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jīng)繞了幾圈了,每次走相同的路線能到不同地方,真的是有夠神奇的?!?p> 顧月研看著眼前路,當她們站在原地時,許久都不會發(fā)生改變,但是一開始移動沒多久周圍的場景就開始千變?nèi)f化。
“說起來,我的運氣也是不錯的,一來就趕上了正確的場合,本小姐果然是歐皇體質(zhì)。”
張子凱精神恢復(fù)了不少,但是身上的傷還是很重,又很擔心失聯(lián)隊友的安危,一時不注意,摔了一跤。
“你當心點呦?!?p> “我沒事,只是咱們的處境不樂觀,得想辦法才行?!?p> 顧月研看出了張子凱的焦急,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們現(xiàn)在就好像在一個瓶子里,對方只要不停地把瓶口對準另一個瓶口,我們就永遠都不能到達我們想要去的地方。”
顧月研這個說法張子凱也能理解,但心里還是不愿意接受,他總是希望,多次峰回路轉(zhuǎn)可以找到原來的路,但是這個瓶子理論就徹底抹滅他心底僥幸。
“而且你身上的傷這么重,所以我們不妨停下來好好休息休息,然后想想辦法?!?p> “你說的對,可是我沒有辦法停下來,我想我的隊友們,一定也在拼命地尋找我吧,就算是徒勞,我也不愿意停下來。”
張子凱并沒有停下來,顧月研也只好跟上去,只是就差了一步,張子凱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兩天了,依舊是沒有張子凱任何消息,瞿小楚后來和總部取得聯(lián)系后,得知張子凱平安無事但是隊伍被打散了,目前開陽市環(huán)境過于復(fù)雜,讓她們先行撤離。
“得,我還說這次任務(wù)簡單,沒想到來了這么一出,轉(zhuǎn)一圈又回去了?!?p> 徐少敏抱怨著,一點講故事的心情都沒有,一群人無精打采地準備打道回府。
只是他沒想到,他剛走出臨時避難營沒兩步,轉(zhuǎn)身嚇了他一跳。
“這時什么鬼地方啊!我怕是撞邪了吧!”
本身之前被嚇過的徐邵敏,一看這情況心里又是一涼,拼命地往回跑,周圍全是一副陌生的景象。
瞿小楚看見徐邵敏突然消失了,連忙追過去查看,剛跑出臨時避難營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黑壓壓的一片,看見瞿小楚出現(xiàn)后,全都躁動起來。哇哇亂叫著飛了起來,瞿小楚這才發(fā)現(xiàn)這黑壓壓一片全都是怪鳥,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樣子。
瞿小楚雙手一揮,身后前形成數(shù)道光矛飛了出去,朝著怪鳥群打了過去。光矛打在怪鳥的羽毛上沒有損傷半分,怪鳥沒有絲毫遲疑張著血盆大口就飛了過來。這時瞿小楚感覺自己被人一把抱起來,帶著她朝后方跑去。
“這個數(shù)量還打什么,直接跑啊!”
楊天宏抱著瞿小楚就跑,瞿小楚看著兇狠無比的怪鳥連綿不絕地后面求追不舍,這才反應(yīng)過來,從楊天宏懷里跳下來跟著一起跑。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p> 瞿小楚從徐邵敏講過那個故事后,就一直擔心楊天宏的安危,但此刻楊天宏又在突然出現(xiàn)救了自己,那個可靠的感覺又回來了。
“先不說了,加把勁,要不然就要變成這些家伙的晚餐了?!?p> 楊天宏知道開陽市的地域全都是亂的,只要持續(xù)跑一陣子,機會和怪鳥進入不同的地域。此刻他的量子黑洞發(fā)生裝置已經(jīng)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搶走了,沒有正面對抗的可能。
可是奇怪的是,盡管他們跑了很久,地域都沒有變化。楊天宏轉(zhuǎn)念想到了什么,這是一個他愿意去接受的答案,一個絕望的答案——區(qū)域的轉(zhuǎn)移是受到對方可控的!
而操縱這個的人,很可能就是上次那個和陌生男人對話的男孩,這個家伙相當?shù)奈kU,而他現(xiàn)在也許就像一只貓玩弄耗子一樣操縱著他們的逃生區(qū)域。
而那個強得像開掛的陌生男人走了,帶走了楊天宏唯一的自救手段,還留下一話讓楊天宏難以釋懷。
陌生男人和那個怪物戰(zhàn)斗的結(jié)束后,楊天宏就向那個男人說過自己的一些猜測,但是那個男人并沒有理他。
“所以呢?你要去找到幕后黑手?就憑你的迷之自信,還是這個你用都用不好的小玩意?”
楊天宏沒有在意對方輕蔑的話,繼續(xù)解釋。
“你聽我說,對方明顯有著什么危險的計劃,才會這么簡單地離開。我們跟著追查過去,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阻止他,最差也清楚對方要干什么,這樣才能想到對應(yīng)的方式?!?p> 男人聽完直接大笑起來。
“對應(yīng)?我問你,就像剛才的那些怪鳥?,F(xiàn)在出現(xiàn)一只在你面前,你能做什么?你能怎么對應(yīng)?能不能收起你的自作聰明!你一個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就不要一直拖我的后腿!”
