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整合花去了三天的時間,田東每天都是腳不離地。那是一天的傍晚,田東又召開了一次軍官會議,會議內(nèi)容除了與會的眾人沒有其他人知道,就連會議記錄都被當(dāng)場銷毀。
身在田東軍營的王軒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不知為何,他總是無法入睡,躺在床上的他睜著眼睛,回憶這幾天軍中的人員調(diào)動,算著二階進化者的速度,他猛地坐了起來,他腦子里出現(xiàn)了最壞的想法,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以他三階速度強化者的速度沖出營帳,門外有人!王軒定住心神,若無其事的與那并不屬于他的軍人打招呼,那人最開始有些緊張,但看到王軒坐在臺階上抽煙便沒有理會,他并不清楚少將讓他在此站崗的原因,他接到的命令便是如果王軒要求三名隊長以上進入他的房間便要去匯報。
他身體繃得有些緊,因為他看到王軒向他走來,他呼吸有些急促,他想要握住槍,但是他知道沒有什么用,縱使他是一個一階進化者,三階進化者只要不是射到眼球便不能傷到根本。他松了一口氣,因為王軒遞給了他一支煙,他有些饞,這個東西可是個稀罕玩意,末世到來這么十幾日他還沒有嘗到過。
他趕緊接過,生怕王軒再拿回去,他猛吸一口,許是太久沒有洗過了,他竟是被自己嗆到了,王軒觀察著周圍,“兄弟,別顧著自己吸呀,看你們也挺不容易,大半夜還替我站崗,叫那幾個兄弟也出來,一起解解饞?!?p> 他正美美的吸著煙,聽到這話他瞳孔猛地收縮,他還是吹了一聲古怪的口哨,只是這一聲,暗處就站出來六個人,王軒深吸一口氣,眼中殺氣一閃而過,他僅僅觀察到四人,幾人都是進化者,但顯然都是一階,如此近距離面對一個所謂三階進化者還是有些恐懼的。
但王軒顯得很是平易近人,沒有一點架子,于是,在這新月下,幾人坐在臺階之上暢談著人生。田堃并不知道這些,他這幾日也是忙得腳不離地的,可不比田東中將好到哪去,此時的他正在床上睡得正香。
幾人一盒煙已經(jīng)吸完,人生也聊得不錯,王軒坐在中間,對幾人勾肩搭背,就好似親兄弟一般,“哥幾個求你們個事情,”一開始在門前站崗得那哥們拍了拍胸脯,沒喝酒卻好似醉了一般,“王哥,你說,只要不是去殺二階三階喪尸,我都給您辦了?!睅兹顺靶χ扒?,就憑王哥這身手,二階三階喪尸還用你去,王哥你說吧,不是啥大事我們都給您辦了?!?p> 王軒把幾人拉得近了,聲音壓得很低,“哥幾個也知道我隔壁住的是那幾個女人,一個比一個水靈,你們看王哥我這為了田上將的事情好幾天都沒開葷了,這個,他有點難受?!?p> “那王哥去唄,這事不用告訴哥幾個,”王軒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樣,“這不是怕你們有什么任務(wù),到時候白跑幾趟,累著自己不說,還會被長官罵?!睅兹吮砬楦鳟悾叭グ?,王哥?!?p> “王軒拍了拍幾人肩膀,一會動靜可能不小,各位多擔(dān)待,”說罷露出渴望的神情朝影戰(zhàn)隊的營房走去,王軒用暗號敲了敲門,一抹白膩露在了幾人的眼中,幾人眼中露出渴望,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傳出,“表里不一的狗東西,自己隊員都不放過,”一人跺著腳罵道,“我要去田少將那去告狀,嘛的,那里面可是有兩個正隊長,一個副隊長,”他剛要轉(zhuǎn)身便有人拉住了他。
“他嘛你小子酸什么,他是去干什么你不清楚嗎,田少將可是好幾天都沒休息過了,你可想好了,”那人猶豫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影的營房內(nèi)此時除去王軒共有十人,楚玥也在此列,王軒坐在桌子上,手中握著許久沒有拿出的匕首,“雨濃你那天說得很對,我弟弟此時估計已是兇多吉少,”女人抿了抿嘴唇還是開口了,“隊長,他們也有可能是想威脅你,”王軒自嘲的笑了笑,“若是想要威脅我就不必派七個人盯住我的營房了,你說的很對,田東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獵手,他想要名還想要利?!?p> 楚玥的心里也有些發(fā)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如何了。王軒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路還是要走的,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同樣我們也都是你的親人?!