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緊跟著儲物袋的途中,境知弦收起了傘?!澳阏f……”千初停下喘了一口氣,“於于燼要去哪兒啊。”境知弦見儲物袋轉(zhuǎn)瞬即逝的影子,坦言道:“不知?!?p> 兩人隨著那儲物袋七拐八繞,穿過了幾個狹窄小巷。終于,見到它在一座坍塌了院墻和破敗的木門前停頓了一下,隨后便快速地鉆了進去。
千初見狀,便站定,打量了一下儲物袋鉆進去了的院落,“這房子,快塌了吧?!本持颐嗣菗u搖欲墜,似乎一推即倒的木板門,說道:“的確,這房子,應(yīng)有六七十年房齡?!鼻С跆ь^,與境知弦對視了一下,便索性扒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極小的院落,房屋也大約只有三四間的光境,如今,那屋子的窗紙全部掉光,瓦片也盡數(shù)脫落,那木制的房體,長滿了綠色的青苔,但是,這院落里,臺階石桌應(yīng)有盡有,還種著幾顆果樹,一座秋千,足見這院落主人對自己家庭的用心。
那果樹之下,是一從用木圍欄繞成的花壇,上面種滿了紅色的海棠,這個時節(jié)正開的鮮艷,赤紅的一片為這個慘淡的院落增添了一片亮色。
而儲物袋,就漂浮在海棠花叢中。
“看來他找到了?!鼻С踝叩交▍策?,一把抓住了儲物袋,“子燐,你將傘撐開?!币┓ǎ队跔a就要從儲物袋中出來,但是虛弱的魂魄,也是不能見烈日陽光的。
境知弦聞言,便撐開了傘,霎時,一縷輕魂便從儲物袋鉆出,匯集在境知弦傘下,慢慢顯露出於于燼魂體的形態(tài)來。
那於于燼見有人替自己撐傘,便回頭望了一下,見到境知弦的面容時,他不禁抖了抖。
境知弦卻絲毫未察覺於于燼的異樣?!皫煾担枰诔鏊墓腔覇??”
聞言,千初的眼皮跳了跳,於于燼抖動的更厲害了,千初想,這反派,心中怎么盡裝著刨人家墳頭的缺德事,但她還是回道:“不必,只要骨灰在附近便可。”
千初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篆,捻在手上,“今汝體在此,得渡汝之魂靈,一體,一念,出!”話音剛落,只見於于燼的身上開始泛起陣陣白光,漸漸地,他的周身凝結(jié)起一團團白色的光體,圍繞在於于燼的身邊。
見到這副景象,千初便知道離魂術(shù)已經(jīng)啟動,她抬起手,微張手掌,一個白色光點便從於于燼身邊飄向千初,堪堪地停在了千初的手掌上。
“果然,我猜的沒錯,葉安寧用她自己的魂魄,滋養(yǎng),哦不,說是修復(fù)你破碎的魂魄更加妥當?!?p> 聽到千初的話,於于燼忍耐多時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他低下身,緊握著雙拳,如果鬼魂會流淚,那么於于燼此刻定是已經(jīng)淚流滿面。
“為何……為何她這般厭惡我,想置我于死地,卻犧牲了自己輪回的機會,要來保我的魂!”
千初將目光集中到這白色的光點中,倏地,那光點迅速地鉆進了千初的眉心處。
“不是吧!又來,她想調(diào)查出來真相,而不是又用這種方法……”
可沒等千初在心中將這怨懟的話說完,便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境知弦見千初的狀態(tài)有些奇怪,正如他所料,千初又昏倒了,他剎地松開了握傘的手,向前撲去,好在及時,他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乇ё×饲С酢?p> 而於于燼,在陽光的刺痛下回過了神,卻沒有絲毫想要躲開的意思,境知弦查看了一下千初的狀況,發(fā)現(xiàn)她只是昏睡了過去,便放下心來,不經(jīng)意瞟見了在陽光下暴曬的於于燼,于是,境知弦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信手一揮,那傘便遮在了於于燼的頭頂。
良久,千初混混沌沌地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置身在一處熱鬧街口,正對面的,便是一處高大地酒樓。
“這是……鄴城?”千初見到有些熟悉的街道,雖與她看見的鄴城有些許不同,但她還是通過大概得街型與攤位分布辨別了出來。
正在千初疑問之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在那短短幾分的目光停頓之時,千初馬上就將剛剛經(jīng)過她的人認了出來。
憑著對面相的敏感,千初就識出了同玄澤三分相似的眉眼,“那……便是葉安寧?”千初有些驚訝,自己竟然第一次不是以第一人稱讀取魂魄的執(zhí)念記憶!
