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他母親早有預(yù)謀,搬來和你住,說是想幫你,純屬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故意找茬,讓你知難而退,主動提出分手?!?p> 我憤憤不平地說。
“或許吧!來陽的母親在來上海之前,就己經(jīng)私下和那個女孩的母親為他們倆人訂了婚?!?p> 芳芳面如死灰地說。
“那女孩同意?”
我吃驚地問。
“嗯,那女孩一直都很喜歡來陽,自然是同意的?!?p> 芳芳說這句話時,竟帶著一絲悔意。
我知道,她肯定后悔自己不該意氣用事,搬離出去。
現(xiàn)在,一切己成定局,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是,別人用心設(shè)計的圈套,豈是你一份真情能隨意感化和識破的。
世間還有這樣的渣母、渣男,也確實讓人膛目結(jié)舌呀!
芳芳可以說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呀!
更是不慎,為她人做了嫁衣裳……
傷害了自己,成就了小人!
不過,象這樣的渣男,不嫁才是芳芳的福份!
于是,我勸芳芳:“象來陽這樣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愛!女人,一定要嫁一個真心真意愛你的男人,才有幸福可言!”
芳芳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說:“是呀,吃一塹長一智,象他那樣風(fēng)流成性的男人,哪個女人和他結(jié)婚,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嗯!你能想通就好。”
看著芳芳己經(jīng)沒有上次我見到她時那般失魂落魄了,我欣慰地說。
“前面就到火車站了,我就在第二個站臺那停車吧?!?p> 的士車司機輕聲說。
“好的,在前面停車就行了,我下車方便,走到火車站也不遠了?!蔽覒?yīng)聲回答。
“表嫂,我就送你到這了,一周后我回上海,到時見面咱們再聊?!狈挤紡娧b著笑容說。
來陽的事,對她打擊一定很大,很大,豈是輕易能釋懷的。
不過,她能做到現(xiàn)在這樣淡然處之,己經(jīng)是很堅強了。
如果是我,肯定無法承受這一切!
于是,我安慰她說:“鎮(zhèn)作起來,一切都會過去!”
芳芳走了,看著遠去的的士車,我不禁為她的不幸遭遇感到嘆息。
我想,這將會是她心中永抹不去、撫不平的記憶傷跡……
坐上返回上海的動車,想起病入膏肓的婆婆,心中不免一絲悲傷。
外公去世的事情婆婆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我難以想象。
上一代人的經(jīng)歷,上一代人的情感,很多都是我不能理解的。
特別象我婆婆這樣的人。
她曾多次告訴我,她跟我現(xiàn)在的公公有真感情。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為什么不結(jié)婚?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生活數(shù)年,卻連個名份都不給她,這叫什么真感情?!
婆婆躺在醫(yī)院里,公公也僅僅看過她一二次。
而旁邊的一個老頭生病,他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婆就躺在床邊上,每天守夜,寸步不離。
不得不讓人想到,人和人的差別,真的是太大了!
你把別人當(dāng)成寶,別人未必一樣把你當(dāng)成手心里的寶。
四個多小時過去了,動車終于緩緩施進了上海南站。
坐了這么久的車,此刻,我只覺的腰酸背痛,腿站都站不直了。
車停穩(wěn)后,我強忍著痛,緩步走下動車。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了。
我從包里拿出手機一看,是雨濤打來的。
只聽雨濤說:“到哪了?”
我有氣無力地說:“上海南站,剛下動車?!?p> “好!你到公交車站來,我開車馬上就到?!庇隄鼻械卣f。
現(xiàn)在己是晚上十二點多了,走出上海南站,忽感外面異常寒冷。
也難怪,現(xiàn)是才二月份,這個月份,上海早晚溫差是很大的。
雨濤是個急性子的人,如果他開車先到站臺,而我沒到,肯定又要大喊大叫了。
從我下動車出站到公交車站臺,只要從地下通道穿出去,1號口出去就到了。
于是,我快步朝地下通道走去。
等從一號口出來,看到雨濤的車已經(jīng)停在公交車站臺不遠了。
我飛步跑過去,拉開了后座車門,竄進了車內(nèi)。
雨濤沒說什么,專心開車便走。
我問雨濤:“我這幾天不在家,老媽沒問什么吧?”
雨濤聲音沉重的說:“老媽天天躺在床上,幾乎一言不發(fā)!”
“哦!怎么會這樣?”我自言自語到。
我知道,婆婆是很不甘心自己得癌癥,將不久人世的。
但天意如此,就是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呀!
雨濤還放言,只要能延長他母親的生命,砸鍋賣鐵、賣房賣車都行!
但是,看婆婆現(xiàn)在這樣子,心如死灰,再好的藥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家里時,公公婆婆都已經(jīng)睡了。
我隨便吃了塊面包,喝了杯牛奶,洗漱了一下,就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聽到婆婆房間收音機里傳出輕松明快的音樂聲。
之前,婆婆每天五點多就起床,然后打開電視聽新聞聯(lián)播。
而且,只要她在家里,電視機都是打開的。
后來,我對雨濤說:“電視機輻射太大,常此以往,對身體有害。不如買個小收音機來,給老爸老媽聽吧?!?p> 剛開始,婆婆很不高興。
等雨濤把小收音機買回家,教會婆婆用法以后,她倒覺得挺方便的,也就沒再說什么了。
現(xiàn)在,婆婆空了就聽聽新聞,聽聽歌曲。
不過,今天放的都是班得瑞的輕音樂。
是雨濤專門從網(wǎng)上下載下來,放給婆婆聽的。
雨濤說:“讓老媽多聽點輕松愉快的音樂,有利于心情舒暢,說不定對病情有好處呢!”
看他救母心切的樣子,我也挺為他著急的。
毫無疑問,雨濤和婆婆的感情是很深的,遠遠超過普通家庭的母子之情。
他甚至后悔以前不該反對婆婆,既使她都是錯誤的,也該全部順著她。
自從婆婆確診癌癥以后,他四處求醫(yī)。
除了正常住院治療外,還去上海最出名的中醫(yī)醫(yī)院給婆婆買中醫(yī)調(diào)養(yǎng)。
這些藥都價格不屝。
給婆婆買五六仟元才幾克的冬蟲夏草,說可以補身體。
我勸雨濤說:“正常人吃冬蟲夏草這樣的優(yōu)質(zhì)補藥,或許對身體有益。但象老媽這樣胃癌晚期,內(nèi)臟都開始衰竭的病人,大補只會更傷身體。”
但是雨濤就是不聽,還說:“你不就是覺得價格貴,舍不得花錢嘛,只要對老媽病情有利,把這房子賣掉我都愿意!”
見他如此固執(zhí),我也不再勸他。
或許到了這個時侯,他就是打算拼盡全力、想盡辦法、盡孝盡忠,力求心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