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鵬點頭,“那除了犀角香,還有別的辦法能夠讓我想起陰間一夜游的經(jīng)歷嗎?”
“你要想起那經(jīng)歷干嘛?”
“好奇?!?p> 白鴿:……
你騙三歲小孩呢?
就算展鵬不想說,白鴿也知道他想想起那段經(jīng)歷是為了什么,對他來說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是不能這么表現(xiàn)出來是吧,畢竟都末法時代了,有點兒神異的能力和事件怎么也得十分辛苦才能體現(xiàn)出它的珍貴與不常見來啊。
“不然我給你招個魂吧。”
展鵬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倒是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方小小提問道:“招魂會對展哥身體造成什么損傷嗎?”
“不會,他連陰間都去過了,體質早就受到幽冥氣息侵染,招個魂而已,說不定不但沒有損傷,還能多出點什么奇特的n能力來呢?!?p> 方小小點點頭,沒有繼續(xù)詢問。
既然沒人有異議,白鴿搓搓手,喊了一聲:“那我可就開始了啊。”
方小?。骸安皇牵憔筒恍枰獪蕚潼c什么東西?也不換個道袍什么的?道袍不換,供臺總要有一個,然后來個香爐,插幾把香,再綁只大公雞過來……”
白鴿聽得一臉汗,他再沒有逼格,也不至于混成這個樣子吧?
白鴿擺擺手:“不需要,我們門派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存在,根本不需要你說的那些道具,半桶水晃蕩的人才需要準備各種各樣的繁瑣道具相助?!?p> “可你不是說末法時代,基本不存在什么超凡了嗎?連陰間也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那你之前,有替別人招過魂?”
“……替阿黃招過?!?p> “阿黃是誰?”
“下山碰到的一只流浪狗。”
方小小收聲了,看向展鵬,意思很明顯,話我也問了,答案大家都聽到了,還相信這家伙么?
展鵬笑笑:“我覺得可以相信?!?p> “行,那就開始吧,需要清場嗎?地點場合挑不挑?”
“不挑,不過場可以清一下,這地方有點太正氣凜然了,我們換個地?!?p> 白鴿和展鵬離開了司天監(jiān),司天監(jiān)后山的山腰處,是一座監(jiān)獄,監(jiān)獄那片有著大片的空地,有些是前人開山采石留下的采石場舊地,剩下的則是監(jiān)獄犯人活動的場地。
展鵬等人去的,是采石場舊址。
白鴿沒說需要關閉電子設備,方小小也就沒關,提著方便便攜的手提攝像設備,站在足夠遠的地方,拍攝著白鴿招魂。
白鴿搓手,人生第一次被人這么錄像,將來說不定會被無數(shù)人反復觀看研究,想想都有點兒小激動,激動得控制不住地想要蒼蠅搓手。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招魂開始了。
白鴿嘴里叼著根草,不知道打哪兒翻了只破碗,從礦泉水里倒了半瓶水到碗里,往水里灑了點什么,然后把水放在了展鵬跟前:“看著碗里的水,盡量回想有關于陰間的事?!?p> 展鵬依言照做。
太陽徹底落下山去,掛在天上的天體,從大火爐變成了清冷的月光,月亮清冷孤高地掛在天上,月光像是被什么牽引著一樣,從天上往下落,飄進了展鵬身前的碗里。
真的是從天上往下落。
只是一縷,在肉眼里卻無比地清晰明亮,那一縷月光一轉眼的時間就已經(jīng)落入展鵬身前的碗中,倒是不用擔心這神奇的一幕會被普通人看到,然后引起騷亂什么的。
月光落入碗中之后,那碗被一個缺了口,不知道被白鴿從哪兒翻騰出來,還帶著泥土的破碗裝著的礦泉水,一下就變得不普通了起來。
清歸清,濁歸濁。
清濁涇渭分明,清者在上,濁者在下。
二者相接之處,仿佛有一抹月色邊界,若隱若現(xiàn),又仿佛沒有。
之后是長久的沉默。
展鵬的記憶猛地墜入了陰間一夜游的時候。
“找到傳國玉璽,可保大明無憂。”
“靈氣潮汐帶來的,僅僅只是神話復蘇嗎?”
“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我死的時候,似乎是嘉靖年間?!?p> ……
展鵬一臉的后怕和冷汗,他站起身,身形有些踉蹌,白鴿一把扶住他,才避免了他直接摔在地面上的悲劇。
展鵬沒管自己莫名的虛弱感,他抓住白鴿的手臂,“手機?!?p> “我沒有手機?!?p> “小???”
聽到呼喚的方小小跑了過來。
展鵬重復了一遍:“手機?!?p> 方小小掏出手機,展鵬立刻撥打了一個不顯示號碼的號碼。
白鴿好奇地掃了一眼,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有沒有號碼的號碼存在。
這是什么操作?
展鵬打電話的時候,是避開白鴿的,白鴿也沒有偷聽,反正他要是真的想知道,避開他又有什么用?他早晚把整個世界都拖下水,避不了的。
打完電話后,幾人回到辦公室,時間已經(jīng)有些晚了,其它同事大都下班回家了,司天監(jiān)不像六扇門,經(jīng)常會有一些緊急事件發(fā)生。
司天監(jiān)是一個非常咸魚的部門。
它的職責是夜觀天象,勉強算是天文學,可天文學有皇家科學院,那兒的才是大拿,也才有奔頭和前進空間。
這兒被民間稱為氣象部門,但是,實際上,氣象部門僅僅是掛職在司天監(jiān)名下,實際意義上,它們之間其實是分開的。
因此,晚上值班的工作人員不多,起碼沒有六扇門那邊多。
展鵬回到自己辦公室,猴子和方小小讓他放回去休息了,這兩人一直跟著他處理各種事情,也挺累的。
倒是白鴿沒被他放走,這和白鴿自己瞎編的故事也有關系,他說他從小住在山上,師傅死之前從來沒有下過山,師傅死了以后,餓得不行了才下山想要找點吃的。
還只能吃面條,因為兜里只有一百塊,要考慮長遠。
所以,白鴿不可能找得到住處,既然沒有住處,那不如就住在司天監(jiān)了,這兒有供值班同事休息的休息室的,里面常備各種零食,待遇杠杠的。
有理有據(jù),白鴿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啊。
夜深人靜。
白鴿躺在單人床上,和旁邊用凳子組了個簡易床鋪的展鵬隔床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