子居然中了頭甲舉人嘞，興許這是個大事，我們兩婆子可要來看看你這小娃，果然是出息了，沒給你李媽丟臉?！敝心陭D女頭裹粗巾，一雙滿是針眼老繭的粗手，緊緊握著李梓文那雙潔白細(xì)嫩的手。
“是啊是啊，你這小子，從小吃我的奶長大，就是稱呼我一聲娘親也不為過，如今看你出息了，王嬸是打心底為你高興。”
一群人七嘴八舌，高興萬分，好比自家孩子中了功名一樣，大老爺們雖然不曾如此肉麻，但也大嘴咧咧笑道：“你小子，好樣的，沒給你李叔丟臉，不錯！”
眾人你一嘴我一言，屋子吵吵鬧鬧，甚是熱鬧。
“好啦，大家都安靜些，太初這孩子，從小就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如今考取舉人功名，就不能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扎根，我們到時候一定要幫這孩子，在縣城里安置一處房產(chǎn)......”
村長發(fā)話，眾人無意反對，畢竟世代都沒出過一個讀書人，如今也算是為云村積德，不求后代能拜相封侯，但愿后人能用心苦讀，考取功名，為天下百姓出一份薄力。
“村長，這怎么可以，鄉(xiāng)親們的日子我最是能夠了解，若是讓大家縮衣節(jié)食為我購置房產(chǎn)，你讓太初如何能穩(wěn)坐于中堂而心無愧疚......”太初趕緊起身，連連擺手拒絕。
‘你這孩子，村長說的沒錯，你從小就命苦，吃著百家飯長大，如今我們都是你的父母，把你當(dāng)成自家孩子一樣，這件事情上，你就不要反駁了，我和你王叔還有幾個伯父一起做主，讓村長帶頭，為你購置一套宅子，難道你忍心讓如此賢惠得體的安若，跟著你在村子里繼續(xù)吃苦過日子嗎？’
屋子外一壯漢打斷后話，讓李梓文安心接受鄉(xiāng)親們?yōu)樗徶玫脑鹤印?p> “沒錯，太初啊，你爹媽死得早，這些年自己一個人生活過來，亦是不易，安若如此賢惠得體，又溫柔大方，模樣也是生的俊俏，和你留在這里屬實不妥，這件事情，你們夫妻就不要反駁，我和大家一起做主，明日你去學(xué)堂授完最后一堂課，就前往縣城?！?p> 好意難拒，太初也只得欣然接受，心中暗暗發(fā)誓，將來若是飛黃騰達，定不能忘卻云村為他做的一切。
眾人在屋相聚聊天，難得村子里出一個讀書人，而且舉人頭甲，鄰村數(shù)十人也是一一提著柴米油鹽前來道賀，多是窮人，金銀之物難有，日常用品，也成了街坊來往送禮的標(biāo)準(zhǔn)。
眾人集資為太初在修建一棟宅邸，也是希望將來高中榜眼探花時，便是可以常回村看看，也算是光耀門楣，光宗耀祖了。
家里熱鬧許久，直至傍晚，眾人才一一離去，招呼一整天客人，太初累的趴在桌子上，彎手錘腰，嘆息連連說道：“哎呦娘子，這一天下來，比我讀幾天書都累的夠嗆，你看屋子門檻，都要被踏成兩節(jié)，連隔壁兩個村子都來了不少人道賀，滿地都是雞鴨魚肉，怎么吃的完啊......”
