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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鬼市擺地攤那幾年

第七十一章 東毛西馬

我在鬼市擺地攤那幾年 公子寧十三 2280 2019-12-19 12:39:00

  “昨天凌晨,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我在那個地下賭場見到了他,跟在羅暢身邊。為了不影響他查案,我中途就離開了?!?p>  我沒有隱瞞,陳清既然這么說了,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

  “羅暢,他昨天上午已經(jīng)死了,被人注射了神經(jīng)毒劑?!标惽逭f,見我聽了神色平靜,他反倒驚訝起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解釋,而是問道:“陳喜警官呢?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他談?wù)?。?p>  麻辣女警小佟同志瞪著雙柳葉眼,一臉憤怒地接話:“陳隊在你報案后的第二天就昏迷不醒,現(xiàn)在還睡在市醫(yī)院的ICU里,你還真好意思問!”

  “住院了?這和我有關(guān)系?”我疑惑地看著她。

  “你……”她氣結(jié)語滯,估計是才想到這么一點。

  “佟彤,不得胡鬧!”陳清臉色一肅,輕聲喝道,“都說了只是巧合,你是人民警察,不要扯那些迷信!”

  這眼神,明顯是把我當(dāng)陳喜住院和武斌失蹤的背鍋俠啊。

  我聳了聳肩,只當(dāng)這一看就是剛畢業(yè)的小丫頭年輕不懂事,和陳清點點頭,就往外走去。

  這里事情已經(jīng)暫時結(jié)束,可我還要去進(jìn)貨呢。

  “你等等,不能走?!?p>  見我臉色不善,她咬著牙,格格響說:“你還要做筆錄!”

  我這才想起,不由尷尬地摸起了鼻子,看得佟彤一臉的快意。

  真是個暴力女,虐待狂。

  為了避免她找茬,于是我主動找陳清這個“老熟人”替我做筆錄。

  花了差不多半小時,我把能說的都說了,一些封建迷信的事情,自然不會提。

  同時,也指出了馬興通緝犯的身份,而且具備了一定的危險性。

  至于還在里間躺著的陰白臉年輕人,我則說懷疑他精神不太正常,用謝謝的話說就是:間歇性暴躁型精神病。

  哦,還有幻想癥,覺得自己是茅山道士。

  離開宕閑居,抬頭看著遠(yuǎn)處的藍(lán)天白云,我大大松了口氣。

  謝謝站在陰涼處,百無聊賴地吃著冰激凌。

  “久等了師姐?!蔽冶傅卣f。

  “確實好久,肚子都餓了。走著,本師姐請你吃大餐?!敝x謝空著的小手一揮,大步就往前走去。

  這才想起,我的錢包還在她那里了。

  無苦齋。

  這名字有些意思。

  《心經(jīng)》中說:無苦集滅道?!翱唷奔此闹B之一,佛陀認(rèn)為,人世皆苦,唯有滅之,才能涅槃得道。

  《心經(jīng)》260字(漢傳玄奘大師譯本),在我看來,只為闡述一個“無”字。

  “無”才是一切真諦,因而,佛法無法。

  然而,人生在世,又有誰能達(dá)到這個境界呢?

  “師弟,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呢,不就吃一頓素嘛,干嘛苦著一張臉呀。”謝謝站在門內(nèi),隔著老遠(yuǎn)就教訓(xùn)起我,“你進(jìn)來就不苦啦,快點兒,師姐我好餓了?!?p>  我這才回過神,老臉一紅,連忙稱是,快步走了進(jìn)去。

  玄關(guān)正對大門的墻壁上掛著華嚴(yán)三圣的法像,前面擺有供桌,供奉著鮮花鮮果等。

  謝謝雙手合十,老老實實地站著朝著法像拜了拜,這才轉(zhuǎn)身朝著里面走去。

  這小丫頭難道真有佛緣?

