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擒鼠令

第十三章 反將記(一)

擒鼠令 起棺 5253 2019-12-03 12:38:04

  草兒被嚇得不輕,手上的藥盒一落。撲通一聲跪在床前,低頭急道:“皇后娘娘放心……皇后娘娘放心,奴婢絕不敢亂說!”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小呈子與小夏子也低頭急急跪下!齊聲道:“奴才不敢?!?p>  高冷貴“喲!”一聲拾起床榻上的藥瓶放到桌上?!澳锬?,午膳可想吃些什么?陸太醫(yī)囑咐過了,這近半年飲食上都得以清淡為主!”

  張錦秋抬手扶發(fā),一張臉,就差面目全非了?!氨緦m知道了,高公公你且看著辦就行了,本宮泛了,扶本宮躺下吧!”

  高冷貴扶張錦秋躺好,又道:“娘娘,宮中接連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要不要讓皇上提前召太子回京!”

  張錦秋搖搖頭,“不用,平兒此去剿匪,正是立功的大好時機(jī),本宮這點小事還能挺?。 ?p>  高冷貴作揖,“那老奴就先去安排!”

  轉(zhuǎn)身又無聲示意草兒,小夏子與小呈子起身離開。

  大雨還在不停灑落,將夜沖刷得煥然一新。一道閃電擊過,[書香殿]的屋頂上,齊軒年垂眸而坐,他被大雨淋濕全身!

  雨水順著發(fā)絲,順著斷指,順著衣擺連成一條線,灌在房瓦上。

  猛烈的滴答聲,狂烈肆虐在他身上。

  齊軒年目光如炬,將[書香殿]內(nèi)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張錦秋被抓毀容,他是一定要來看看的……

  撐起身體,濕衣緊裹在他的身上。左手?jǐn)嘀柑幣c右手上的雨水飛快地滴落著,他躍飛而走!

  這樣雷雨交加的皇宮,各處廊道上,人少得可怕。

  冷宮里,白皙正悠閑地在枯井的干草上閉目養(yǎng)神,“我說,你們能不能有序一點,這挖出的土,一定得搬到[齊王府]。知道嗎?”

  齊軒年在遮擋著雨水的枯井邊,聽到白皙命令的話語。一腳踹開那幾張油布。躍身而下。

  雨水便如卸了閘,迅速灌入枯井,白皙被雨水打到,一激,正準(zhǔn)備破口大罵。

  齊軒年就如鬼魅落到井中。

  白皙定眼看清,胡須輕探,確定這個全身濕透的男人,就是齊軒年本人沒錯!

  “齊王?你怎么搞的?你不知道下雨天要撐傘的嗎?冷不冷?你不用每晚都來的!快回吧,別染了風(fēng)寒!”

  齊軒年不顧還滴答著的雨點,滿臉雨水,開口,“你想多了!本王只是順路來看看!”

  白皙躲到井壁上,鼠身緊緊貼著壘井的沙石?!褒R軒年,你還好吧!我怎么覺得你有點不對勁?”

  “怎么?皇后娘娘沒死成,你失望了?”

  “還是說你對那叫方琴琴的妃子真有那意思,可是人家不搭理你?”

  齊軒年本來心情還算好,聽到白皙嘰里呱啦半響,臉色立刻拉下。

  他不就是淋了點雨嗎?他白皙值得猜測不斷嗎?“白皙,照你們鼠軍現(xiàn)在這個速度,到明年你都別想進(jìn)入皇陵!”

  “還有,不該你管的,最好把嘴閉上!”

  白皙聽齊軒年這意思,是又要生氣了?忙道:“哎!齊軒年,這地道昨天開始挖,你還想要多快?”

  齊軒年怔怔站在井洞處,雨似乎小了點,“那你挖,我先回了,對了,你可小心點,張錦秋那女人可不是吃素的!”

  白皙抖了抖鼠頭上的雨水,也道:“多謝!你也小心點,方琴琴那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齊軒年左手抬起,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躍身蹬住井壁,身輕如絮,就站在了枯井外?!凹涌焖俣?!何喜已經(jīng)在去北關(guān)城的路上了?!?p>  白皙在枯井內(nèi),看不見齊軒年在外的方位?!爸懒?,知道了,走的時候把井口蓋住,都怪你,這井中都成河了!還有,我兩日都沒怎么合眼了,明天讓文沖來!齊爺,你還在嗎?齊王?齊軒年?”

  井外哪還有什么齊軒年的身影。

  “你……”白皙氣得兩只鼠眼瞪圓,前爪不停在井中撓抓,“齊軒年……你知不知道,那油紙可是五十只老鼠才合力蓋好的?”

