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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語難休

第五十六章

將語難休 小草生六 2226 2020-01-09 09:27:07

  良久,樹下的豬好像終于沒什么力氣了,停止撞樹,但還是蹲在樹下。

  張茵覺得奇怪:“野豬一般都是群居的,這么久了,到現(xiàn)在為何就這一頭豬糾纏我們?其他的豬呢?”

  難道是搶老婆沒搶贏,打架打輸了,找他們兩個弱小出氣?

  宋懿之嘴角抽了抽,難得的調(diào)侃道:“將軍這是嫌一頭太少了嗎?”

  張茵這才察覺自己說了什么話,“哪里哪里,沒有的事。我這不是擔心它的同類也來找……”

  話沒說完就被宋懿之捂住了嘴。

  “我想將軍應該渴了……”那表情,近乎哀求。

  可別說了,再招出十幾頭就真的不用活了。

  “噗嗤……”兩人對視一眼,都低聲笑起來。

  “對對,我渴了?!睆堃鹕斐鍪终品诺剿诬仓媲?。

  宋懿之笑罷,拿出幾顆果子遞給張茵,還好果子沒有碰壞。

  張茵拿著果子用手擦了擦,隨后咬上一口,使勁一吸,滿口汁水。運動后吃這么一顆果子,也是十分香甜了。

  眼一瞥,就看見宋懿之臉上的傷口處的血已經(jīng)凝固,過不了多久就能結(jié)痂了。但這里荒無人煙,沒人能處理他的傷口,日后留疤是顯而易見的了。

  太南國的男子也是注重皮相的,這關系著日后的婚姻大事。

  “你的臉……”張茵不自覺伸手,終究還是沒碰到。

  宋懿之垂下眼,避開張茵的手,“沒事,進軍營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的。”

  張茵收回手,淺笑道:“也是,你志在建功立業(yè),無意……嫁人。不過哪怕留疤也不要緊,有我在,誰敢嫌棄你,我就宰了她?!?p>  宋懿之聽到此也笑起來,將軍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算是嫁人了。

  “那將軍可得下手輕點,說不定我會心疼呢?!?p>  張茵心口忽而一疼,像是堵了什么東西似的,難受得喘不過氣。

  弄得心情也低落了。

  她低頭看向樹下的野豬:“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總得趕路的。”

  “可我們身上沒有武器?!?p>  “沒有武器,就自己做一個武器。”張茵扯了扯手邊的藤條,似乎還挺結(jié)實?!拔胰ノ淖⒁猓阉狡渌麡湎?,你悄悄下去,找?guī)讉€大石頭,再找一根結(jié)實的木頭削出一個尖,到時候用樹上的藤條把東西遞給我?!?p>  “將軍……”

  “這是命令?!睆堃鸩挥煞终f,右手拉住藤條向前猛地一跳,蕩在半空時大喊一聲:“蠢豬!你過來啊!”接著順利落在對面的樹枝上。

  她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心理素質(zhì)不強,但好在身體素質(zhì)強,不然估計這會兒腿都沒法在樹上站穩(wěn)。

  地上的野豬聽到有人挑釁它,果然追著聲音跑了。

  張茵再接再厲,又拉住一根藤條往前蕩,將野豬引得遠遠的。

  宋懿之趁機悄悄下樹,撿了兩截長木,再用石頭粗略磨出一個尖的形狀。

  遠遠地,能看見張茵抱著樹干,被野豬撞得搖搖欲墜。

  張茵自言自語地感嘆道:“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真實的體驗一把被豬拱,真是不枉此生?!?p>  一刻鐘后,宋懿之就把石頭都運上了離張茵較近的樹,和張茵對視一眼后,將石頭綁在藤條上,手中使力甩過去,張茵穩(wěn)穩(wěn)的接住。

  “也不知道能不能砸死它,愿天神保佑啊。”張茵坐在粗大的樹干上,舉起石頭往下一砸,正中野豬頭部。

  然而天神并沒有保佑她。

  好在石頭很多,張茵又舉起石頭往下砸。

  這回野豬知道躲了。

  “哐哐哐”幾下,有的落在野豬頭上,有的落在身上,有的根本沒中。

  宋懿之在遠處急得不行,將軍扔石頭的準頭沒有她射箭的準頭強啊,連個豬都砸不死。

  “是不是太低了,石頭砸下去才砸不死它啊?!睆堃鹗诌呉呀?jīng)沒有石頭了。

  此時野豬雖受了傷,但也已被徹底激怒了,才不管上面的人還在思考什么,使足了力氣撞過來。張茵一時不察,身子一斜!

  “將軍!”宋懿之大喊一聲,跳下了樹,千鈞一發(fā)之際,宋懿之手持木槍沖了過去,一槍刺進野豬脖頸肉里,“?。。?!”

  他大吼著把野豬一直往前頂,木槍越刺越深,野豬都被頂懵了,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宋懿之掀翻在地。

  野豬掙扎兩下要起來,宋懿之自然不能讓它如愿,抽出木槍對著脖頸又是一刺,連續(xù)幾槍刺下去,豬血噴涌而出,野豬便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宋懿之再沒了力氣,松了木槍,癱在地上大口喘息,手在不停地發(fā)抖。

  “咚”

  “哎喲”

  樹上那個半掛著的人還是掉了下來。

  張茵灰頭土臉地爬起,第一件事就是夸他:“沒想到你這么能耐,早知道你一個人就能干翻它,那我們還跑個什么勁啊,白費了我一番力氣?!?p>  這可真是冤枉,宋懿之也不知道自己能打死一頭野豬啊。

  張茵走過來低頭看他,“還能起來不?”

  那土花貓的模樣還真難得一見。

  宋懿之勾起唇角學著張茵的口吻調(diào)侃道:“沒想到將軍能掛著堅持這么久,腿力可見一斑?!?p>  可不是么,豬都死了才掉下來。

  張茵不樂意了,“哪兒是什么腿力?那是腰力好嗎?用腰部力量保持平衡?!?p>  宋懿之不聽她鬼扯,試圖用手肘讓自己翻身站起,結(jié)果手根本沒有力氣,他放棄掙扎,躺著道,“我起不來了?!?p>  張茵聽此也躺在了他旁邊,“我也累得慌,那就一起躺會兒吧?!?p>  宋懿之嘴角抽了抽,按照正常邏輯不應該拉他起來嗎?

  可一看,旁邊的人竟還閉了眼。長長的睫毛如蝶棲一般輕輕顫動。

  “真是好不容易這么舒服一回?!睆堃饜芤獾?。

  “舒服?”宋懿之不解。

  張茵伸了個懶腰,將雙手疊著墊在腦后,道:“可能你不能理解。這種舒服不是身體上的舒服,而是心理上的舒服。”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很舒服?!睆堃鹫f這話時帶著與以往不同的笑,那種笑帶著幸福,釋然,溫暖,光芒?!澳阒绬幔科鋵嵨覊毫艽??!?p>  “在軍營的時候,大家都是以我為主,都希望我出謀劃策,給他們做出安排。我必須做到慎重又慎重,才不會辜負他們將命交到我手里?!?p>  “可我又何德何能,得到她們不加懷疑的托付?我甚至有時候都不信自己。我整夜整夜的看兵書,整夜整夜的思考最好的布陣,每一次會議上的決定,看似下得輕松快速,其實都在心里演練了很多次,確定其安全性,才會吩咐下去?!?p>  “知道為什么這次來盤城我堅持自己一人帶隊嗎?”

小草生六

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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