“呵呵，你這呆子，看你讀書那么聰明，一目十行都是過目不忘，怎么現(xiàn)在跟個鐵疙瘩一樣，鄰村的太遠(yuǎn)就不說了，李嬸她們，家里多是困難，自家揭鍋尚不能解決，還要為我夫妻二人出錢購置別院，家里定是困難無比，這些東西，你我二人今晚辛苦些，將這些柴米油鹽送于門前，明日你早些前往學(xué)堂授課，我收拾好家里盤纏，隨后便前往縣城，這些東西，叔嬸她們定是不會拒絕?！?p> 安若的一番話，使得榆木腦袋的太初豁然明朗，起身抱起安若，輕吻著殷桃小嘴，細(xì)聲言道：“還是我家娘子聰明，哈哈，行，我這就去家家戶戶擺放，悄悄放在她們門前，明早清晨，我教完最后一堂學(xué)，便前往縣城，也算是臨走為大家盡了一絲綿薄之力。”
如此，夫妻二人忙碌許久，將堆積小山的雞鴨魚肉，一一為鄉(xiāng)親們送去門院前掛立。
忙完時，已是翌日清晨，日出東方朝氣蓬勃，二人一晚無休，太初哈欠連連，想著去小睡一會，卻見紅日已是東升，該是前去村子學(xué)堂，授完最后一堂課程了。
看著躺在身邊小息的安若，太初輕手撥開鬢角，為其蓋上薄毯，輕聲慢步走出屋子。
懶懶散散，簡單洗漱一番，太初一手紙扇姚然于手，出門邁步前往學(xué)堂，站在院前梓樹下，遠(yuǎn)遠(yuǎn)矚目太初群山日出，回頭看了看屋子熟睡的安若，一臉幸福。
起身前往學(xué)堂而去，時而在田野看見早起勞作的街坊嬸嬸，眾人都是一笑而過，心照不宣，不提起門前魚肉，你心我亦懂，我心你無憂。
穿過村子，來到簡陋學(xué)堂，幾十少年郎，依次井然有序安坐，姿態(tài)端正，無一人發(fā)出異響，且聚精會神的看著書，口中小聲朗讀詩書，芊芊學(xué)子，莫過于此。
“原以為我今日早起，定然早于你們前來，沒想到你們倒是日日準(zhǔn)時?！笨粗鴶?shù)十學(xué)子安坐學(xué)堂太初心甚慰。
“先生，早上好！”
李梓文進門，學(xué)子們起身拜見鞠躬。
“不用多禮，大家都坐?！睘t灑的李梓文，一向不注重這些，彎彎一笑帶過：“不用如此，你我皆是少年，日后學(xué)有所成，當(dāng)以天下為己任，以黎民為父母?！?p> “謹(jǐn)遵先生教誨......”
學(xué)子們躬身行禮，陸續(xù)安坐于書臺，靜等今日開堂授課。
看著一群少年謙虛雅致，無好高騖遠(yuǎn)，急于求成之心，太初也甚是欣慰，自己三年來的辛苦教學(xué)，也算為云村培養(yǎng)了一批讀書幼種。
點頭示意，太初放下教書，彎身坐立書臺前言道：“書上的知識，爾等也無所可學(xué)，我也無所可教，近日我思考一句先圣古語，教于爾等。”
拿出山羊毛筆，一張壁紙，筆鋒一氣呵成，氣勢如虹，眼目直視些許，仿佛清風(fēng)拂山，江河滾浪，渾然一體，磅礴浩瀚，一股浩然正氣于心，錚錚大道，存于天地。
“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
“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先生，這句話，隱隱超脫世俗之外，立于紅塵之上，學(xué)生們其不能解，望先生指點。”謙謙少年，喚名唐仲秋的學(xué)子起身問題。
“呵呵，爾等不能理解亦是，為師也不過知曉皮毛?！?p> “夫子何許人也，吾不知曉，但這天地，若是沒有夫子這般天地大能，世道萬古將如長夜漫漫，沒有一絲光明。你我皆是凡人，夫子功績不能與之比肩，但你我，可以夫子為榜樣，天地更古長存，吾之星星螢火，一絲一點，亦能照亮萬古黑夜......”
