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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術(shù)師重生記

第二十二章 我不是木夕城

第一術(shù)師重生記 束砂 2172 2019-12-01 15:29:00

  “弘俊啊……”雙容走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以一副長輩的口吻說道,“我聽得很清楚,你要去看你的未婚妻。我們也不打擾你,只要你告訴我們木家的田莊在哪里就夠了?!?p>  “容……叔叔,你們?yōu)楹我惨ツ抢铮苦l(xiāng)下地方什么都沒有。”

  “我們是出來歷練的,在府上呆了幾天,現(xiàn)在也該啟程了。昨晚那個女賊很有趣,我們準(zhǔn)備找出那女賊真正的底細(xì)?!?p>  “一個女賊,不值得各位長輩費心?!?p>  “錯了,浩檀在乎的賊,肯定不是一般賊?!?p>  雙浩檀,又是雙浩檀!

  “你告訴我們田莊的位置就好。”雙浩檀道。

  他要找到那名女子。確切的說,他想知道那些禁忌的符文她是從何處學(xué)來的。

  夜。

  秋風(fēng)一起,涼意頓生。

  萬籟俱靜,一抹人影無聲無息地從夜空著飄然飛過。

  孫管事家。

  廂房里,一點燭光跳動。孫鹿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卻沒有睡著,睜著眼睛一直盯著燭火看。

  他的高燒已經(jīng)退了,身上化膿的傷口在昨天讓鎮(zhèn)子上的郎中清理掉腐壞的地方,重新敷上了郎中新制的藥膏。

  郎中說,藥膏里面加了一位珍貴的藥材——長生草。

  長生草是治療外傷的良藥,這點孫鹿還是知道的,可是那么珍貴的長生草是從哪里來的?

  他以為是父親重金買的,以為是木家善心送的,或者是郎中自己珍藏的,但萬萬沒有想到,長生草竟然是夕城讓人送來的。

  父親說,在他昏迷的時候,夕城來看過他,見他傷得那么重,小姐很生氣。

  孫鹿嘴角微微笑了。

  小姐的病痊愈了就好。時疫是那么可怕,村子上因為時疫一連死了十幾個人。小姐自小身子弱,他多么害怕她……

  想到那天見到夕城時她紅潤的臉色,孫鹿欣慰地松了一口氣。只要小姐平安無事,他就是被木桉華打死也心甘情愿。

  不過他不明白,木家人十幾年來對夕城不管不問,為何在夕城得了時疫之后就突然跑來了?蹊蹺的是護(hù)院將木家莊院把守得嚴(yán)嚴(yán)實實,任何人都談聽不出小姐的消息。

  啪嗒。

  一顆石子掉在床邊的地面上。

  孫鹿眼睛一轉(zhuǎn),看見一個人出現(xiàn)在窗邊。

  “夕城?!睂O鹿吃驚得幾乎整個人要跳起來。

  夕城單手撐著窗臺跳進(jìn)房間中,寬松的衣袍跑,束起的馬尾辮,十分清爽利落。袍袖下的右手有些不自然地垂放在身側(cè),孫鹿細(xì)心地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只見她右手上纏繞這繃帶,又吃驚有心疼地問:“你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他一邊詢問著一邊就要掙扎起身,奈何全身都是傷根本無法動彈。

  夕城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好好躺著,道:“我沒事。我是來看看你的。”

  沒事?怎么可能沒事?她先是染了時疫,生死未卜。好不容易病好了,可是木家那些人有沒有善待她?看著她的傷,孫鹿就覺得心里一陣痛。

  “是不是他們打你了?”他以為夕城的傷是木家人打的,心里又恨又憤怒,“是我無用,沒有保護(hù)好你?!?p>  眼前的夕城卻溫和地笑了,平和的目光中似乎有些悵然和滄桑。

  “我不用任何人保護(hù)?!彼f,將桌子上的燭臺挪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彎腰解開孫鹿身上的紗布。

  孫鹿見她這樣的動作,臉一下子漲紅通紅,急忙道:“夕城,你做什么?我的傷口臟,你不要碰?!?p>  “我之前已經(jīng)看過你的傷了。”夕城解開紗布,查看一下之前化膿的傷口。傷口依舊有些滲血,但血已經(jīng)是鮮紅色,沒有之前的黑氣。她放心地將紗布重新纏好,抬頭對孫鹿道,“這樣就無礙了,雖然很疼,但很快就能長出新肉,完全愈合?!?p>  孫鹿怔怔的,他做夢沒想過夕城敢面色平靜地查看那樣可怖的傷口。他傷成這樣,時日又久,就連他的母親有時候都不敢直視。

  這樣的夕城不是他所熟悉的。

  夕城連和他牽手都會臉紅老半天,膽子很小,很容易就被嚇哭,哪里敢掀開他的被子查看他的傷口?可是眼前的人一切都顯得那么熟悉自然,無懼又平靜,好像在她眼里沒有男女之別。要是夕城,見他傷成這樣,她一定會哭腫眼睛的。

  不對!孫鹿驀地覺得自己這個想法不對。什么是“要是夕城”?眼前的人難道不是夕城嗎?

  “長生草還有剩下嗎?”

  “父親說,只用了一半。”孫鹿回神道,目光緊緊地看著她。

  “嗯!那剩下的一半用水煎成湯藥喝下去,體內(nèi)的毒就能完全清除了?!?p>  “毒?”孫鹿疑惑。

  “你的傷口之所以久久不能愈合,反而漸漸惡化,是因為傷口被下了毒。毒性并不強,可是傷口有毒,那么只會漸漸化膿腐爛,直至送命?!?p>  孫鹿恍然,氣得猛捶一下床板:“是木桉華!他讓人把我綁起來關(guān)在柴房里,對我嚴(yán)刑拷打,一直問我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那天他們把我丟在野地里,我以為木桉華是打夠了,沒想到他那么歹毒……”

  他眼中閃過憤怒,又突然想到什么,連忙關(guān)切地問:“夕城,他們有沒有欺負(fù)你?你過得好不好?”

  “他們欺負(fù)不了我?!毕Τ前崃艘话寻?,在他對面坐下來。

  孫鹿認(rèn)真地端詳著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卻不敢深思下去。他不敢,他怕明白了一切之后,他會失去此生最重要的人。他突然不想知道夕城這些日子的事情了,他不想要聽到,就讓自己自欺欺人也好。

  可是,夕城字字清晰地地說了出來:“因為我不是木夕城。”

  孫鹿覺得自己瞬間失去了一切。

  他愣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張口要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眼淚順著臉龐從眼角一直滑落在枕頭上。

  “我不信!你在胡說?!彼髲姷卣f道。

  夕城直視著少年的目光,開始解釋,“我叫夕城,和木夕城同名,但我不是她。你別誤會,我這么說并非是看不上你了,想和你斷絕關(guān)系了,也不是木家人逼迫我這么說,而是我真的不是木夕城。我和她是不同的兩個人,你明白了嗎?”

  他怎么不明白?夕城不會半夜從外面跳窗進(jìn)來,不會找到長生草救他的命,夕城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她膽小卻善良,人不聰明卻做事很認(rèn)真,還有一丁點小姐脾氣。

  可是坐在他對面的夕城爽朗大方,能受傷了都不皺一下眉頭。

  他和夕城一起長大,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只是一直都不敢往深處細(x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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