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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之這個神王有點怪

第十五章 獄火

凰途之這個神王有點怪 蘇楠兮吖 2747 2019-11-20 22:28:09

  君曦衍一路疾行出了幻月森林,路上還是改變了容貌,以免多生事端,然后收斂氣息停在了幻月森林西北側的市集。

  幻月森林物產(chǎn)豐富,不乏元士在其中得到天材地寶,奇花異草,更有外界的元士將自己煉制的丹藥元器拿到此處兜售,故而其外圍每個方向都有這種大型的市集存在,不僅用以交換元士在幻月森林中的收獲,還可為元士提供補給和安穩(wěn)歇腳之處。

  君曦衍之前的疾風馬也找不到了,現(xiàn)在只能先買匹馬,順便打聽一下這一月以來外界的消息。

  這處的市集倒是已發(fā)展為一個小城的模樣。

  踏進城門,君曦衍一眼就看到了一塊碩大的指示牌,上面清晰地畫出了城中藥草、丹藥、材料、武器各個市集的位置,這些是不愿與商會交易的元士自己擺攤,貨物質(zhì)量大多參差不齊,看的就是眼力與運氣,是元士淘寶之地。

  更多的地盤則是被兩大商會占據(jù),其內(nèi)部也如外界的商會一般,可以滿足元士的各類需求,包括以上這些和酒樓客棧,不過價格明顯更高。

  君曦衍進了一家“妖嬈”商會名下的酒樓,選了大廳的角落位置點了酒菜,便打算好好聽聽這些元士的談天論地。

  “嘿,天劍宗的山門終于要開了??!老子都等了五年了,若是此次還考不上,老子就回家娶媳婦兒去,不考了!”

  君曦衍抬眸看去,說這話的壯漢長得頗為魁梧,看著倒像是三十歲以上了,手邊放著的一柄寬劍,劍柄處已經(jīng)磨損得看不出來原先的刻字了,雖然聲音洪亮,語氣自嘲,但君曦衍還是看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

  是了,此界的人與她不同,他們生來就被灌輸著修煉變強的信念,追求著強者之道。

  一戶人家里若是出了一個有天資修煉的元士,便是砸鍋賣鐵也要讓他考入宗門或拜入世家繼續(xù)修煉的。

  雖說宗門百家,但有名氣的就那么幾個,還要符合自己的偏好與特長,想入其門難度頗高。

  更別說身為第一大宗的天劍宗,每年參加入門考核的元士有數(shù)萬人,想要沖破重重關卡脫穎而出,非天賦出眾者莫屬。

  “別提,于寬劍你這四十八高齡,今年若是再考不上,也沒法參加下一屆了啊,不回去娶媳婦兒還能干啥?”旁邊倒有不多人大笑著打趣他。

  “當年就有人讓你去小點的劍宗你還不依,看現(xiàn)在,白白蹉跎了這么多年吧!”眾人唏噓。

  君曦衍擰眉。

  于寬劍,本名不詳,只知其姓余,攜一柄十指并寬的寬劍,世人便以此稱之。

  她倒是忘了,此界人修煉至綠境便可駐顏,這人看著三十多歲,年齡卻頗高了,而天劍宗只招五十歲以下的弟子,這也是這人最后一次機會了。

  此人雖如今是綠境六層,可惜已年近五十,年輕時也是一方頗有名氣的天才,二十六歲就晉入綠境,可惜心高氣傲,一心想要拜入天劍宗,已考了五次,次次失利,此次看來還是想搏最后一次。

  “這次天劍宗可不光是招收弟子這一件大事??!聽說那第一天驕澤都御家御卭等人也抵達了天劍宗,‘雙壁’齊會,看來是有好事看了……”

  “聽說這次御家是來交流劍道的,呸!我看啊,就是炫耀御卭突破了青境凝了劍意,這不就來打老對手天劍宗的臉來了……”

  “說到這御卭,可真真是天縱奇才??!他才十九歲啊,就已是青境的強者了,聽說這次還凝了‘破佞’之意,這是要修破佞劍,勢要破盡天下邪佞啊……”

  “唉,我聽說這次御家來的可不只御卭幾個小輩,好像還有上一輩的幾位,不知這次這么大陣仗想要如何?”

  “管這些大物做什!他們鬧他們的,我們就在此好好痛飲一番,只等著看熱鬧就是!”

  “說的是,來來來,干!”