仰視蒼穹，入眼太初古山，即便是瀟灑自如的太初，此時也感覺卑微渺小，造就萬物的天地，到底什么樣的存在，才能讓其為之黯然失色。
太初的一番話，讓諸多學(xué)子淺甚懵懂，知其意不解其景。
“先生一番話，我等定然謹(jǐn)記于心，聽聞今日過后，先生便要前往縣城定居，也不知日后，是否還有機會，再能聆聽先生教書。”學(xué)子李先念恭敬于教臺前鞠躬。
學(xué)子們知曉，今日是最后一堂課，心中諸多不舍，在李梓文教書三年，無形之間為云村，留下的寶貴的人才幼種，只待將來發(fā)芽生根，成為參天大樹。
“哈哈，別如此傷感，為師只是住的地方遠(yuǎn)一些，你們前途比為師寬廣，將來若是有緣，何愁不能共處一閣，記住，為官者，當(dāng)造福百姓，黎養(yǎng)一方，為人者，當(dāng)知恩圖報，忠義長存！為師者，當(dāng)教子開悟，流芳千古?！?p> “學(xué)生定然銘記于心，不敢忘卻?！?p> 一番話，道出為人之道，也道出了世間的正義之語，得其學(xué)子敬佩之心。
太初看著眼前數(shù)十學(xué)子，也回想起自己在這般年華的瀟灑。
雖然自家模樣，生的不是俊俏，但好在五官得體，面容修長，身材修長八尺，十萬束發(fā)烏絲盤扎，更是生的一雙湛藍(lán)大眼，與常人許是不同，頭上發(fā)簪，是妻子小青取門前百年梓樹根修飾而成，李梓文很是珍惜，千銀萬金不可與其相比。
自幼，太初始終謹(jǐn)記古人云：“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以此為戒，規(guī)劃自己。
為人謙和有禮，雖然狂傲卻不失禮數(shù)，放肆卻不失孝義。
教書多年，未曾收取教書酬勞一利，多人敬佩為人品行，鄰村許多富家豪紳，恨不能將其奉為座上賓客，在這離別在際，諸多學(xué)子更是難掩離別之情。
“好了，我與爾等師徒之情，今日緣聚于此，也緣散與此，來日爾等如飛黃騰達，富甲四海，亦與我無關(guān)，一介引路人，就此別過?！?p> “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苯Y(jié)束了太初對芊芊學(xué)子的長篇話語，只待他日相逢，再來舉杯邀酒對月，共賞盛夏滿塘。
回到草堂，見安若在屋子里忙進忙出，太初放下手中書扇，挽起衣袖與妻子一同收拾打點，夫妻二人在這草堂居住多年，太初更是從小生于此地，如今要離別，心里有些不舍。
一番忙碌，亦是艷陽高照，滿頭大汗的太初，安若額頭也是香汗淋漓，汗珠從脖頸滑落，天氣炎熱，夫妻倆席地而坐，躲在門前百年梓樹下乘涼。
“梓文，先喝點水吧，看你滿頭大汗?！笔狼埃踩魹樘醯共枭蕊L(fēng)，天氣炎熱，梓樹下乘涼，再合適不過。
“多謝娘子，你也坐著歇會兒，沒想到屋子這番收拾下來，于下地干活般苦累，平日你都是這般收拾，真是辛苦你了?！?p> 太初接過茶水，冰涼入口，少了幾分煩熱。拉著安若的手有些心疼說道。
“你呀，平日下地也是辛苦，家里這些瑣碎小事，你只是不習(xí)慣罷了，田地里那些粗活，哪個不是你一肩扛完的，說起辛苦，我在家做些雜活，哪能算得上?！?p> 拿著手絹為太初擦拭汗珠，安若對自己的辛苦絲毫不提，只要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什么苦小青也能接受。
“呵呵，你就是太善良。”
搖頭一笑，太初而言，功名利祿和榮華富貴，不過是身外之物，這輩子，唯一的心愿，就是與安若長相廝守一生，永不分離。
“梓文，你聽聞過仙人嗎？”此時，安若突然轉(zhuǎn)身看向太初問道。
“仙人？我沒見過，不過父親小時候與我講過，當(dāng)年母親生我難產(chǎn)，腹中命懸一線，情急之下，母親抓住旁邊一株野草吞食，后腹痛劇烈，疼痛難忍，雙眼流出鮮血，全身被冰花覆蓋，恰逢一位中年仙者，腳踏仙劍路過，父親跪地求仙人救我母親一命?！?p> “仙人見我我母親可憐，便出手救了我，只是母親因吃了那株野草，導(dǎo)致體內(nèi)血氣虧損，生我不過半刻鐘就撒手人寰，我這雙藍(lán)色妖異的眼睛，聽父親幼時說，就是因為母親吃了那株野草而誕生的，所以視力極好，過目不忘，即便在黑夜里，看物與白天無異，偶爾甚至能看見百丈之外的花針洞眼?！?p> 聽聞妻子提起仙人，倒是讓太初回憶起自己幼時的經(jīng)歷，這些是父親早年告訴他，至于其中真假，那時他年紀(jì)尚小，無從判斷。
