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寂靜。
就連陳明都不說話了,人證物證俱在,他沒有辦法反駁。
慕子清搖了搖頭,陳熙這次突然發(fā)難,主要在于想要打陳明個措手不及。
這下子就連陳行天都有些猶豫了,“明兒,這花怎么會在你那里?你認得這是什么花嗎?你肯定不認得吧?是感覺好看就撿來玩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陳行天是嘗試為陳明開拓,但是陳明如果沒有任何的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話,陳行天這句話反而像是在為他開脫。
陳明對此事毫不知情,他沒辦法說什么。
陳熙笑意越來越多,“怎么?父親還準備幫弟弟隱瞞什么嗎?”
陳熙很得意,終于,她完成了致命一擊,陳明一旦身敗名裂,整個鏢局就是自己的了!
“大小姐,我看事情并非如此?!蹦阶忧迩謇涞穆曇魝鱽?。
陳熙猛的轉(zhuǎn)頭看向慕子清,“哦?慕公子有什么高見?”
陳熙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慕子清一直很是懷疑,尤其是慕子清出現(xiàn)之后,陳明與她的很多斗爭都以陳明的勝利告終,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慕子清就是那個站在陳明身后的人。
慕子清笑了笑,“大家都知道風歌鏢局與太安行的生意往來密切。太安行每年無數(shù)貨物由風歌鏢局運往帝國各地,但是我最近發(fā)現(xiàn)有很多太安行記錄上與風歌鏢局的生意,并沒有出現(xiàn)在風歌鏢局的賬本上?!?p>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躁動起來,人們竊竊私語,這意味著有人打這風歌鏢局的名號,卻沒有把收益交給鏢局。
陳熙明顯感到一些目光投向了自己,因為自己打理的正是鏢局與太安行的生意。
陳熙盯著慕子清,一字一頓的開口:“哦?慕公子可有證據(jù)?”
慕子清全然不理會陳熙,繼續(xù)說下去:“知道大家很好奇,我也很好奇,于是我派人暗中觀察,發(fā)現(xiàn)每天鏢局除了押運貨物的車進出太安行外,還有一輛特殊的馬車,上面載滿了銀子?!?p> 慕子清注意到陳熙的臉色變了,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關(guān)注它是因為這輛車并不是運回鏢局的,雖然一開始是與回鏢局的車順路,但是后來在一個偏僻的路口就偏向了別的路段?!?p> 慕子清看向陳熙,“陳大小姐,你可知這輛車去哪里了么?”
陳熙有些恐慌,但很快恢復,“我?我怎么會知道,慕公子的故事真是有意思,可惜大家并不想聽你在這里講故事!”
慕子清搖了搖頭,“我看未必,只是陳大小姐不喜罷了。這輛車去了黑市!”
慕子清回到了座位上,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緩緩的走近方才搜查的人搜到的盒子榜,用手取出那一株攝魂花,拿出,仔細端詳著。
“然后,滿車的銀子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正是攝魂花的種子!”
陳熙大驚,她沒有想到慕子清竟然突然把話題轉(zhuǎn)移到攝魂花上,下意識的說道:“你胡說,那運銀馬車與黑市有何關(guān)系?與這攝魂花更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慕子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方才大家聽到了,陳大小姐親口承認了運銀馬車的存在。”
陳熙冷笑一聲,“怎么?準備用你這三寸不爛之舌使一些小把戲就想讓大家相信?你也太小瞧在座的各位了?!?p> 慕子清開口:“把證人帶上來。”
幾個鏢局的鏢師押著一個小販模樣的人上來了。
“黑市商人,王五?!蹦阶忧褰榻B道。
王五很怕慕子清,是非常怕,他只是一個黑市商人,販賣一些違禁的物品,一天突然被一個黑衣人帶走了,要他招販賣攝魂花給陳熙的事情。
他肯定不會出賣客戶的嘛,但是那人竟然直接說出了他正在從事的其他幾件見不得光的生意,這就讓他怕的很,這些事情要是朝廷知道了,可是要殺頭的。所以,他今天只能出現(xiàn)再這里,賣了自己的客人保全自己。
王五看向了陳熙,點了點頭,“就是她,每次月初來驗貨的人都是她,之后換人來拉貨?!?p> 陳熙大吼道:“你可看清楚了!是我嗎?”,她沒有想到王五竟然背叛自己,她著話中是帶著威脅的。
王五不去看她,他確實害怕陳熙的勢力,但是與自己的項上人頭比起來,沒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了。
慕子清再一揮手,兩個大漢沖了進來,一進來就沖向陳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小姐,大小姐救我們?。 ?p> 這兩人正是那片地的守衛(wèi),有趣的是,他們并不認得攝魂花,所以當慕子清告訴他們這是朝廷違禁的攝魂花以及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要進大牢的時候,他們都崩潰了。
陳熙往后退幾步,“你們是誰?我不認得你們?”,她知道自己的守衛(wèi)遭遇事情了,但是沒猜到危險來自何方,所以她才自導自演了今天這一出,為了將禍水東引,讓陳明坐穩(wěn)這個壞名聲,今后有人想拿此事做文章也沒辦法玷污她的名聲了。
現(xiàn)在看來竟然是自己的弟弟一手策劃的!
那兩個聞言哭聲更大了,“大小姐啊,你不記得了么,你讓我們看守那塊地啊,無關(guān)人等不得入內(nèi),這是您下令的?。 ?p> 陳熙大腦一片空白,可惡可惡!就要栽在這里了嗎?不,不可以。
半晌,陳熙看向慕子清,“慕公子,故事很精彩,可你確定就是我干的么,就憑你請的這些人合伙演了一出戲?,陳明的庫中可是搜出了攝魂花!”
陳熙說的有理,周圍人們雖然覺得這不一定是一場戲,但是確實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jù)支持。
慕子清大笑起來,“那便成全大小姐!”
慕子清從身上掏出了兩份東西,看起來都是一些文書。
“大家,看這里,這是太安行記錄!大家可以與鏢局內(nèi)賬本對一對,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
陳熙眼神一凜,緩緩開口:“做鏢局生意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打點上下關(guān)系,我用一些銀子打點上下關(guān)系有錯?這些年鏢局收入上漲了多少?其中難道沒有我的努力?”
陳熙知道這個賬目沒辦法隱瞞了,于是棄卒保車,當前最重要的是撇開與攝魂花的關(guān)系。
慕子清快步走向陳熙,直接從口袋中拿出一封信,“陳大小姐!這封信你可眼熟?”
陳熙看到那封信,大驚,“你從哪里得到的,給我!”
陳熙第一次這么驚慌,宴會中人的目光瞬間都聚集在那封信上。
慕子清笑了笑,這就是壓倒駱駝最后一根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