北娙丝粗踯?,不知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王軒摸了摸楚玥的頭,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不愿帶給隊員們哪怕一絲負面情緒?!安芡瘢币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女孩向前走了一步,“可以聯(lián)系到鄭觀嗎?”女孩稚嫩的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告訴他,所有人立刻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他帶領(lǐng)狼牙,吳青鄭一鳴帶著血月,聽著槍響,槍一響就帶領(lǐng)隊員向第三區(qū)突圍,三區(qū)有座狼王山,那里就是我們的會合地點,”曹婉朝王軒點了點頭,“最后以我私人名義給他傳句話,我給你了兩張卡,可別那么容易就死了?!?p> 鄭觀在營房內(nèi)睡得正香,腦海里忽然傳來聲音,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仍是第一時間通知了隊員們,不到一分鐘所有人都全部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鄭觀看著面前得鄭一鳴和吳青,露出了王軒一般自信的笑容,“頭說了,他拉起來這一支隊伍可不容易,別那么快就死,”忽地他面色一正,“狼王山再見,”兩人將手放在他伸出的右手上,“鄭教官,狼王山見?!?p> 看著王軒玩弄著匕首,眾人心中不但沒有焦急,反而心更靜了,“你們十個也是一樣,待會聽我槍響,帶著人朝第三區(qū)狼王山撤。”楚玥用手扯住了王軒的手,“軒哥哥,那你呢?”王軒眼神變得很兇,“田東那老家伙不老實,我得讓他見見血?!?p> “我要和你一起,”王軒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可以,”曹婉似乎也要說話,但王軒攔住了她,不知他從哪里拿出了兩張職業(yè)卡,“這是從那幾個中將手里拿到的,原本想等到過些時間再給你們的,但現(xiàn)在看來時間不夠了?!?p> “一張圣職者,一張戰(zhàn)士,圣職者這是我所了解唯一一個初始時便帶有圣字的卡,但它并不是主戰(zhàn)斗的一種職業(yè),是屬于一種輔助類職業(yè),毋庸置疑,這張卡很強。而戰(zhàn)士是一種和騎士很像的一種職業(yè),不過它比騎士多了一把長槍,但是卻沒有騎士抗揍,你們兩個挑吧?!?p> 曹婉雨濃兩人聽著王軒風(fēng)輕云淡的說明,但她們知道這些職業(yè)卡的珍貴,要比進化者,甚至比她這個精神類強化者都要稀有的多。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她們知道該怎么做了,雨濃拿過了那張戰(zhàn)士卡,曹婉到了那張圣職者。
兩人將卡牌放在了胸口,同時王軒不知從哪里又拿出了三百余顆二階魔晶。看著這些魔晶他便想起了那日魔晶被奪的那一日,王軒閉上眼睛,那張臉此生難忘。
光華散去,王軒看著服飾氣質(zhì)發(fā)生改變的兩人,“沒用完的魔晶收起來吧,”曹婉手一揮,五十余顆二階魔晶被她收了起來,“王軒勾了一下曹婉的鼻子?!薄岸歼@么大了,怎么還哭鼻子,”王軒搬開堵住窗口的床,看著那一輪新月,“動起來吧,我們狼王山見?!?p> 說著王軒拿出手槍,極快的打了五槍,末世的夜是很靜的,這五聲槍響幾乎驚醒了所有人,田東掐滅手中的煙,“麻的,還是要來了?!?p> 幾乎在槍響的那一瞬間,數(shù)出營房內(nèi)都傳出槍響,一時間,軍營亂作一團。三戰(zhàn)隊的隊長以最快的速度集合,霍長安安上自己的假眼球,他的表情很猙獰,“是他先忍不住了,”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老辛,殺干凈他們,給兄弟們報仇,”叫做辛問的男子此時比他要冷靜一些,“他很強,”宋楚走了過來,“那就讓他見見我們新的能力。”
話音未落便有一顆子彈破空而來,霍長安的新職業(yè)便是騎士,騎士的防御力比防御強化者的防御更要強悍,他并不覺得這顆子彈可以傷到已經(jīng)三階騎士的他,他拍中了子彈,但他卻沒有想到,子彈透過了他的手心,一個大洞觸目驚心。
只有一只眼的霍長安大叫起來,王軒扶住身形有些不穩(wěn)的楚玥,“小玥,何必勉強,”楚玥將手中狙擊槍模樣的槍變回了手槍,她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看來是個騎士,不然他的手可就沒了?!彼谋砬橛行┛上В褪遣恢滥莾扇耸鞘裁?,王軒拍了拍她的頭,“沒事,他們今晚都要死!”
