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極速的奔馳者,那四匹馬已經累到身上的輔助呼吸孔全面張開,瘋狂的吸取氧氣維持自身的消耗,利用水冷散熱原理的馬凱中的純凈水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大部分蒸發(fā)成水蒸氣為這四匹又聾又瞎的馬帶上一片白茫茫朦朧白煙,仿佛靈魂出竅一般。它們的汗液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往外噴涌著,一同流逝的還有它們的生命。
它們絕不是普通的馬,而是經過多代培育的名貴的【龍白驕】,是赫赫有名的動力馬。它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會不顧身體損耗一直狂奔,直到自己累死在奔跑的途中。它們的使命就是奔跑,不顧一切的奔跑,為了更好的奔跑,人類還特意的剝奪了它們的視覺和聽覺,訓練它們的精神與信念。
它們,都是瘋了的馬,為了人類的目標和自己的信念而發(fā)瘋的馬,人類賦予了它們瘋狂的權利,給了它們瘋狂的資格。
而現在,它們就是在無私的奉獻自己的生命,完成自己的信念,完成人類賦予它們的任務,完成這項根本不屬于它們的任務。
“快點!再快一點!你們都沒吃飽飯嗎?!”車夫竭力地訓斥著,狠狠地揮舞著手中的馬鞭,這四匹馬奮力的向前跑去,它們再不奔跑,就永遠不能奔跑了。
少年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被恐懼占領的心靈,看著眼前在潔白的月光下的那座城市,整個村莊都是死一般的寂靜,這讓他更加的不安,忽然他看到一道強光照向他們,那是一道金黃色的光明。不同于潔白,那個光明給他一種神圣的感覺,給了他生存下去的希望,他有些顫抖的說道:“四妹,咱們到了!咱們可以徹底地摧毀后面的蒸汽車,把里面的駕駛人拖出來狠狠的打一頓了!”
少女沒有少年這么樂觀,通過后面的車窗,她緊張的看著那個鋼鐵怪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車夫!發(fā)送求救信號!”盛年為了平定少女的內心,急忙對車夫吩咐道。
一道黃光沖天而起,尖銳的呼嘯聲劃破平靜的天空,沉悶的爆炸聲透露出對生的渴望,璀璨的金黃色煙花,宣誓著自己的權威。
……
蘇東?看著天空上的金黃煙花,驚喜交加的說道:“龐冷!真的是皇家的車!只要救下這輛車,我們就可以升官加爵了!”
龐冷沒有理蘇東?,她的全部心思已經被那輛蒸汽汽車所占領。他大腦極速飛轉,思考著如何將這輛車占為己有,然后破解出這輛車的科技水平。
他操縱著千顏的身體分裂成四個,他只控制其中一個,另外三個由千顏控制。這四個個體在村莊中潛伏著。同時,它們都裝備了進攻用的錘子。
馬車先進入村莊,相對于蒸汽車,馬車更適合在這個村莊里面穿行,很快就來到了小河邊,龐冷及時的為他們指引進入城堡的橋所在的位置,幾個男奴隸站在橋邊,點燃手中的火把揮舞著。
車夫也是一個聰明人,見到這個架勢,就知道他們要經過的地方,順利地從橋上進入。
而蒸汽車也窮追不舍的開進村莊,龐冷讓四個個體準備好,在蒸汽車剛進入埋伏地點的一瞬間,四個個體計算好位置,一躍而起,精準的落在了蒸汽車的車頂上。
四個個體都具有極強的粘性,輕而易舉的站在了車頂上面,拿出錘子,齊心協(xié)力敲擊者相同的一個點,幾輪下去,蒸汽車還沒有出村莊就已經被撕開一道天窗。在撕開的瞬間,一陣短促有力的開火聲響起,一個千顏個體身中數槍,雖然沒有大礙,但還是嚇龐冷一跳,沒想到現在就已經有了槍械。
龐冷所控制的軀體率先進入,優(yōu)先控制住了駕駛員,強迫他把車停下。但是這群人嗚哩哇啦的講一大通,但他就是沒有聽懂。
而周圍的幾個車組人員拿起一些防身的武器準備一同壓制他,然后后續(xù)進來了三個千顏個體迅速控制住其他人。
龐冷迅速觀察起駕駛艙的構造,同時分析著每一個器件的具體用途,但是因為所掌握的信息不足,根本沒有辦法停下這輛車。
