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樓長并沒有把徐子儒約在公寓附近。
事實上如果真出去做點什么事情,住戶們都不喜歡離公寓太近的,上次崔寶劍和徐子儒約在公寓附近,是為了看看徐子儒到底能不能看見公寓。
“徐先生,要不我們就在凌海工學(xué)院吧。”樓長說了一個地點。
“為什么是學(xué)校?”徐子儒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這樓長該不會調(diào)查過他吧,怎么也是工學(xué)院?
“其實我之前就是一名老師,只是后來成了公寓住戶,便辭去了工作。凌海工學(xué)院教學(xué)雖然不怎么樣,但是校園挺漂亮,尤其是湖旁邊的那座圖書館,真是很懷念。”
“那好吧,我們明天就在凌海工學(xué)院的圖書館。”徐子儒和樓長商議了下具體時間,便掛了電話。
凌海距離煙洲還是有些距離的,第二天又和人在凌海有約,徐子儒便先沒回?zé)熤蓿诹韬U伊思揖频赀^夜。
徐子儒本身就是大學(xué)老師,身材頎長,頗有一種儒雅之感,而樓長也屬于那種滿腹經(jīng)綸學(xué)識淵博的男人,他年紀比徐子儒大了不少,但也更有一種成熟的書卷氣息。
總而言之,這倆人和圖書館非常配。
“徐先生,自從昨天我第一次聽到你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期待著和你的見面?!钡搅藞D書館,樓長離著徐子儒還有老遠,就熱情的伸出了手。
“樓長好。”徐子儒和樓長握了握手。
“徐先生,我是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你這種奇人異士,連公寓都能抗衡。”樓長上下打量著徐子儒。
“抗衡談不上,就是能稍微插插手吧。”
“哈哈哈!”樓長爽朗的笑了起來,“徐先生太謙虛了,小崔把昨天的血字內(nèi)容告訴了我,老實說,挺難的,就是我都沒有能完成的信心。如果沒有你,小崔他們團滅的可能非常大。你一出手,輕輕松松的就拯救了五個人的性命!我可是聽說了,你一眼就可以看破血字,不費吹灰之力?!?p> “我也是靈光一閃,僥幸想到而已。這么變態(tài)的血字,樓長你能執(zhí)行完五次,我對你才是佩服無比?!?p> “徐先生,雖然很愉快,但是我想商業(yè)互吹環(huán)節(jié)可以跳過了。”
“哈哈,是,跳過跳過!”
凌海工學(xué)院的圖書館也建造的很好,大廳里還有一個小型的室內(nèi)噴泉,兩人便在這噴泉邊上坐下,樓長向徐子儒講述他進入公寓的經(jīng)過。
“那一天,我去買書,在路上碰到一個小偷偷了一個大爺?shù)腻X包,我當時什么都沒想,就覺得我得幫那個大爺,我就去追那個小偷。追著追著就追到了公寓前面那條路了,當然那個時候我是看不見公寓的?!?p> “是因為你還不是住戶?”
“的確是這樣,不是公寓的住戶,根本看不見公寓?!闭f到這,樓長不禁看了徐子儒一眼,“當然徐先生是例外?!彼又?,“我就看到地面上我的影子,竟然好像有生命一樣,自己可以自己動了!它向我招招手,然后轉(zhuǎn)身便跑。回過神來再想,其實那場景蠻詭異的,但是那個時候我沒覺得嚇人,就去追我的影子?!?p> “結(jié)果追進了公寓?”
“影子跑進了公寓,我也跟著跑進了公寓。從那一刻起,我便是踏進了地獄,成為了公寓的住戶?!?p> “這公寓是怎么來的?”徐子儒對這個比較好奇,昨天崔寶劍給他的資料中,并沒有提到公寓的起源來歷。
“不清楚?!睒情L道,“恐怕沒人知道?!?p> 對于這個回答,徐子儒也不覺得意外,住戶對于公寓而言,就像玩物一樣,可以說被玩弄于股掌之間,他們能夠調(diào)查清楚公寓的可能本來就不大。
“徐先生,你呢?你是怎么做到可以不受公寓影響,又是怎么知道公寓,知道血字的?”樓長對徐子儒的好奇更多。
“很抱歉,這些我不能告訴你?!?p> “理解,是我唐突了?!睒情L對徐子儒的回答,同樣不意外。
“那不知道徐先生為什么會插手血字?”樓長對這個也挺好奇的,公寓這種恐怖的存在,正常人應(yīng)該敬而遠之的好吧。
“我如果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樓長信嗎?”
“當然不信?!?p> “你們這些住戶,都怎么生活???”徐子儒想到了一點,“既然你們在社會上的存在感被無限降低,你們應(yīng)該也不能正常上班吧,老板根本想不起來給你們發(fā)工資?。 ?p> “公寓會提供伙食,在你的房間里,你把想吃的東西寫下來,公寓就會給你。這幾年來,我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遍了,86年的拉菲我都不喝,用來洗腳!”
兩人在圖書館交談了許久,主要是樓長說徐子儒聽,樓長把自己對公寓的了解以及自己的推測一股腦兒的全部都告訴了徐子儒,還向徐子儒講解了大量血字案例。
血字案例這一塊崔寶劍昨天已經(jīng)給徐子儒看過資料,但是樓長“道行”比崔寶劍更甚一籌,他親自講解,往往更加高屋建瓴,更能一針見血,比崔寶劍整理的資料不知道強多少。
樓長為了“培養(yǎng)”徐子儒,也是夠拼的了。
兩人從中午,一直聊到太陽落山,最后一起吃了頓飯,互相留了聯(lián)系方式,就此分別。
徐子儒這邊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樓長那邊,卻是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樓長!出大事了!”樓長正睡著覺呢,就有人在外砰砰的砸門。
多次血字的鍛煉,樓長非常敏銳,其實都沒等外面的人真正敲到門,而是在那粗重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的那一刻,樓長便已經(jīng)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樓長穿著睡衣就忙去開了門。
“搬、搬家了!”那個住戶話都說不利索。
“你搬家了嗎?”
“不是,不是我,是公寓搬家了!我們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在凌海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