  白皙聲音響切在枯井中,全然忘了齊軒年剛才的提醒?!褒R軒年,你等著,我白皙跟你死磕到底!”

  ………………………………

  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叩叩………叩叩叩……”

  半天沒人應(yīng)聲,他又怒火沖天地喊道:“齊爺!齊爺……”

  “你在嗎?”

  今早,天空放晴,白皙火急火燎回來,就為找齊軒年理論一番。

  “齊軒年!你不出來是吧!你害我淋了一夜的雨,你現(xiàn)在還躲著我是吧!出來!出來……你給老子出來!”

  “齊軒年……”

  半天叫不應(yīng),白皙索性一拱,[芳世殿]的大門被打開,“齊軒年?”他怒吼一聲,“沒人?”

  白皙環(huán)顧四周,[芳世殿]內(nèi)果然空無一人,又將殿門用盡他的鼠力關(guān)好。

  “好你個齊軒年,又出去干壞事了?”

  “不過,你們這膽也太大了,金丹放在房中也不派人看守的嗎?”

  白皙覺得機(jī)會來了,愉悅道:“金丹……金丹……我來了……”

  白皙迅速竄到雕花松木的柜子把手上,用爪子扒了扒,又用鼠齒啃了啃,毫無反應(yīng)?“拉……我拉……我啃,我就不信,我今天還打不開一扇柜門了?”

  “啊………”白皙用力過猛,摔跌在了地上?!疤彀。@柜門是什么做的?我的鼠牙都差點給咬碎了?!?p>  再接再厲,白皙又竄到柜子頂,他神情瞬間就變得驚恐,四肢慢慢地往后退,柜子頂端布滿毒藥機(jī)關(guān)。

  他剛剛?cè)羰桥揽炝四敲匆稽c,他的鼠命就給交待了!

  輕聲爬到地上,撫了撫還在狂跳的心臟。“不開了,不開了……睡覺!睡覺!”

  說著,倦意襲來,爬到齊軒年的榻上蒙頭就呼呼大睡!

  皇宮太醫(yī)院!

  齊軒年在百藥居里面挑選著藥材,無人敢攔他。

  可有的人卻心驚肉跳,因為齊軒年挑選的,全都是要給皇后娘娘治療抓傷的藥材。

  齊軒年邊挑還邊自言自語!“人參、當(dāng)歸、蘆薈、麝香、鹿茸、雪蓮、血參、冰蓮子。文沖,都好好裝著。千萬別將藥材摔著!”

  文沖將齊軒年拿到桌上的藥材一一清點,吼道:“劉大、劉小,還不快點拿麻袋子來!齊王放心,都小心著呢!”

  劉大與劉小拿上馬車?yán)锏穆榇团苓M(jìn)[百藥居]?!拔臓敚沁@些嗎?”

  文沖點頭,“對!桌上的全是,小點心,可千萬別摔壞了,這可都是為圣上煉金丹所需的藥材!”

  劉大與劉小彎腰點頭,“是!是!”

  陸上眼見齊軒年還沒挑完,抬袖擦了擦額上細(xì)微的汗珠,屬于中年男人的穩(wěn)重,在他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齊……齊王,可否為下官留下一點……”

  齊軒年聽到,懵懂轉(zhuǎn)頭,看向陸上,“不行!陸太醫(yī),這些藥其實用做煉丹都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汴安城不比北關(guān)城,這里很多藥草都采摘不到,本王昨日已經(jīng)奏請了皇上,皇上已經(jīng)同意了,太醫(yī)院的藥材隨本王任意挑選!”

  齊軒年這話沒有半點摻假,因為陸上陸太醫(yī)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

  “可……可是,皇后娘娘也恰巧需要這些藥材,這……王爺你看!”

  齊軒年沒在回頭,將[百藥居]里看著名貴的藥材統(tǒng)統(tǒng)都讓文沖放到了桌上。

  看陸上急紅了臉,齊軒年又一本正經(jīng)道:“陸太醫(yī),不是本王不讓,實在是皇命在身,不如這樣,陸太醫(yī)你親自去奏請皇上,若皇上同意,陸太醫(yī)你再到齊王府中來取藥也不遲?”

  齊軒年說得若有其事,上下齊手,翻找著藥材,嘴里又念叨著:“龍涎香、何首烏、靈芝、藏紅花,金線蓮、回春草、九死還魂草、玉龍蕨,咦……玉龍蕨呢?怎么沒有???”

  陸上臉上爬上無奈與怒意,從袖中掏出布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玉龍蕨?這種瀕臨滅絕的稀有藥材,他陸上就只在畫中見過。

  皇后娘娘要用的藥草都被齊王一鍋端了,他陸上沒好氣道:“齊王別找了,咱們太醫(yī)院,根本沒有玉龍蕨這味藥!”

