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哨官見南宮適四處張望,似在尋人,便進前來,抱拳施禮道:“南宮將軍有禮了,主公和散大夫去看望您老人家,您怎么反倒在此?”,南宮適聽罷,回想起,剛才內侍,言語未盡,不由懊惱萬分。便喚人前來,將手中人頭,拿盒子裝了,撒上石灰,帶走便了。
姬倡和散宜生來在南宮適的營帳,見帳內只有親兵隨從,姬倡便問:“你家將軍何來?”,親兵忙單膝點地道:“我家將軍嫌在帳內氣悶,出去散心去了?!?,姬倡聞言大笑道:“哈哈,散大夫,看來孤與你來的不是時候,我們暫且等上一等吧?!保⒁松⑽⒁恍?,拱手道:“臣愿敬陪末座。
沒等一會兒,只聽得馬掛鑾鈴,響到近前,姬倡聞聲,起身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在軍營縱馬?”,話音剛落,帳篷里闖入中軍官,抱拳行禮道:“啟稟主公,西岐使者來到,有要事稟報,請主公到帥帳接洽?!保С劥?,趕忙出了帳外,散宜生跟著也走了出來,早有侍衛(wèi)備好馬匹,姬倡、散宜生認蹬上馬,正要催馬而行,突見一人上前,乃是正等侯不多時的南宮適。
姬倡看到南宮適非常高興,將手一揮,道:“南宮將軍身體見好,孤實甚慰,剛有西岐使者來到,說有要事,既然南宮將軍不耐軍帳煩悶,可隨孤一起到帥帳看看。順便商議一下,攻關事宜。”,南宮適左臂受傷,不便行禮,右手拿著裝殷通人頭的盒子,以目示意左右武士,一武士過去從南宮適手里接過木盒捧著,退在一旁。
南宮適舉起右手道:“主公,末將現有一事,將汜水關守將殷通首級帶來,請主公一觀。”,姬倡聞言,臉色微變,道:“當日在戰(zhàn)場上,殷通被眾兵將亂刃砍殺,尸體不全,后又叉尸示眾。唯這殷通實在太過驍悍,不得已而行之。過后即當好生安葬,為其豎碑立傳,旌表其勇烈才是,豈能戮辱其尸,將其首級作為戰(zhàn)利品列示人前?”,南宮適有些悻悻不樂道:“主公,末將只是深恨先公慘死,今誅戮兇頑,當將其首領祭于先公神主前?!?,姬倡見南宮適如此說話,便又道:“南宮將軍一片拳拳忠心,孤素知之,罷了,拿殷通首級待孤一觀?!?,武士忙雙手捧到姬倡馬前,打開盒蓋,姬倡定睛一看,只見殷通臉上白紅相間,亂發(fā)糟糟,又看其眉目,突然其首怪目圓睜,直視姬倡,登時把姬倡嚇得差點魂歸天外,姬倡身子一歪,掉下馬來。
慌得眾人齊齊上前,又是喚名,又是拍打前胸后背,過了一會兒,姬倡才緩過這口氣來,抬頭一看,南宮適跪倒身前,姬倡緩緩道:“南宮將軍,此是何意?”。
南宮適下拜道:“南宮適罪該萬死,不意沖撞主公,請主公責罰!”。
“唉,孤不慎心驚落馬,與卿何事,不必如此,快快起來,左右扶南宮將軍入帳歇息去吧?!?,姬倡道。
左右扶起南宮適送入帳篷,不提。
姬倡自已騎不得馬,只好讓散宜生和侍衛(wèi)武士攙扶著,去往帥帳,臨行前交代,“可將殷通首級,與尸身縫合,好生安葬,豎碑做傳,揚其勇烈之名?!保娙俗允菬o不遵從。