  見她這副模樣,我不由想。

  我也上前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跟進(jìn)大堂。

  剛過飯點,這里只有寥寥幾桌人,頗為安靜。

  大堂寬敞明亮,傳統(tǒng)的中式裝飾風(fēng)格,桌椅擺放得寬落有致,一些擺件和掛畫也都很有一眼。中間位置還辟有雙重水池,上面栽著荷花,幾尾鯉魚游弋于下層淡淡的水霧中,伴隨著古風(fēng)的輕音樂和潺潺流水聲,讓人如置山林湖畔。

  謝謝已經(jīng)被一個穿著褐色居士服的迎賓帶到了池邊的位置上,愜意地晃著小腿。

  “兩位看看吃點什么。”這是一個已經(jīng)三十余歲的女人,臉上未施粉黛,長得雖然并不亮眼,但是面容恬靜,目光清澈,手腕上纏著檀木的念珠,聲音柔和,猶如山間輕語。

  看著還真是位女居士。

  她將菜牌分別遞給我們之后,就靜靜地站在一邊,只讓我們自己挑選。

  既然是謝謝領(lǐng)的頭,吃什么自然也有她做主了,我樂得清閑。

  正四處打量間,就見頂著一頭寸發(fā)的佟彤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現(xiàn),毫不客氣地來到我們面前,拉開椅子坐下。

  “佟警官,下班了?”我給她斟了杯茶,笑著問。

  “吃完飯就走?!彼~眼里光芒閃爍,將自己的來意賣了個干凈。

  “師姐,多點兩個菜?!蔽冶悴辉倮硭?,提醒了謝謝一句,就顧自轉(zhuǎn)頭去看魚。

  “知道啦,窮大方?!敝x謝嘟囔著,眼尾瞄了佟彤一眼,不知在瞎想些什么。

  佟彤的柳葉眼又瞪了起來,咬著牙說:“這頓飯我會AA。”

  真是白長了一雙媚眼,別人都是用來暗送秋波,她倒好,時不時就拿來嚇人。

  “佟警官,這里環(huán)境這么安靜,宛若禪林幽野,怎么不見你受感染呢?”我無奈地道。

  “我信道教!”她深深吸了口氣,給出了一個讓我大跌眼鏡的回答。

  “你們……不應(yīng)該是信東毛西馬嗎?”我驚訝地問。

  “南毛北馬就聽說過?!彼荒樧I諷地說,“你不會還在想剛才的案子吧,一個姓馬,一個自稱是茅山道士,所以你就聯(lián)想到這些了?還真是腦洞清奇。”

  我:……

  這要是比腦洞,在下還真是五體投地。

  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決定放棄和她套近乎。

  她見我吃癟,立刻露出一副“被我說中了吧”的得意神情。

  “東方的紅太陽,西方的馬大爺,就連我這個小孩子都知道,有些人啊,唉……”

  謝謝合上菜牌,嘆了口氣,幽幽地說。

  佟彤俏臉一囧,霎時紅艷艷起來。

  就連一旁清冷地站著的迎賓女居士也禁不住莞爾。

  “你都是從哪里知道的這些?”我好奇地問。

  “網(wǎng)上呀,一些稀奇古怪的撲街小說里面,我學(xué)了不少腦洞呢?!敝x謝抬著羊脂般柔膩的小下巴,驕傲地說。

  說“腦洞”倆字時,還刻意提了聲調(diào)。

  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讓人hold不住。

  好在她已經(jīng)將菜選完,我連忙請女居士過來下單,化解了這個大寫的尷尬。

  趁著上菜間隙,我問佟彤:“你信的道教,那怎么看今天的那對南毛北馬?”

  問完之后,我又將筆錄里沒有提及的“封建迷信”說了一遍。

  “來之前我就查了下那個小子的身份,本名韋三立,綽號陰三,確定就是幾起盜墓大案的在逃通緝犯。”

  佟彤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迷人的柳葉眼又被她用來嚇人,她盯著我,就像在審犯人:“他手底下會點兒道術(shù)皮毛,據(jù)他自己交代,是自學(xué)于一次盜墓時得到的咒術(shù)古本。以前從未失手過,對你卻沒有作用,關(guān)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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