“葉道長!您終于來了!”那鄴城第一大酒樓的掌事迎了出來,驚喜道:“家母被那怪病纏身,已經(jīng)半月有余……”
那面容清麗的女子點了點頭,“帶我去見你的母親?!?p> “好好好!”那穿著灰色錦緞的中年掌事連忙走到前面,雙手作揖,為葉安寧引路。
半刻鐘后……
“記住,服此藥后,不可沾葷腥,不可飲生水?!比~安寧將藥方遞予那酒樓掌事,便抬腳,準備下樓,那酒樓掌事連連稱是,緊跟葉安寧身邊。
“道長,我已擺下宴席,您看……”那掌事臉上掛著討好的笑,說道。
“不必,我還有其它要事?!比~安寧直接拒絕道。
“打!給我往死里打!”葉安寧剛下幾步臺階,就聽到樓下酒樓傳來了喧鬧聲。
“這都什么年月了,居然還有人敢吃霸王餐!”
見身邊的葉安寧皺緊了眉,掌事高聲道:“下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小二聞聲趕來,擦了擦額上的汗,說道:“我們接待了一位公子,看他穿得人模狗樣的,便好酒好菜的招待他,沒成想,他身上沒有一個子兒!”
“這種事還用這般急躁,打出去便是!”
葉安寧兩人走下了樓,來到一樓大廳,見三四個小二正圍打著一個身著業(yè)火銹紋的黑袍男子,那男子一邊挨著揍,一邊哇哇亂叫,“我先欠著就是,你們?nèi)私缭醯眠@樣無禮!”葉安寧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掌事,先告辭了?!比~安寧向酒樓掌事微微頷首,便走下樓去。
“道長慢走!”
就在葉安寧即將一只腳踏出酒樓門檻時,她感覺到自己另一只小腿被人抱住了。
“道長,救命啊!”於于燼一個翻身,突然向葉安寧方向爬去,抱住了她的腿,哭喊道。
“放手?!比~安寧冷冷道。
於于燼似乎將鼻涕淚水捻在了葉安寧的白色下袍上,“別啊~道長……他們會打死我的?!?p> 葉安寧用力的扯著后腿,試圖將腿從於于燼的懷中扯出來,在嘗試多次無果后,葉安寧嘆息般開口,“他的賬,我來付?!?p> 見葉安寧開口,於于燼迅速從地上彈起,又抱住了葉安寧的手臂。
“聽見了嗎!道長幫我付賬!”
掌事見狀,朝葉安寧行了一禮,笑道:“道長幫小人醫(yī)治好母親,已是感恩戴德,這銀兩自是不必付的!”
葉安寧道了謝,便甩開了於于燼的手臂,朝外走去。
街市上,於于燼也跟著葉安寧走了出來,他一直跟在葉安寧身后,碎碎道:“多謝道長救命!這……我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上銀子,就讓我跟著你,幫你打下下手也是可以的!”
葉安寧加快了腳步,不發(fā)一言。
“道長,你別不說話啊,”於于燼拉住了葉安寧的一角衣袖,“俗話說醫(yī)者仁心,你就當救救我,如何?”
“離我遠點兒?!?p> “道長……求你了?!膘队跔a不依不饒道。
終于,葉安寧掏出了配劍,劃過於于燼的手臂,衣料破開,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再說一次,離我遠點,”葉安寧劍指於于燼,目光透著寒意,“你別以為你掩蓋住了魔氣,我就識不出你是魔界之人!”
於于燼見狀,也不管手臂上滲出的血,將雙手抱臂在胸前,歪頭打量葉安寧,“道長倒是挺有眼力,但是,道長……你可別對我們魔界之人一棒子打死,我們魔界,還是有良善之人的?!?p> 葉安寧將目光投向了他的手臂,停頓僅一秒,便收回的目光,“我不管你跟著我有何企圖,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話罷,葉安寧便轉(zhuǎn)身離去,於于燼不死心,在身后大喊道:“別的企圖倒沒有,看上你了算不算?。 ?p> 葉安寧沒有一絲停留的動作,瞬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襪子配皮鞋
肝有點兒疼……明天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