一轉(zhuǎn)眼男人就消失,留下楊天宏一個人在發(fā)愣。
是啊,一個人沒有能力,為什么還要關(guān)心那么不該關(guān)心的?
楊天宏恍然明白一件事,自己的能力變了,自己的思想?yún)s沒變,現(xiàn)在自己的樣子,就像一個失去了附著物的王魚一樣,還一心想著過去,難道不是很可笑?
自己明明什么都做不了了,還想著保護瞿小楚,還想天真地想從冰無合、雁南北那里找到些什么。到頭來,自己才是不斷被人保護的,一直都是別人的累贅。
就像現(xiàn)在被一群怪鳥追趕著,自己自信滿滿跑出來救瞿小楚,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天真的想法只會讓瞿小楚帶著失望死去,又能做什么呢?
無能是錯嗎?上天真的容不下弱者嗎?楊天宏帶著瞿小楚拼命地跑著,感覺再過不了多久,就跑不動了,什么也做不了,不甘地死去。
想到這里,楊天宏流下淚水,瞿小楚看著他的淚水不爭氣地滴落也好明白了什么。
那時,那個向天再借五秒的男人,已經(jīng)用盡了他的所有,如今她還潛意識中依賴著他,覺得他還給自己帶來奇跡?
瞿小楚剛加入天罡組的時候,就是想保護楊天宏還有其他的親友們。她拼命學習幻能的使用,學會了最難以使用的光能作為自己的。盡管如此,進入天罡組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有限,太多自己做不了的事。內(nèi)心的壓力越來越重,重到要讓她窒息,她原本以為是因為楊天宏的不思進取讓她難受,直到分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楊天宏,謝謝你,已經(jīng)足夠了。”
瞿小楚停了下來,轉(zhuǎn)身集中全力持續(xù)形成光矛向身后的怪鳥群攻擊。
“不要!”
楊天宏看著怪鳥發(fā)瘋似的向瞿小楚襲去,心神一下就慌了。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一直都是自己自作聰明嗎?自己只是個累贅嗎?如果上天給無能之人的歸宿只有覆滅,那上天是否也會聽到無能之人的悔恨,是否也會聽無能之人的悲傷?
如果上天都能聽見,那樣的話,他就還應(yīng)該能聽見,在這之上的憤怒!
“第二類指令封鎖解除,全幻爆發(fā)!”
幻能作用于外界,被稱為第一類指令,而第二類指令,也是扭曲外界所有信息,令所有一切都轉(zhuǎn)換成自己可控的幻能,又稱“全幻爆發(fā)”。楊天宏曾經(jīng)配合冰無合實驗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能力,有著很高的未知性,非常難控制而且急劇破壞性,強度達到峰值可以直接摧毀全世界。為了封鎖楊天宏的第二類指令,同時也封鎖了楊天宏使用第一類指令,只要不解除第二類指令的封鎖,楊天宏就永遠沒有辦法形成幻能。
原本他就算死都不會用的能力,在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他不想這樣看著瞿小楚死去,無論什么,都無所謂了。
這時一只怪鳥的嘴已經(jīng)蓋在了瞿小楚的頭上,下一瞬間瞿小楚就會成為它的食物。
但沒有下一瞬間了,整個時間都凝固了,空間劇烈地震動著。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聲響,所有錯亂的空間全部破碎,開陽市露出原本的樣貌,此刻楊天宏和瞿小楚就在距離臨時避難營不遠百米處。
怪鳥群和破碎的時空一同化成一股黑色的能量亂流扭轉(zhuǎn)著進入楊天宏的身體內(nèi)。
楊天宏感覺頭疼的要炸了一樣,身體被巨大的能量撐得要爆裂開一般。他難受地叫了一聲,結(jié)果其中夾雜的能量直接把數(shù)千米外開陽市中心廣場化成一片火海。
“力量,給我力量,給我,力量!”
楊天宏完全失去了理智,伴隨著怒吼,周圍的一切也開始扭曲,就在瞿小楚即將被扭轉(zhuǎn)成能量亂流的一瞬間,楊天宏停了下來。
“不能,傷害,小楚?!?p> 說完楊天宏就昏倒在了地上。
陌生的男人望著遠方,暗自驚嘆,這是何等夸張的力量,真正的殺人于無形中,破軍于彈指間。他身體開始發(fā)抖了,有些恐懼又有些興奮,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強者。
男人望著遠方默默下了決心。
“有意思的家伙,總有一天,我戰(zhàn)神莫敵要向你挑戰(zhàn)!”
此時,張子凱發(fā)現(xiàn)開陽市的環(huán)境恢復(fù)了正常,向身后不遠處的顧月研大喊。
“顧姐,全都恢復(fù)正常了,咱們抓緊時間回去。”
顧月研一個人嘀咕著。
“能從瓶子里打碎瓶子外的所有瓶子,有這種可能性嗎?怎么辦到的?”
瞿小楚看見楊天宏又一次拯救了自己,心里感動得快要化了。就在她想攙扶起楊天宏進避難所的時候,一道光照在楊天宏身上,楊天宏一下被這道光帶著飛向天空消失不見了。
“把他還給我,混蛋!”
瞿小楚對著天空大罵著。
這時天空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
“女人,你的存在對他有些奇特的效果,那就先留著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