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勁裝男子名為夜陽天,一年前從血衣衛(wèi)絞殺中逃脫的幾人之一,因五年前師傅死于北燕,臨終受命,吸取師傅的教訓(xùn),夜陽天執(zhí)行任務(wù)無比如履薄冰。
夜陽天小心走出金鳳樓,左右觀望一下,發(fā)現(xiàn)并未有人跟蹤。然而當(dāng)他剛離開金鳳樓那條煙柳街道,他就有人跟蹤自己,雖然對方很小心,但是他有一個習(xí)慣,相信自己的直覺,佯裝并未發(fā)現(xiàn)對方,走向鬧市區(qū)。
“綢子嘍,精美的綢緞,客官進來,瞧一瞧,看一看!”
“糖葫蘆,賣糖葫蘆嘍!”
“測吉兇,卜福禍!”
“客觀,要不要進來看看?”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雖已步入夜色,然街道上叫賣聲,討價還價,樂意不覺,雜耍賣藝,算命卜卦,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一片繁華可想而知。
借著月色,左拐右拐,換幾條街道,一看甩不掉對方,閃身躲進巷道,正欲轉(zhuǎn)身抽刀,三支箭羽瞬間襲來。
“什么人”夜陽天側(cè)身躲過,借勢抽刀橫于胸前。
夜陽天見對方不出聲怒道“敢在皇城直接出手,你們主子要造反么?”
“哼,身受重傷,還如此猖狂?!鼻嘁屡鱼y鈴般的聲音響在男子耳邊。緊隨而來,幾朵槍花,寒光點點,銀光皪皪。
夜陽天本能用刀格擋,銀槍槍頭突刺出半尺長利刃,這可把夜陽天嚇了一跳,手臂一用力,借著慣性后退一步,眼中寒光一閃“在帝都刺殺冰封臺中級領(lǐng)侍,死!”
“狂刀決,一線天”夜陽天雙腳用力一蹬,縱身騰空挪步,在空中劈出一道血芒,強烈的刀罡混合純粹殺氣讓人心寒,血芒如死神鐮刀向女子斬去。
青衣女子自知無法接下這一擊,弓身爆退數(shù)十丈,從身后取出掛著的勁弩,三支箭矢伴隨強烈的龍虎豹鳴之聲爆響。
“好陰狠的搏殺手法!”夜陽天眼看三支箭矢呈品字形射來,翻身一躲,兩只箭羽從肩頭擦過,帶起一縷血花在空中飄舞,一支箭羽洞穿男子左肩胛骨,借著箭勢暴退二十丈,鮮血順嘴角流出。心中念頭閃過:戰(zhàn)力十不存一,強戰(zhàn)必死。
轉(zhuǎn)念一想“逃”。
夜陽天借著箭勢,心中一橫低吟“秘術(shù),血步”,輕功加快,比之前快了近兩倍,奔向鬧市街,一瞬間,寒毛豎起,他從死人堆里爬出,長期游走在死亡邊緣,對死亡無比敏感,自他得到那半張諜報,他怎會不知自己“必死”的下場,他不會自信到能躲掉無孔不入的“血衣衛(wèi)”和密而無察的“蛛網(wǎng)”的追殺。
得到這份諜報后,果斷放棄滲透北燕計劃,一天一夜快馬加鞭,夜行千里,來到洛陽城,只因他師傅臨終的話“忠于大秦,忠于陛下”。
青衣女子,嫣然一笑,珍珠落玉般的清脆聲自紅唇中吐出:“飛龍槍”,銀槍擲出,動若雷霆,勢若飛龍。
槍留下一朵銀光,閃電一樣飛出,那一槍實在太快,快到利用禁術(shù)的他都來不及躲閃。
銀槍刺破男子衣衫,剛觸及皮膚,男子張口就要呼救,銀槍“嘭”一聲爆炸,轟然爆炸。像一朵花!一朵爆炸的血花。美麗又無比驚艷。
這無比驚艷的一記“飛龍槍”,既不必刺在藥害,甚至不必刺到身體,只要爆炸開來,其威力就足以粉碎敵人,足以致命。
“谷雨,快走吧。我留在洛陽等世子殿下”青衫女子身后不遠,黃杉儒士服男子搖扇虛弱道。年歲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一臉蒼白如紙,面黃肌瘦,搖搖欲墜,看上去就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馬上就會隨風(fēng)而逝。
“秋分,我這邊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冰封臺位置可探查清楚?”青衫女子說著,玲瓏玉手按在勁弩上扣掰幾下,勁弩散落成一堆零件,重新一陣組合,竟是一個不大的翡翠鑲邊的紅木劍匣。
“咳咳,這點小事,都是計劃中的,不過我得到一個更有趣的情報,冰封臺提督是法家天人級高手”如女人一樣搖曳著文士扇的秋分說道。