倒是村子人都知道，母親的確是因為吃了一株野草，才僥幸生下太初，至于父親說遇見那位中年仙者，太初也未親眼見過，而且父親說自己名字，也是那位中年仙者取的。
“還有這么神奇的事情？梓文，后來仙者還曾來過嗎？”聽太初提起往事，安若有些興奮，因為自己小時候見到過真正的仙者！
“呵呵，傻丫頭，那種上天入地，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怎么可能再與我們聯(lián)系，救我一命，也不過是順手而為，上天好生之德，仙者不忍一尸兩命，所以才出手?！碧跷⑽u頭一笑道。
“梓文，你知道嗎？小時候我親眼見過仙人！”
“什么！安若，你見過仙人？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修仙一說？”
聽聞妻子見過仙者，太初立馬起身，拉著小青的手細(xì)心詢問，在少些古書上，偶爾提起修仙之人，可上天入地，移山填海，可活千年，更有甚者能與天地齊壽。
“嗯，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小時候被一位仙人路過撿到，那時我不過三五歲，朦朦朧朧什么也不懂?！?p> “仙者模樣看上去年紀(jì)輕輕，與你一樣，總是白衣長袍，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生的很是俊俏，背著一把古琴，腰間挎著一個大酒壺，時時喜歡坐在梧桐樹下一個人喝酒撫琴，每夜喝得伶仃大醉，便橫梧桐樹上，倒頭而睡，琴聲時而優(yōu)雅，時而狂野，日日一曲，從未間斷。”小青回憶當(dāng)初那段塵封記憶，臉上掛著羨慕尊敬。
“后來如何，安若，你是怎么到的鄰村?！碧趵踩舻氖?，有些激動。
“我只呆在那位仙人身邊小半年時間，后來他對我講，說我與仙道有緣，日后有緣自會相見，將我安置在鄰村后，便獨自一人消失，這些年過去，我也沒有他的消息，也許真如那位仙人所說一樣，有緣自會相見。”
“小丫頭，見你資質(zhì)不凡，此生必與仙道有緣，好些活著……”
回想起多年前，那風(fēng)度翩翩的白面男子說的話，安若便是一陣出神，似乎那一幕宛如昨日剛剛發(fā)生一樣。
片刻回過神來，見一臉興奮的太初，安若有些捂嘴偷笑，說道：“你這呆子，怎么，開始羨慕仙人逍遙自在了呀，是不是以后有仙緣，你也要拋下我，獨自一人去修仙長生......”
“哈哈，娘子說笑了，家有如此嬌妻，為夫亦能割舍呀？有此賢妻，夫復(fù)何求?！?p> 大手抱著安若，太初玩味一笑，修仙雖是他心中所期，但若是因此要斬斷情絲，與安若分離，即便是長生不老，也不是太初心中所愿。
“哼哼，這還差不多，不過本姑娘也是有仙緣在身的人，將來若是有了仙路，你就留在本姑娘身邊做個倒茶端水的童子吧，嘻嘻......”
安若揪著太初耳朵說道，對自己妻子，太初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在村子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從不敢頂嘴半句，夫妻二人恩愛如初，在眾人眼里那是羨慕不已。
休息三刻，打點好一切，天色漸晚，計劃明日清晨出發(fā)，夫妻二人便早早洗漱休息。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
去往縣城一路，山路崎嶇，多有豺狼虎豹，云村雖有仙境小村之美，但地處偏僻，路途遙遠(yuǎn)，趕路得走四五日的路程，夫妻二人不愿麻煩鄉(xiāng)親們護送，便早早出發(fā)，待日出東方時，兩人已駕車走出十?dāng)?shù)里。
如此，太初帶著安若，離開了他生活多年的地方，這一別，也不知多久能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