看著駕駛位上的控制桿和方向盤,把心一橫,將一個看著像是手剎的東西拉了起來,車的運動很快就停了,但是因為慣性所有人都向前竄出,撞向車頭。燃燒室也因為慣性打開了入料門。這時龐冷才發(fā)現這輛車不是看上去蒸汽朋克,本來就是蒸汽朋克。
“你們的車我沒收了。”龐冷冰冷的宣布道,為了安全起見,他將這群人全部打暈,然后熄滅了汽車蒸汽內燃機燃燒室的火焰。
龐冷控制著千顏個體強硬的撕開了車廂壁,等他走出去后才發(fā)現這輛車有車門,只不過從里面看不出來罷了。但是并不妨礙他把新抓到的敵人帶出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這輛車推進了倉庫,那些俘虜就被帶到城堡里。
……
龐冷看著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少年和少女,又看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四匹馬和勞累的車夫。
蘇東?先對少年少女行了【提裙屈腿淑女禮】,不動聲色輕輕拍了一下龐冷,龐冷下意識的行一個【紳士鞠躬禮】。
蘇東?恭敬的說道:“安德區(qū)五大領導者之一,蘇東?見過三太子、見過四公主。這位是安德區(qū)安豐的領主,龐冷,剛從布衣之流入領主之列,聲樂禮節(jié)尚有不通,還請多多包涵?!碧K東?特意的為龐冷的失禮開脫,以防惹眼前兩位皇子不悅。這也側面告訴龐冷自己失禮了,龐冷心中感嘆,要盡快的將禮儀方面補起來,以防以后因為禮儀導致不必要的麻煩。
少年回了一個【紳士鞠躬禮】說道:“今余(對他人敬稱)二位,今日救吾與吾妹和吾從于生死之中,本就應吾謝余之,何在乎小節(jié)矣?”
少年抬起頭,自我介紹道:“吾之名公孫,字孟秋;她為吾妹,名秋葉,字善花?!?p> 不論是王公貴族亦或者平民百姓,見到他人都會先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和字,這既是對別人的尊重,也好讓別人稱呼自己。
蘇東?率先回應:“吾名東?,字薰?!?p> 龐冷依照者他們兩個人的模板,開口介紹自己:“吾名冷,字……訓生?!饼嬂湓谡f字的時候懵了一下,好在他急中生智,把自己的小名當作字糊弄上了。
“原來如此,訓生兄弟,多謝余的救命之恩。吾雖皇帝之子,但無需拘束,視吾為長兄即可?!惫珜O這句話實際上就是客套話,畢竟真沒有哪個不是皇親國戚的人敢和皇帝的孩子稱兄道弟的。然后他說道:“訓生兄弟,今日天色已晚,吾之馬匹皆勞累不堪,不知可否借華房夜宿一晚?”
龐冷調整了心態(tài),不卑不亢的說道:“自然可以,各位車馬勞頓,不如先與吾共進晚餐,可否?”說實在的,他是真的受不了這文鄒鄒的說話方式,但是為了不失禮,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
“如此甚好,敢問,訓生兄弟,可有酒乎?本人好飲酒,然剛才為避禍患,身上已無杯酒,不知兄弟可否除吾酒癮乎?”公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確實非常喜歡飲酒,基本上每一頓飯都要喝一次酒,雖然每次只喝半杯,但若不飲酒,則食不下咽。
龐冷不動聲色地想了一下,酒窖中的酒全被他霍霍光了,現在有的只有極純酒精,想了一想,決定給眼前這位太子來一瓶【生命之水】,笑著說道:“自然有,但純度極高,恐公孫兄弟難以忍受?!?p> 公孫一聽,覺得是眼前這個領主再給自己下戰(zhàn)書,畢竟他這套說辭可是一些【酒中仙】互相挑戰(zhàn)的常用說辭。他自然不可能拒絕,笑著說道:“好,還請兄弟為我來一瓶?!?p> 龐冷點點頭說道:“可以,還請您稍等片刻?!闭f完,他讓蘇東?招待這兩個人,而自己先遣散村民,然后讓廚師重起爐灶做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而自己則去地下室調配【生命之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