“接下來就看小寒,冬至,小暑,處暑幾人”青衫女子掛起翡翠鑲邊的紅木劍匣,美妙輕柔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卻見女子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人流中。
“谷雨嫩茶翡翠連,還真是忙啊”黃衫儒士搖頭苦笑,彎下腰又咳嗽幾聲“這鬼天氣,果然不適合我”
儒衫男子名為秋分,青衫女子名為谷雨。二人皆為二十四驚仙死士,無父無母,幼年被北燕王妃畫千柔收養(yǎng),分別送往各處傳授武學(xué),接受訓(xùn)練,互相之間,不識不知。甚至極少出現(xiàn)這種配合型任務(wù)。
二十四驚仙死士是北燕王妃花千柔為葉星河的殘留的一批私人勢力。這些年雖然因保護世子死去幾位,其他皆隱于暗處。
二十四驚仙死士,各個身懷異能絕技,一生只信奉一個道理:犯我星河者,雖遠必誅。劍鋒所指,不死不休。
單說秋分遁影術(shù)和谷雨機關(guān)兵各有各的絕技和能力:
黃衫儒士秋分,一手枯木化影,隱遁之術(shù),天人尚且無法察覺分毫。善于收集分析情報。
青衫女子谷雨,一把機關(guān)武兵,千變?nèi)f化,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善于鬧市殺人。
人群中看從巷道中沖出的人突然炸裂。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無比寂靜,雜耍的忘記手中動作,賣小吃的商販忘記叫賣,無不楞住。
鬧市區(qū)開始人心惶惶,不一會騰出一大片空地。膽大的人站在一旁指指點點,膽小的紛紛散去關(guān)好門窗,生怕惹到某位官爺。畢竟帝都鬧市區(qū)被殺,可不是一件小事,事關(guān)皇朝顏面,必徹查到底。
原本躁動的空氣,刮來一陣凌厲的寒風(fēng),一千禁衛(wèi)軍在官道上縱馬狂奔,官道兩側(cè)商賈行人紛紛閃到官道兩側(cè),不敢招惹,轟隆隆的馬蹄聲仿佛響徹整個皇城,整個鬧市街仿佛被冰霜包裹,人人心中發(fā)寒,一千人戰(zhàn)馬掀起煙塵滾滾。戰(zhàn)戈鋼刀森森發(fā)寒,數(shù)前紅袍禁軍封鎖街道。
“上箭”禁軍隊長王昊兇狠的目光掃過眾人,隨后一聲暴喝。
數(shù)千箭矢,森森發(fā)寒對準(zhǔn)圍觀眾人,人群一陣騷亂。
小隊長王昊跨前一步,森寒的聲音響起:“無關(guān)人等,切莫心慌,靜待檢查后,即可放行?!?p> 禁衛(wèi)軍辦事效率非常迅速,一會兒,看熱鬧的一百多人便被查證有不在場證據(jù)。
王昊看著地上被炸裂成一堆爛肉的夜陽天心中不由惡寒,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用這種殘忍的殺人手法,之后帶領(lǐng)禁軍查找周圍環(huán)境,查看戰(zhàn)斗痕跡。
金鳳樓后門處,一隊黑衣蒙面人借著夜色,腳下生風(fēng)以極快速度向那條街道行去,如一道道鬼影飛過,不留下一絲聲響。一會功夫,鬧市街道屋頂各立三道黑影,互為陣型,寒風(fēng)刺骨凌烈,金絲欒刀在皓月下更添幾分鋒銳。
白衣宮裝女子白紗掩面,腳踩蓮步盈盈而來,雙腿筆直修長,輕紗飄舞峨峨,丹鳳眸子閃爍星光,口如含朱丹,擢纖纖之素手,不經(jīng)意間隨手一撥如丟暗器一樣,墨色玉牌宛若利劍飛向王昊頭顱。
“冰封臺辦事,閑雜人等速速撤離,否則格殺勿論?!摈然髬扇岬穆曇魝鱽?,讓人想入非非,不能自控。
王昊頭向左一扭,雙手夾住令牌,扭頭看向白衣女子眉頭不由一皺:“冰封臺——江婷?!?p> “哎呀,王大人好生威風(fēng)”江婷拍了拍自己飽滿的胸脯,引得一陣亂顫,仿若被嚇到的小綿羊一樣。
“此等小事何需勞煩冰封臺大駕?我禁軍自可查明!”王昊直勾勾看著地上殘碎的尸體,反手一甩把玉牌扔向江婷。
“此乃我冰封臺領(lǐng)侍,王隊長確定要摻和其中?”江婷秀眸瞇起嘴角微翹媚笑出聲。
“什么,冰封臺領(lǐng)侍”王昊目光有些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