  齊軒年雙手插腰,裝著知道了輕點了點頭!“是嗎?看來得出城去尋呀!”

  陸上是老實本分之人,看不得齊軒年放浪的樣子。將出診名冊一放,“齊王,太醫(yī)院都快被你搬空了,您還要什么藥,不如下官幫您搬?”

  醫(yī)者,最珍愛的就是藥材與醫(yī)書,齊軒年把難尋,難得的藥材都點名搬空了,也難怪陸太醫(yī)一張苦瓜臉,還譏諷起齊軒年來!

  齊軒年就是喜歡看別人的不痛快!裝作無奈道:“這樣啊,文沖,既然沒有玉龍蕨,那就以百奶根、野天門冬、婆婦草、虱藥、穿龍薯蕷、野山藥、地龍骨、龍萆、爬山虎、穿地龍、穿龍骨、山常山?!?p>  “還有,”齊軒年沉思片刻,又道:“移山參、石柱參、白干參、大力參、邊條參、野山參、新開河參、生曬參、神草、地精、土忍?!?p>  “哦!對了,還有:黑花蛇、烏風(fēng)蛇、劍脊蛇、天龍、百足!血見愁、海蚌含珠、通脫木、透骨草、毒蛆草、毒繩草、藥蛆、接生草、簸箕蟲、地鱉蟲、土元!”

  “過山龍、穿山龍、獅子香、蜈蚣藤、舒筋草、寬筋苴、水劍草、菖陽、錢蒲石斛:霍斗、楓斗、九孔石明、九孔貝、千里光、留求子、病柑子、建君子、松脂、瀝青!”

  齊軒年一口氣說完,拍了拍手上沾染上的藥灰,“好了,就先這些吧!文沖!趕緊搬吧!本王還要趕回去煉丹呢?”

  陸上呀陸上,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上齊軒年,你說的搬空!他才只搬了三分之二?

  陸上傻眼了,太醫(yī)院進(jìn)進(jìn)出出的太醫(yī)們也像愣木頭一樣。都愣在原地!傻了般看著文沖帶著劉大、劉小不停將藥草往馬車上搬!

  可誰也不敢說什么,誰也不敢攔呀!

  文沖低頭意領(lǐng)神會,一笑!催促道:“劉大,劉小!趕緊了,別跟個娘們似的,動作快點!”

  陸上不敢再說什么了,他只怕一開口,齊王就真將[百藥居]搬空了。

  可為皇后娘娘調(diào)理疤痕的藥全沒了,這事他一介太醫(yī)院執(zhí)事做不得主,他得讓皇上知情,否則他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齊軒年心情大好!颯颯一笑。走近陸上,用只有陸上聽得見的聲音道:“哦!對了,陸太醫(yī),聽說你府中還有一顆珍藏多年的冰參,哎呀,怎么辦?剛好為皇上煉金丹就需要冰參作藥引突破!你就放一萬個心,本王會向圣上請旨討要的。”

  “你可得把冰參看好了,要是冰參有什么閃失……圣上會拿你怎么樣,就不好說了!”

  陸上面色一陣青一陣紅,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陸上激動,直接你呀你的。

  冰參長在極寒之地,幾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能得一顆。冰參!可是他父親用命換來的,整個汴州無人知曉,他齊軒年是怎么知道的?

  齊軒年淺笑不回,看得陸上一陣心慌!藥草也搬得差不多了,拍拍他的肩膀!

  轉(zhuǎn)身出了[百藥居]……

  陸上真懵圈了,他不會是得罪了齊王吧!可這宮里頭,他誰也得罪不起呀!

  文沖也忙將最后一袋藥搬到馬車上,走時還朝陸上一眨眼!

  陸上被挑逗,脹紅一張臉!沖著文沖抬手怒指,邊走向門外邊結(jié)巴著道:“你……你們……”

  太醫(yī)院外,文沖大聲道:“齊王!藥材都清點好了,這就回府嗎?”

  太醫(yī)院陸上陸太醫(yī)領(lǐng)首,只得統(tǒng)統(tǒng)到太醫(yī)院外作揖。高聲道:“恭送王爺!”

  齊軒年跳上另一輛織花輕紗車簾的馬車。轉(zhuǎn)頭回道:“走吧!”彎腰鉆進(jìn)馬車。

  文沖回道:“是!王爺!”翻身坐到馬車外!“駕!”

  劉大與劉小也翻身上了另一輛裝著藥材的馬車,緊緊跟上,“駕!”

  劉大與劉小不敢慌神,馬車?yán)锟墒茄b著替圣上煉丹的草藥,若不小心出了什么差子,頭上的腦袋是要,還是不要了?

