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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花長憶爛扶桑

第39章 家國天下

蠻花長憶爛扶桑 浮生尊前 2021 2019-12-15 23:55:00

  太傅府門前。

  平樂向看門的管家遞上了一張拜帖,暗自感嘆:這曾太傅再怎么說也是帝師,府中卻盡是上了年紀(jì)的下人。

  老管家想走快些,可是年紀(jì)大了,怎么也使不上勁。

  大約半柱香,平樂被請進(jìn)了太傅府。一路走來,除了那滿園菜地,再無任何裝飾。朝中官員,能在自己家院子里種菜的估計只有他了。

  曾廣源早已站在廊前翹首以盼,花白的胡子被他擼的直直的。

  平樂老遠(yuǎn)就看到了他,仿佛回到了兒時上課的情形。

  “太傅。最近可還好?”問候著這個年近花甲的老人。

  以前曾太傅總會罵她帶壞了柳乘風(fēng),每每見到她都是吹胡子瞪眼的。這一次竟然老淚縱橫:“公主,老臣對不起你,對不起陛下呀!”

  “太傅,這怎么能怪你。只怪平樂瞎了眼,受人迷惑,才釀成今日大禍?!?p>  “你也受苦了。”男女之事誰又能說得清道得明?就算沒有她,那些懷著狼子野心的人也不會罷手。

  從內(nèi)院出來一個老嬤嬤,向太傅和平樂微微欠身:“老爺,夫人問是否要準(zhǔn)備午飯?!?p>  “待會兒就在這兒嘗嘗我親手種的菜?!辈坏绕綐坊卮鸨惴愿乐骸皠寢?,叫她們多準(zhǔn)備些飯菜?!?p>  “是?!睆澲讼铝?。

  “站在這廊中吹了半天風(fēng),快進(jìn)屋來?!睙崆榈膶⑵綐酚M(jìn)前廳。

  前廳也是極為簡樸,梁上懸的是一塊‘光明正大’的牌匾,木質(zhì)有些老舊,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

  “太傅,我便直說了,這次是想求您幫忙的。”平樂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曾廣源。

  曾廣源嘆了口氣,痛心疾首:“老臣如今已是自身難保,膝下的子孫們又不中用,怕是幫不上什么忙了?!?p>  “并不需要您做什么,今日來是想請徐老夫人將我送進(jìn)宮即可,平樂只想確認(rèn)父皇母后安全?!?p>  若不是萬不得已,平樂怎么忍心讓已經(jīng)年邁的太傅為此冒險。

  “即然如此,容老臣與夫人商議一下?!毖哉Z中透露對徐氏的敬重。

  能被先皇欽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自然不是等閑之輩,這徐氏滿門忠烈,父兄都隨著太祖皇帝南征北戰(zhàn),最后馬革裹尸,獨留徐老夫人一介女流鎮(zhèn)守家業(yè)。后來下嫁于曾太傅,先皇便特許了她不冠夫姓,以便留住徐氏滿門榮耀。

  “老爺可是在喚我?”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堂中。

  曾太傅連忙起身相迎:“夫人,我剛準(zhǔn)備去尋你,不想你倒是先來了。”

  這徐老夫人比想象中要和藹的些,沒有一般深宅大院中老婦人的陰狠的眼神。

  “徐老夫人,平樂見禮了?!睆哪昙o(jì)她算長者,論輩分平樂應(yīng)該稱呼一聲師娘,這個禮徐氏應(yīng)是受得起的。

  “你就是那個調(diào)皮搗蛋的小丫頭呀,都長這么大了。怎么這副打扮呀?”面露喜色,就像看到自己的親孫兒一般,拉著她的手說個沒完。

  “老夫人識得平樂?”按理來說她與徐氏應(yīng)當(dāng)從未見過才對。

  “當(dāng)初你可是將他氣的不得了,每日一回來便對我說你做的那些調(diào)皮事兒。引的連他最喜愛的學(xué)生也跟著你一起胡鬧了。我記得叫什么乘風(fēng)的吧。是不是啊,廣源?”

  說到最后的時候轉(zhuǎn)頭問一旁的曾太傅,只見他面色一變,但還是應(yīng)承道:“是,叫做柳乘風(fēng)。”

  看來外面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這深宅大院中,或許太傅也不愿她攪和在這里面,年輕時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的磨難,現(xiàn)在只想她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

  “他今日可有來呀?廣源每天都在念叨著他?!弊笥覍ふ沂欠襁€有漏掉的人。

  太傅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被平樂搶先了:“他今日沒有來,下次等他回長安的時候一定讓他來太傅府看看。”

  徐老夫人有些失望:“那可惜了,下次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活到那日。對了,廣源,你剛才要與我商量什么?”

  進(jìn)宮之事非同小可,既然太傅不愿徐老夫人冒險,自己這般無異于強(qiáng)人所難。

  “剛剛太傅是想與你商量你今日想吃什么,這不您正巧來了?!?p>  聽見平樂這樣說,曾廣源一臉迷惑,卻也不再解釋什么。一直到用完午膳,徐老夫人都一直和平樂聊個沒完,都是說著以前的事情,曾太傅就在一旁附和著幾句。

  出了太傅府,風(fēng)岸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子為何剛才不說?”

  “曾太傅雖然愿意為朝廷舍身取義,但不代表他愿意讓她的夫人去冒險。沒事兒,還有幾日,待會兒我們再去城門探探,會有辦法的。”

  此時的平樂才是最需要人安慰的,如今卻安慰著別人,莫不是真像別人說的那句‘經(jīng)歷生死終成人’。

  平樂走后,太傅府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我知道剛剛那個丫頭在蒙我,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到底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人,什么事都瞞不過她。

  “夫人,我們都已經(jīng)快要入土的人了,別再管這些事了行嗎?”他雖當(dāng)著朝廷百官的面職責(zé)司徒嵩,不過是料定他不敢對他痛下殺手,可是現(xiàn)在入了皇宮就等于把命交到了司徒嵩手里。

  老夫人氣急道:“老爺,你糊涂呀。國家!國家!國都沒了,哪兒還能安寧?這北辰的江山也是我徐氏用鮮血換來的,怎么能拱手送給別人?”

  “夫人,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他一直以為隱藏的很好,卻不想她什么都知道了。

  “莫不是朝中出了事兒,你能在家中‘休養(yǎng)’這些日子?”

  曾廣源老臉一紅,低下了頭。

  她是最了解曾廣源的人,莫不是病得起不了床斷然是不會不上朝的。

  自從那日失魂落魄的從宮里回來,她便知道出了事兒。若是明著問他定然下不來臺,便只好真的尋了個大夫來給他看病,大夫臨走時開了一堆調(diào)理的藥方。

  這曾廣源不知道是怕她擔(dān)心還是怕丟了面子,寧可每日喝藥也不肯和她她坦白。

  所幸這藥也沒什么壞處,讓他多喝些時日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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