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妃茵對徐老師本來也是有些怨氣的,但是徐老師的這句冷話,卻讓她無言以對。
是啊,作為岑森的家人,她都沒能發(fā)現(xiàn),她又有什么立場去說別人呢?
“那個被欺負的孩子是誰?”徐子儒才懶得管這些家教問題,他只管完成任務(wù)。
“是一個叫馬志勇的男孩子,馬志勇成績并不差,在班級里也能排在中游,而且他家庭條件也不算差,說實話,我挺意外的,他根本不像一個會被霸凌的孩子?!?p> “那就是說岑森和馬志勇以前也有矛盾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才教的他們?!?p> “霸凌這種事情,一個人可完不成,都有誰和岑森一起的?”
“就是他們那幾個人吧,他們幾個小伙伴,去哪里玩都一起,有什么主意也一起干,而且他們的成績都很好,就沒有低于班級前十名的?!?p> “怪不得你不管,原來都是一幫好學(xué)生啊?!?p> “哎,好吧,我承認,這是原因之一,但我也是被蒙蔽,岑森他跟我賭咒發(fā)誓,說不會繼續(xù)的,我……”
“好了好了,你別急,你用不著向我解釋,我懶得管,我要知道那些霸凌者的名字。”頓了頓,徐子儒又道,“全部!一個都不能少!”
“這……”徐老師又猶豫了,“你們只是岑森的家長,又不是其他人的家長?!毖酝庵猓谷皇遣淮蛩阏f。
“徐老師,不好了!”這時,一個男生闖進了辦公室,一臉慌張的神色。
“怎么回事?”
“王烈他,他……”可能是跑得太著急,男生氣息不太順暢。
“他怎么了?”
“他要跳樓!”
“什么?”徐老師大吃一驚,急聲問道,“他在哪?”
“在3教天臺?!?p> 徐老師也顧不得徐子儒他們了,拔腿就往外跑。
“這個王烈,他也是霸凌者之一?”徐子儒跑在徐老師身側(cè)。
“你怎么知道的?”徐老師不禁看著徐子儒。
“你還沒明白嗎,這是那個被霸凌的學(xué)生在報復(fù)呢?!?p> “這……”徐老師頓時感覺一陣懊惱,如果他早點將這個問題解決,事情就不會發(fā)展到今天這一步了。
3教就是第3教學(xué)樓,一共五層,岑森從三樓摔下去還能活命,但是從五樓墜落的話,基本上一摔一個死。
徐老師身體并不好,有些肥胖,常年缺乏運動,導(dǎo)致身體也亞健康,但是這會他真是一刻不敢停息,拼了老命的往3教趕。
3教下方,已經(jīng)聚集了黑壓壓一片人,有老師,有學(xué)生,皆是仰頭看著天臺上。
徐老師抬頭看了一眼,感覺眼前一陣發(fā)黑,即是因為跑得太急腦部供血跟不上,也是因為看見天臺上的人影太著急。
他不敢歇息,喘兩口氣繼續(xù)往上跑。
至于另一個“徐老師”徐子儒,則是跑得飛快,早就已經(jīng)蹬蹬蹬爬樓了。
徐子儒急匆匆跑上天臺,只見上面也有不少人影,除了一些保安,還有一些老師、校領(lǐng)導(dǎo)。
“王烈同學(xué),你不要激動,你有什么事情,盡管跟老師說,你先下來,我們慢慢談。”頭發(fā)有些斑白的校長正在最前面跟王烈交涉。
王烈就盤膝坐在天臺最邊緣上,而且是背對著樓下,面對著眾人,這個姿勢真是讓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去啊。
王烈坐在那,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處,臉上掛著一種猙獰的笑。
直到真正看到,徐子儒才理解了岑妃茵當(dāng)時的描述,王烈臉上那種笑,猙獰、扭曲,還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感覺真不是人類能夠發(fā)出來的。
“閉嘴啊?!蓖趿姨土颂投?,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王烈同學(xué)……”
“桀桀桀!”王烈獰笑三聲,身體往后就是一仰,嚇得天臺上眾人都是一哆嗦,他又馬上坐直了身體。
“老東西,你再啰嗦一個字試試?”王烈歪著腦袋,那脖子伸的老長,那彎曲程度竟然給人一種蛇一樣的感覺,再配上他臉上那猙獰的表情,說不出的恐懼與詭異。
校長活這么大年紀(jì)也不是吃素的,雖然王烈的表情嚇人,但他也沒被這個嚇到,他害怕的是王烈真的會往后仰,連忙住嘴,不敢說話。
“美女都死絕了嗎?”王烈掃視眾人,眼球亂轉(zhuǎn)。
“小趙,你去。”老校長看了會,指了一個相貌姣好的年輕女老師。
這女老師剛?cè)肼?,跑上來純粹是看熱鬧的,此刻突然被點將,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校長,我……”
“我不知道那個學(xué)生怎么了,但是他現(xiàn)在情緒很激動,不能刺激他,只能順著他來。”女老師不想去,老校長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臉嚴(yán)肅,“他要和美女談,除了你,沒人合適?!?p> “我,我不行呀校長,我根本沒經(jīng)驗?!?p> “你先拖時間,能拖一刻是一刻,治安官應(yīng)該快到了。”校長一把將女老師推到了前面,“王烈,你不想和我說,那和這位老師說怎么樣?”
“桀桀桀!丑是丑了點,但總算是個女的?!蓖趿倚α似饋?。
“同學(xué),你,你有什么要求,盡管,盡管提,學(xué)校一定會答應(yīng)你的……”女老師被王烈笑得心中發(fā)毛,可在這個當(dāng)口,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提什么要求,學(xué)校都會答應(yīng)?”王烈一字一句問道。
女老師突然就有一種不妙的預(yù)感,但是話都已經(jīng)說了,也只能繼續(xù),她咬咬嘴唇,“是,是的?!?p> “那好,我還真有一個要求?!蓖趿疑焓志屯虒W(xué)樓下一指,“跳下去!”
“什、什么?”
“你從這跳下去,我就不跳樓。”王烈道。
“我不跳!”
“你看看,你不是說我什么要求都答應(yīng)嗎?我就隨便提了一個,你就不答應(yīng)。你們說的話都是騙人的。”
“不是的,同學(xué),不是騙人的?!?p> “既然不是騙人的,那你跳下去?!蓖趿矣值?,“你跳,我就不跳,你不跳,我就跳!”
“我,我……”女老師都快急哭了,她哪里經(jīng)過這等陣仗,直接扭頭就跑了。
“哎,一點都不好玩,干脆死了吧?!蓖趿覔u搖頭,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他站了起來,“在場的各位老師,我話放這了,只要有一個肯跳的,我就不跳。你們誰肯站出來跳下去???”
天臺上靜悄悄的,沒人敢答話,誰也沒想到學(xué)生跳樓會發(fā)展到這種劇情。
“要不,我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