姬倡在眾人相攙下,來到帥帳坐下,喝了熱茶,平心靜息,穩(wěn)了穩(wěn)心神,便道:“傳使者,前來說話。”,不大會兒功夫,進來一人,上前躬身施禮,道:“微臣奉老夫人之命,前來投書,請主公親啟。”,姬倡道:“可將書信承上?!?,使者掏出書信,遞與內侍官,內侍官將書信交予姬倡,退在一旁。
姬倡從信封中,取出書信一看,頓時勃然變色,臉色發(fā)白,頭上冒汗,一揮手,道:“這可如何是好?”,散宜生見姬倡有異,上前施了一禮,對內侍官道:“還請貴官,帶使者下去休息,等候主公回書?!保拐咭还降?,隨內侍官退出帳外,不提。
姬倡把信交散宜生觀看,散宜生接信后,細細端詳,一看之下,也是大驚失色。
原來是,西岐大地,突發(fā)地龍翻身,整個地方墻倒屋塌,死傷無算,太任給兒子姬倡寫信,盼兒速歸,回師西岐,主持勘災救災事宜。
各位可能有疑惑,太任不是神算一個嗎?如何不能算出地龍翻身呢?書中暗自交代:占卜中講究“不動不占”,“無事不占”的原則。
就是必須有一個外在的動因觸動你,給你疑惑,然后你通過算卦來決疑。即觸發(fā)你提出一個問題,然后通過算卦來驗證回答這個問題。
地龍翻身屬于突發(fā)事件,前無征兆,無相無形,如何能歸入五行占卜測算呢?
姬倡和散宜生君臣面面相覷,相顧無言。這時帳外走來南宮適,南宮適先向姬倡躬身施禮,又向散宜生點頭致意,道:“主公,散大夫,不知西岐來人有何要事?”,姬倡目視散宜生,散宜生將信,交南宮適手里,南宮適粗粗一看大吃一驚,道:“如此,大禍,真是天不佑善人!依末將看,干脆,一會兒就埋鍋造飯,犒賞三軍,打下汜水關,取關中財貨,回西岐便了?!保⒁松溃骸按藭r不宜如此,莫不如放歸俘虜,將殷通遺物尸首歸還,吾等快回西岐好。”。
姬倡聽二人言語,微一沉吟,把手一揮道:“散大夫所言不錯,救人如救火,耽誤不得半刻,回西岐要緊。至于所俘商朝兵將一并放了,殷通尸首歸還失主,也是應當,目前確實不宜激怒商朝?!?,南宮適道:“主公,汜水關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百姓受災嚴重,也不是短期所能恢復,又何必急于一時呢?”,姬倡道:“南宮將軍此言差矣,積土成山,積水成河,聚民成國,一國百姓乃國之根基,今根基有傷,何得不急!”。
散宜生躬身施禮道:“主公所言甚善?!?,南宮適怏怏不樂,退在一旁。
姬倡命中軍官處理善后事宜,將俘虜和殷通遺物尸首一并放回汜水關,自己連夜走首陽山,過桃花山,經燕山,拔營回西岐,不提。
單說,帝乙天子正坐九間殿臨朝,眾臣子朝賀畢,奉御官道:“眾臣,有事及早提本上奏,無事卷簾散朝?!?,“臣有本章?!?,文臣班里頭一號,首相大臣南仲出班,躬身施禮道:“啟稟我主萬歲,罪臣有本上奏!”,奉御官道:“首相平身,請坐下說話?!?,首相南仲道:“謝坐”,“罪臣,去歲才在西疆筑城以抵御昆夷的進犯,今歲,昆夷又來進犯,九國似有不穩(wěn)之像,有夏諸部似有南侵之意。臣不知該如何區(qū)處,故上本請旨定奪?!保垡业溃骸半拗懒?,首相辛苦。”,南仲道:“罪臣不敢稱苦?!保忠淮蟪汲霭嗟溃骸俺忌洗蠓蛏倘萦斜??!保恢?,商容要說什么,請看下章,九間殿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