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來吧?!睅滋煳匆娡醪瓷先ダ狭嗽S多。
進屋后發(fā)現(xiàn)這里果然簡陋,比我想象的更加破敗。屋里東倒西歪放著許多雜物,行走困難。我差點沒找到床,終于在角落發(fā)現(xiàn)席上躺了個人。
一個死過的人。
“請殿下寬恕小人失禮,王翰見過太子殿下?!蓖鹾蔡稍谙险埌?。但他的雙眼已被白布裹住,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來的是我。
“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殿下又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我其實并沒有發(fā)現(xiàn)劉哥就是消失的王波,但當我聽到邵原祁說的種種之后我產(chǎn)生了懷疑?;适骞⒉皇莻€熱衷權(quán)勢的人,從他退隱江湖就可以猜測出,再加上我父皇屠盡皇室血脈,卻單單留了他,也證明我父皇有十足把握認定孫昭堂不會參與紛爭。更何況邵原祁的話與之前有所矛盾。雖然模仿了他的土匪做派,但是邵原祁自打知道我是督師之后早就改口叫我“主人”,自稱“小子”,叫孫昭堂是“老孫頭”而不是“死老頭”……
那劉哥對我過于熱情,這窮鄉(xiāng)僻壤忽然出現(xiàn)個會講官話的中年人太過蹊蹺。病重的老母說安置就安置,只不過是急于讓我離開這里。他有想隱藏的秘密或者不想讓我接近這個地方。
假扮邵原祁的人想讓我待在這里啟動機關(guān),王翰王波想讓我趕緊離開這里。
“你們留在這里是為了阻止機關(guān)發(fā)動!”我肯定地緊盯著王波的眼睛,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珠有了一絲波動。
王波點點頭,但眼中有猶豫被我看出。這時作為兄長的王翰開口道:“開啟機關(guān)需要三把鑰匙,御賜玉軸、玉如意、龍血?!?p> “什么玉如意?”他不敢當著我的面把話說全。
王翰和王波沉默,最后還是王波告訴我那玉如意上刻著雄霸,他猜測許是那柄讓兩國和平共處多年的玉如意。
我急切地揪著王波的衣襟,要不是看他倆落魄,我真想招呼他倆幾拳:“你們這是胡鬧!這主意到底是誰想的,那玉如意代表兩國交好,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丟失,雄霸國找理由發(fā)動戰(zhàn)爭怎么辦!東西呢?”
“當時草民也不知道啊。這鑰匙還是宋總管直接交于我們兄弟二人的,還請殿下息怒?!?p> 我聽到王波誠懇的答復,平息了怒火。宋連?呵,看來參與這件事的人不少,同時彼此不知道任務(wù)??峙庐敃r宋連捧著密匣交給王氏兄弟的時候他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聞名天下的玉如意。
“龍血是皇室血脈的血嗎?”
“準確來說當今天下只有圣上和殿下您的心血可以作為第三把鑰匙。”
“什么?你娘的,還是心血?”
今天誰都別想攔我,就算是我父皇都不行,我要扇死這兩個畜生。這損招是誰想的!
“不愧是您,都能猜出是我們想的。這只要取錯一厘,都會滿盤皆毀?!蓖醪ㄔ诒晃揖局陆筇岬桨肟蘸螅瑧彝炔[眼看著我。那小小的眼睛寫滿了欽佩。
“然后呢?”
我咬牙切齒道。
“咳……可否先放草民下來,上面的空氣略微有些……稀……稀薄?!蓖醪ńK于意識到現(xiàn)在得意自己手藝的時候。
我冷哼一聲將他放回地面,低頭偷瞄自己胸口,并無傷口。
“殿下為時已晚啊。草民還是大意了。那日您滿身傷痕回營時草民本以為是您與余公子切磋所致,但軍醫(yī)道出是高人療傷排除瘀血或慢性毒??峙掠腥巳×说钕碌男难难咄嫔蝗A、驚惕不安,以朱砂鎮(zhèn)定殿下的心神呀?!?p> 這么說,時何之真是為了救我?他和那取血的人不是一伙的,那假扮邵原祁的人也不是他派來的。
時何之想阻止,但有一伙人想啟動。
“那他們抓本殿下干嘛?”
我的思緒有些亂,但無論如何我于他們而言不過是一枚棄子,他們連取滴血都得偷摸給我下點朱砂服用以掩飾,說明那些人就在我身邊,所以不敢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如此謹慎小心的一伙人,更不可能大費周章將我從向來兇殘的時何之手中擄來。
除非他們是迫不得已……難道……他們?nèi)〉难菬o效的?
“王波!離開這里最近的路線是哪里!”
沒時間了,沒時間了,那個假扮邵原祁的人很快就會來抓我了!他們?nèi)〔涣擞兄刂乇Wo且武藝高強的我父皇,只能取我這個少不更事的人的血!
“想去哪呀,督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