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十位民眾的注視下,三個粗莽大汗像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走出武館。
程慕微笑目送三人離開,扭頭看向門邊偷看的女人和男孩,眨了眨眼。
女人比出一個大拇指,從內(nèi)室走出,來到圍觀的群眾面前:“好了,各位,比武到此結束,都散了吧?!?p> 人群一哄而散,離開時還有不少人竊竊討論剛才的戰(zhàn)斗。
武館門口重新恢復平靜,只剩行人來來往往。
程慕淡淡道:“秋姐,你看,我的考核通過了嗎?”
“連白銀級的對手都打贏了,能不通過么?”
女人嘴角泛起笑容,轉身走進內(nèi)室,對程慕說:“跟我進來。冬冬,過來幫忙?!?p> “好?!?p> 男孩聞言迅速跟上女人,并朝身旁的程慕使了使眼色,程慕見狀也跟了上去。
三人走進內(nèi)堂后的一個小房間。房間擺設齊整,中間放著一張木桌,木桌上擺著算盤、賬本、筆墨紙硯。看起來,像是賬房。
女人在桌前坐下,從旁邊的柜子里小心翼翼取出一本冊子,擺在桌上,拿起毛筆,沾了沾硯臺里的墨水。
“名字?”
程慕還在欣賞房間的擺設,被身旁男孩手肘碰了碰,才回過神來,連忙答道:
“程慕?!?p> “具體年齡?”
“十七歲……零七個月?!?p> “職業(yè)?”
“劍客?!?p> “家鄉(xiāng)?”
“白石莊?!?p> “想要應聘的職位?”
“職位?”聽到這里程慕愣了一下,“有哪些職位?”
“普通武師,高級武師,掃地雜役,端茶小童,還有看門守衛(wèi)。”
“我能應聘的有?”
“除了高級武師,都行。”
“普通武師吧。”
“好,登記結束?!迸朔畔旅P,合起冊子,對旁邊的男孩說:“冬冬,你帶程慕去房間,順便介紹一下咱們武館?!?p> “是,秋姨?!?p> 男孩走在前面,程慕跟在后面,兩人一路往院子里走去。從右手邊走進庭院,連續(xù)經(jīng)過幾扇房門和幾株柳樹,最后在一個干凈的空房間前停了下來。
“以后這是你的房間。把東西放放,我先帶你參觀一下武館。”
程慕放下身上的行李,跟著男孩開始館內(nèi)漫步,一邊聽著男孩簡單的介紹。
“我們蒼松武館,建館至今五十多年。目前主營的產(chǎn)業(yè)三種——教授學生,賞金任務,獵殺妖獸?!?p> “這三種產(chǎn)業(yè),支撐起武館至少百分之八十的收入。每個人的薪資,也來自這些?!?p> “也有不少兼做的副業(yè),比如辦擂臺,開小商鋪,出租房間,在最困難的時候還做過倒賣生意,諸如此類很多,不多贅述,以后你慢慢會知道?!?p> “目前館內(nèi)加上你我,一共八名職員。七位固定職員,一位兼職職員。那位兼職的……不了解,我進館一年了都沒見過一次,至今不知道那人長啥樣。”
“那么刨去你,剩下六位,我簡單介紹一下:
館主,吳松,白銀三級武者。跟秋虹一起統(tǒng)籌武館事務,但主要是聽秋虹的,加充當門面;
會計兼后勤,秋虹,實力職業(yè)不清楚。負責統(tǒng)籌館內(nèi)事務,評定賞金任務等級,收支金錢,收集信息,以及等等一系列沒人干的事務。
高級武師,張浩歌,青銅九級武者,為人風流,人脈廣,兼職宣傳工作。
普通武師,吳懷,青銅八級劍客,愣頭青一個,癡迷武學,其他啥都不會。
普通武師,吳雪,青銅七級元素法師,冰雪聰明,兼職館內(nèi)廚師,手藝一流。
最后是我,元冬,掃地雜役兼端茶小童兼看門守衛(wèi),青銅六級弓箭士。”
聽完元冬介紹,程慕陷入了沉默。
“聽明白了,要我再重復一遍?”元冬問。
“不用?!背棠綌[擺手,“那個,我就想問一下,你們,不,咱們武館的武師,一定要有一項別的手藝嗎?”
吳松的統(tǒng)籌,張浩歌的宣傳,吳雪的廚藝,元冬的雜役活兒。蒼松武館似乎每個人都不止干一件事。
“不一定,看你意愿?!痹?,“比如吳懷,就沒干其他事情?!?p> “哦,那就好?!背棠剿闪丝跉?。
“但是,吳懷是館主的兒子,和我們不一樣?!?p> “不是……”程慕瞬間又緊張起來。
元冬一笑,“沒事,你放心,只要進了武館,就不會再開除你了。畢竟,你是三年來第二個,通過秋姨魔鬼考核的人?!?p> “第二個?第一個是誰,你嗎?”程慕問。
“不是我。如果是我,我就不會是雜役了。”元冬說,“是張浩歌。那家伙雖然整天調(diào)戲小姑娘沒個正型,但實力非常不錯。你有機會,可以跟他過兩招。”
“明白了。”
元冬道:“最后一件事,很關鍵,你仔細聽好。進了武館,計了薪水,你的工作就開始了。從明天開始,你每天清晨,去賬房找秋姨,領工作?!?p> “今天呢?”
“呃,今天沒事,隨便看看,干啥都行?;蛘撸瑏韼臀覓叩囟瞬璧顾!?p> “不必了。我,四處轉轉?!?p> 在元冬的帶領下參觀結束,程慕也大致熟悉了武館構造。
不過遺憾的是,沒見到一張新面孔。除了昨天的張浩歌,今天的元冬和秋虹,他還沒見到第四個人。
程慕回房間,大致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出門前往之前的客棧把房間推掉。從今天開始,他差不多都住在蒼松武館了。
中午飯點時間,因為一直以來負責飲食的吳雪不在,秋虹就派元冬去附近的酒樓買了飯。
程慕被叫去吃飯,發(fā)現(xiàn)餐桌旁的小柜子里,塞滿了寫在紙條上的各家酒樓地址和特色菜品。
看來,平日吳雪不在時,這倆人沒少光顧酒樓。
“哎,秋姐,我有個問題啊?!?p> 吃飯時,程慕忽然想到什么,咽了一口飯后問道。
“嗯?怎么了?”
“吳雪,是姑娘吧。既然都是姑娘,你怎么不做飯?”
哎喲。
程慕話音未落,便感覺身旁的元冬狠狠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你干什么?”程慕小聲地問,發(fā)現(xiàn)元冬瘋狂地朝他使眼色。
轉頭看向秋虹,不知何時,秋虹的臉變得異常陰森,看著他的眼神宛若吃人的魔獸。
“這,怎么了?我,說啥了嗎?”程慕還在狀況之外,一臉迷茫。
元冬抿抿嘴,低聲道:“你不知道,廚藝,是秋姨最大的逆鱗。你,好自為之吧?!?p> 程慕聞言恍然大悟,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一聲尖銳的怒吼,在他耳邊轟然響起。
“程!慕!”
“秋姐,秋姐饒命?。。 ?p> “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