  齊軒年就是故意激怒陸上陸太醫(yī)的,馬車還未出宮門就又在馬車內(nèi)道:“文沖!快馬加鞭回府!回府后將藥草全部投到煉丹爐內(nèi),就讓劉大劉小燒爐子!”

  文沖一聽,以為齊軒年真要拿這么多珍貴的藥材給那皇帝煉丹。不愿道:“齊爺!你真要拿這么多珍稀藥材煉丹?我可舍不得!不如留一些?”

  齊軒年在馬車?yán)镄Φ锰斓厥?!“留?自是全要留的!?p>  文沖聽到齊軒年的回答,意領(lǐng)神會,隔著織花輕紗車簾沖齊軒年邪惡一笑!口里只道:“駕!”馬車飛馳著離開了皇宮!

  馬車早走遠(yuǎn),陸上才收回作揖的手。立馬整了整朝服,“你們看好爐子上的藥,本官要去[正氣長存]殿面見圣上!”

  “是!大人!”底下這些個太醫(yī)一揖,送陸上離開!

  雷太醫(yī)也徐徐收回作揖的手,“鐵太醫(yī),你說說,這都什么事?”

  鐵太醫(yī)搖頭,示意雷太醫(yī)小聲,以防隔墻有耳,“進(jìn)屋吧,看來,太醫(yī)院得盡快將藥材補(bǔ)齊。”

  雷太醫(yī)也放低聲調(diào),“鐵太醫(yī)說得是,不然宮中那些個娘娘又一病,咱們又無藥可醫(yī),那掉腦袋的還不是咱們!”

  鐵太醫(yī)搖頭走進(jìn)屋!“煎藥!煎藥,不該我們操心的就別瞎擔(dān)心!”

  [正氣長存]殿外!

  陸上陸太醫(yī)正靜候著小水子進(jìn)殿通報。

  殿內(nèi)時不時傳來淑妃方琴琴的倩笑聲?!盎噬稀瓉恚俸纫豢?,這可是臣妾親手燉的雪燕,您就再喝一口,您的龍體康健,可是臣妾最大的心愿!您可不能讓臣妾傷心難過……”

  方琴琴說著,左手端著透瑩的白玉碗!右手拿起燙花的湯勺,將湯勺內(nèi)盛滿雪燕,放在嘴邊輕吹,“來!皇上,小心燙!”

  齊周心里一暖,想到他當(dāng)初半截身子己然入土,唯一日日夜夜,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守在龍榻前的就是淑妃。

  齊周記得,淑妃當(dāng)時還淚流滿面說了一句——皇上,您春秋正盛,您一定要好起來。安兒還小,不能沒了父皇!您,您若有個什么,臣妾也不活了……臣妾要永遠(yuǎn)跟圣上在一起!生死相隨!

  直到今時今日,齊周都是心懷感念的?!昂龋‰奕攘?。”

  淑妃嬌美的面上立馬一喜!柔聲道:“謝圣上!”

  淑妃繼續(xù)一口一口喂齊周喝著。

  文公公在一側(cè),老臉上堆滿羞笑。

  小水子無聲站在[正氣長存]殿格調(diào)清雅的外室。

  文公公心細(xì),看到小水子喚他,踱步到外室。低聲問道:“小水子?何事?”

  小水子一揖,道:“公公!陸太醫(yī)求見,說有要事稟報!”

  文公公佛塵一拂,又低聲回道:“候著,容老奴去通傳!”

  小水子哈著腰!細(xì)細(xì)答道:“是!”

  文公公又往內(nèi)室走,老臉上全是笑容滿面!朝皇上一揖,又朝淑妃輕輕一揖,道:“皇上!陸太醫(yī)求見,就在殿外候著呢?似乎是有要緊的事!”

  齊周難得高興,笑道:“宣!”

  淑妃唯恐陸太醫(yī)找齊周商議要事,后宮不得聽政。忙起身站好!輕聲放下碗勺。扶揖,“皇上,臣妾先行回宮!”

  齊周點頭,道:“來人,送淑妃回[琉璃宮]!”

  小水子便忙小跑到內(nèi)室,朝在上的齊周一揖。伸手讓方琴琴如白玉的手搭在他臂環(huán)上!“淑妃娘娘!請。您小心腳下!”

  方琴琴踩著鑲玉盆底鞋,穿著織花輕紗繁衣,儀態(tài)萬方,端莊穩(wěn)重,一步一步走出內(nèi)室,珠串輕響,走過外室!

  [正氣長存]殿外陸上正侯等著召見,見淑妃娘娘出殿,忙作揖恭送。

  方琴琴目不斜視,與陸上照面而過。她張錦秋也風(fēng)光二十年了,是該輪到她方琴琴揚眉吐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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