楚玥眼睛里有光,“軒哥哥別離我別太遠,我怕你丟了。”王軒沒回頭,只見一把黑色巨斧融入了黑色的夜,像一匹狼一般,在柔和的夜色下急速靠近它的獵物。
田東在很遠的地方看著,若是每次戰(zhàn)斗時他要沖在最前面那這個基地距離覆滅便不遠了,田堃的面前站著七個人,只見他舉起了槍,槍響了七下,除此便無其他的聲音。
霍長安左手立刻捂住右手,劇烈的疼痛讓他喊了出來,辛問連忙走過來看他,一股柔和的光在他手中出現(xiàn),霍長安的血流的變慢了,宋楚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長劍,站在兩人身前,一把巨斧攔腰劈出,宋楚自知無法擋住,腳尖用力,使自己騰空而起。
而巨斧此時卻是詭異的改變運動軌跡,向上撩了過去,宋楚頓時驚得花容失色,霍長安一把推開辛問,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兩米長棍,長棍由上而下,勢大力沉,阻止了王軒必殺的一斧。接下這一斧的霍長安已經(jīng)握不住長棍了,辛問再次沖上去按住霍長安的手。
巨斧的主人露出了身形,那是一個相貌英俊的翩翩少年,哪里像是能夠揮動這巨斧的人。王軒有些失望,本想趁著幾人不備干掉一人,看來愿望落空了,人越聚越多,宋楚臉色很差,額角都已經(jīng)滲出汗水,她沖著趕來的雪狼戰(zhàn)隊的隊員問道,“怎么回事?以他們的戰(zhàn)斗力不會這么早解決?!?p> 那是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隊長,我們沒能攔住,人全跑了,只留下了十個人,”王軒瞳孔一縮,再一斧砍向宋楚,宋楚豎劍去擋,一股巨力傳到她的手上,手上的劍便再也無法握住,她丟下來劍,躲到一旁,她看向自己裂開的虎口,“差距竟是如此之大?!?p> 戰(zhàn)隊成員知道要避其鋒芒,紛紛拿出沖鋒槍給予隊長們機會,但是沖鋒槍對身為三階新人的王軒并不能造成很大的傷害,除非射中他的眼睛,但是王軒那里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他用斧頭擋住頭部,再次朝宋楚殺來。
槍響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是楚玥的槍,三個小隊成員身體軟了下來,霍長安再次握緊長棍,“老辛,別管我的手了,拿出刀,先把這個家伙解決掉?!毙羻柲贸隽碎L刀,三人沖向王軒,幾人戰(zhàn)在一處,隊員們便不能大規(guī)模的用槍了。
此時被田東收編下來的幾個集團軍的成員難免會有些兔死狐悲,趁著軍中大亂,開始了他們第一次集體的暴亂,田東摔碎了手中的望遠鏡,田薇眼神空洞的坐在一旁,“田東,這便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
田東手上多出了一把匕首,衣服變成了黑色,門開了,田東消失在月色中,王軒此時以一敵三并不落下風(fēng),對付王軒這種以斧為兵器的新人,霍長安的長棍是應(yīng)付的最好武器,但是霍長安的手上有傷,棍和斧的每一次相撞都會使他的手再一次冒出血。
霍長安和辛問的武器畢竟只是是沒有經(jīng)過任何加持的地球材料,接觸的次數(shù)多了,兩人的兵器都接近破碎。辛問的長刀終是材質(zhì)過差,應(yīng)聲而斷,眼見王軒的巨斧就要劈開他的身體,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一腳踹倒霍長安,腳踩在霍長安的胸口,巨斧壓在辛問的肩頭。
宋楚大口喘著粗氣,王軒胸口一條觸目驚心的劍傷,但他此時沒有閑暇顧及,“田東,告訴我實話吧,羌浩是否還活著?!碧飽|匕首抵在楚玥的脖頸,他看上去有些累,“他還活著,但是他不再是人了,”王軒腳下更用力了,霍長安嘴角滲出血來。
與此同時,匕首也刺破了楚玥的肌膚,“哈哈哈,”王軒笑著,笑得很是猙獰,活脫像一個惡魔,他口氣有些戲虐,“田東呀田東,”說著他咳出一口血。楚玥顯得很是焦急,“軒哥哥,對不起,”王軒微笑著看著她,“小玥,和我死在一起你后悔嗎?”
女孩也笑了,笑得還是那樣天真無邪,“軒哥哥,我不后悔?!?p> “哈哈哈哈,”田東心里有些發(fā)毛,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不該做的決定,他還在想著,王軒的斧刃便已經(jīng)壓進了辛問的肩膀之內(nèi),田東吼道,“王軒,我勸你別做傻事,”辛問喊出了聲。
田東的匕首從楚玥的脖頸處拿開,一下子扎進了楚玥的大臂內(nèi),“王軒,我數(shù)一二三,我們都放手行不行,”說著他扎進楚玥的匕首又扭動了一圈,楚玥牙咬出了血,但她沒有喊一聲。
“很好,田東,放了我們,或是一起死,”說罷他便如瘋魔一般抽出巨斧,太快了,沒人看清楚那巨斧是怎樣劈下的,巨斧砍進了地面,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田東大吼著,“王軒,你。”
宋楚流下了眼淚,身體無力的癱軟在地面之上,霍長安閉上了眼睛,靜,死一般的靜,只有一顆圓滾滾的頭顱從脖頸上掉落,“咚!”
起風(fēng)了,宋楚的眼淚脫離了它們原來的軌跡,王軒抬著頭看向那月色,他咧開嘴笑了,“真他嘛的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