  “干……”

  御家……

  君曦衍看著手里的這火紋瓷杯沉吟。

  稍作休息,她也沒再聽到其他有用的消息,想來這幾月最大的事除了天劍宗的入門考核,便是御家到了納界這一等熱鬧事了。

  待她買到了馬,便從另一側出了城直奔鄞城。

  ~~~~~~~~

  獄火界

  天地間大片大片的赤紅,夜沅放眼望去,入目的就是連綿的火山與遍地的巖漿。

  雖說他的修為被壓制到了靈境,但抵制這灼人的溫度倒也不成問題。

  難處在于此界多是這般熔漿遍野的地界,靈士多是土著,他們自幼長在這地界,常年散居生活,就算有外來靈士專門來此界歷練,也多是混居在了原住民中,這般要如何找那位大人啊!

  夜沅惆悵得不行,自從主子再次上那滄山時,便把他們都打發(fā)到了下界尋人。

  可這三千靈界,即使他和夜晅將人分成了千組,每組至少有十人,尋遍一界也得花費半月的時間,更別提每組還要尋遍三界,為了保險,還要每界都留人駐守,就是怕錯過那位大人。

  夜沅和夜晅負責了六大靈界,這獄火界已是他尋的第三界了,若還是尋不到人,他要如何向主子交待……

  夜沅想起萬年來主子的手段打了個寒顫,再聯(lián)想到自從上次滄山一行主子的性子似乎有些克制了,若是他破壞了這種克制……

  夜沅想想前幾屆的首領下場,覺得他可能會死得很慘。

  他不再觀望,也親自穿梭在巖漿中尋找著靈士的蹤跡。

  ——

  四日已過,夜沅還是毫無線索,不禁想主子為何不給副那位大人的畫像,或是氣息印記也行啊,何苦讓他們這般大海撈針地苦尋。

  夜沅抬眼,入目的便是散發(fā)著灼灼熱浪的火紅,看得久了竟也覺得自己仿佛身處火海。

  這般燥熱的環(huán)境,加上遲遲尋不到人的煩躁,夜沅越發(fā)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了。

  他族喜自由,不喜束縛;喜陰冷,不喜炎熱;喜驕奢淫逸,不喜埋頭苦干。

  若不是這屆的尊上太過強大,誰愿意萬年漂泊在外執(zhí)著尋一個虛無縹緲之人……

  夜沅的眼珠子已經(jīng)變得赤紅,渾身陰冷的氣息也不再壓制,周遭的火舌碰到他的身體倏地一下就熄滅了,仿佛觸到了萬年的玄冰,強大得讓它沒有絲毫的力量再去凝聚。

  突然熾灼的天際破開了一道口子,一只云紋黑靴從中踏出,接著是修長筆直的雙腿,被黑衣包裹的健碩的身軀,最后是那隨氣流飛舞的發(fā)絲,以及——

  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待得完全踏出裂縫,背后的口子無聲地閉合。

  男子一雙桃花黑眸泛起淺紫色的漣漪,稍微挑眉,便將那絲紫色深深壓下,不見一絲痕跡。

  他低眉一瞥,弧度優(yōu)美的眼睫便投下一片陰影,待看到下方身處熔巖中的夜沅猩紅的眼珠時,眼神一寒,薄唇不再緊抿,凸起的唇珠在這紅與黑的交襯下越發(fā)顯得魅惑。

  “你中了火毒?!?p>  清冷的聲音炸響在夜沅的腦海,猶如一盆透心的冰水自頭頂澆下,他瞬間便清醒過來,再看到男子不含一絲感情的眸子,生生在這如火烤般的地界驚出了一身冷汗,一言不發(fā)地垂首朝著男子跪倒在地。

  夜沅漲紅了臉又懼又羞,懼主子的莫測手段,羞自己竟在這區(qū)區(qū)靈界被火毒入體,還差點暴露身份……

  完了!

  夜沅腦子里就剩這倆大字。

  男子薄唇再啟,“人可找到了?”

  夜沅將頭垂得更低了,“稟吾主,其余人還在探尋,目前得到的消息是……并未?!?p>  最后倆字出口,夜沅只覺滅頂?shù)膲毫ψ陨项^傳來,身體似要被撕成碎片,他再也堅持不住,直被壓趴在地上,渾身顫抖猶如抖糠,終是閉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驟然壓力突消,夜沅狼狽地跪起大口喘氣,再次深深拜倒,“謝吾主不滅?!?p>  男子神色淡淡,“也算排除了一些,倒也不算完全沒用。”

  夜沅不敢接話,只是伏在地上。

  那男子抬眼看著那滾滾的巖漿,眸底被映得一片火紅,像是想到了什么,薄唇勾起一絲弧度,倏爾便消散了去。

  終究也只是看著那無邊的天際,眸底一片深深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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