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點起床,疊好被子打掃完衛(wèi)生便開始洗漱吃飯,早餐是全麥面包,全麥面包搭配著桌上免費的熱水,這一餐就這么糊弄過去了。離開小屋后,我特意跑到前面那棟房屋,找昨晚接待我的大叔,對他再次表示感謝,和大叔辭別后向大門走去。在道班房區(qū)里,我沒有騎車,而是禮貌的推車前進,把車推到大門口停了下來,調(diào)整好單車的角度,盡可能的讓單車和那塊天下第一道班的界碑重疊在一起,拍照合影。
上午8點半40離開天下第一道班,一路的緩下坡下到了不知名的小村莊,觀察著村莊里用牛糞便糊成的土墻,我會心的笑了笑。在藏族同胞的認(rèn)知中,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取決于牛糞墻的長短和數(shù)量,牛糞墻的整齊和散亂,決定于這家女主人的賢惠和持家能力。牛糞墻散發(fā)的氣息讓我心曠神怡,這種感覺只有體會過的人才會明白。
離開小村莊后,我開始翻越青藏線第三座也是最后一座海拔超過5000米的山峰———妥巨拉山,這座海拔5131米的妥巨拉山存在感十分低微,連介紹的碑文都沒有,如果不是藍底白色的標(biāo)識牌寫著妥巨拉山,我會誤以為這是一座山丘。妥巨拉山埡口唯一的亮點是剛好和G109國道的里程碑相重合,里程碑里的數(shù)字是“3382”,望著這座海拔超過五千米而毫無存在感的妥巨拉山,我想到一句名言“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妥巨拉山的海拔遠比風(fēng)火山的海拔要高,為什么風(fēng)火山的石碑有模有樣,而青藏線最后一座超過5000米的山峰就不能善始善終,為它打造一塊石碑呢?
下午2點20到達AD縣,AD縣是我進入XZ路過的第一個縣城,縣城面積和內(nèi)地的一個小鎮(zhèn)差不多,在AD縣城的中心有一尊銅雕塑,一公一母一幼崽三只羊面朝東方,栩栩如生的形態(tài)讓第一次路過這座城市的我停下了腳步。我在一家距離銅雕塑不遠的飯館歇了腳,向飯館老板要一份青椒肉絲蓋飯,我注視著門外的銅雕塑,心想:為什么要在縣城的中心放著這尊雕塑?直到香噴噴的飯菜從后廚端出來,我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老板把青椒肉絲蓋飯挪到我面前,對我問道:“小伙子,你是青海藏族人嗎?”
聽完老板的詢問,我發(fā)愣的看著他,他是在和我說話嗎?應(yīng)該是在和我說話吧,這周圍也沒有其他人,他怎么會認(rèn)為我是青海藏族呢?我停滯幾秒后回過神說道:“我是漢族人,不是青海藏族人?!?p>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搞錯了,你長得確實很像藏族人,快吃吧,快吃?!崩习灞傅幕貞?yīng)我之后,返回柜臺旁玩著手機。
他的這番話我揣摩了很久,他說我像藏族人是真的長得像嗎?我承認(rèn)我確實是有張大眾臉,可大眾到同化少數(shù)民族,這我還做不到吧!
我放下筷子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聚焦屏幕反復(fù)對照。過了一會兒,我終于領(lǐng)會老板所說的意思,他原來是暗諷我長得黑呀!我去你奶奶個腿,你是瞎嗎?很明顯我這是被曬出來,你信不信我的大腿比你老婆的屁股還白?靠,氣死我了。
這頓飯吃了三分之一的份量就吃不下去了,我被他活生生氣飽了,把錢扔到桌上,我氣呼呼的沖出了門,騎上車腳一蹬踏板,離開了AD縣。
傍晚6點50,我抵達扎仁鎮(zhèn),扎仁鎮(zhèn)面積小店鋪也少,旅館只有兩家,今晚下住的是藏式旅館,住宿30塊一晚。今天晚上,我遇到了讓我悸動的小姐姐,小姐姐是藏族姑娘,她叮囑我不留真名?!敖憬恪庇貌卣Z來說叫阿佳,我就簡稱她為阿佳姐。
阿佳姐有著本科學(xué)歷,她上的是XZ最好的大學(xué),211XZ大學(xué),在這個小鎮(zhèn)上,能考上XZ大學(xué)的人屈指可數(shù)。阿佳姐本科畢業(yè)后沒有返回家鄉(xiāng),而是前往去廣東深造。藏族姑娘能歌善舞以及特有的淳樸在以利為主的發(fā)達城市顯得與眾不同,別人對阿佳姐的印象很深刻,因此取得了更多的發(fā)展機會。兩年過去了,阿佳姐有著無愧于心的小成績。正當(dāng)工公司進一步鍛造她時,阿佳姐選擇辭職回家。
回到家鄉(xiāng)的阿佳姐選擇在NQ市當(dāng)一名初中老師?,F(xiàn)在放暑假了,她就呆在家里面陪伴父母老人。也許是因為上過學(xué)的緣故,阿佳姐的知識面和眼界比家鄉(xiāng)絕大多數(shù)人要豐富得多,再加上受沿海城市婚姻觀的影響,26歲的她至今單身,她也很享受單身狀態(tài),半開玩笑的對我說:“如果沒找到合適的另一半,那就做一輩子的單身貴族,我絕不會放下身段,去找一個三觀不合的人過日子?!?p> 瞧著才貌雙全的阿佳姐萌發(fā)出單身致死的想法,我感到十分惋惜,甚至于在內(nèi)心偷偷的想著,我要是有個像阿佳姐這樣的媳婦,哪怕做上門女婿我也愿意。聊了好一會,直到天快黑了我才回到房間。
原以為今晚就這么過去了,到晚上8點半,我聽到有人在唱歌,好像是一個老奶奶在唱歌。歌曲中還配合著吉他的伴奏,我走出門順著歌聲的方向都走到了阿佳姐住處的客廳門口,敲了敲門詢問我是否可以進來,得到允許后推門一看,房間里男男女女共有八人圍坐在一起,年齡從十幾歲到七十歲不等,這些人都是阿佳姐的家人。我對大家打了招呼后,靜悄悄的坐在角落里,聽著年邁的老奶奶唱著曲風(fēng)奇異的藏式歌曲,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是高亢悠長的歌曲點燃了我內(nèi)心的思鄉(xiāng)之情,我聽得很入神,雙手小聲的打著節(jié)拍。
一曲告終之后,一位40多歲的婦女對阿佳姐說著藏語,說了幾個來回后,阿佳姐彈吉他的頻率變快了。嗯,這應(yīng)該是換了一首歌曲,獨唱變成大合唱,當(dāng)然,除了我之外。大合唱結(jié)束后又變成了兩兩對唱,三首歌唱完后,阿佳姐問我要不要來唱一首,她剛說完八雙眼睛便注視著我。
我汗顏的笑道:“我五音不全,不會唱歌,還是你唱吧?!?p> 阿佳姐落落大方的說:“好,我給你唱一首非?;鸬幕浾Z歌曲吧?!?p> 我期待的點點頭,心想:唱功不亞于某些一線歌星的藏族小姐姐,唱漢語歌曲將會帶給我什么樣的驚喜呢?果然,阿佳姐開場的第一嗓,深深籠絡(luò)著我這顆四處流浪無處安放的心。
安靜的離去,
和孤單一起。
擁擠的回憶,
時間抹去…
D14 騎行第十四天
行程:118公里
到達:扎仁鎮(zhèn)
天氣:多云轉(zhuǎn)小雨
人數(shù):1人
海拔:4622M
住宿:藏式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