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著自己,為了那些飄飄欲仙的玩意,徐莎莎知道,她自己也漸漸變成了惡魔.....
清淺和田博洋就登上了去往泰國的飛機....
田博洋對一切感到新鮮,四處打量著,然后碰碰摸摸,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坐飛機,清淺捅了捅他不安的坐法,
“老田,你矜持點,知道你第一次坐飛機--這都瞅著呢-”清淺清了清嗓子,周圍對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切,我和老沙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比不得你見過世面。瞅就瞅吧,花了大把的錢,難得坐次飛機,怎么也得讓我過夠癮了?!碧锊┭笠贿呎f著,一邊推搡著座椅面前的面板....
“我看你喜歡老沙是假,去泰國旅游,是真吧?”清淺不屑得看了老田一眼,這家伙,自打上了飛機,眼里全是新鮮玩意,早就把老沙拋之腦后了。
“嘭”的一聲,田博洋合上了面板,面色不悅道,
“老沙這個死女人,給她打了那么多電話,讓她給我們發(fā)個游玩的地址過來,到現(xiàn)在也沒回話。我看,她是被那個阿黃迷暈了。”
清淺無奈搖了搖腦袋,拿起座椅旁的雜志,翻閱起來,“那你還跑去泰國干嘛?自找沒趣。你,老田啊,是鐵定沒戲?!?p> 田博洋倏地拉起了長臉,右手一把抓過清淺手里的雜志,扔到一旁,譏諷道,
“別裝文化人了。還真要讀書啊,網(wǎng)絡(luò)直播都搞起來了,咱們?nèi)艘黄鸢l(fā)大財,不是挺好的嗎。清淺,你再這么讀下去,我田博洋下個月就要吃土了。”
田博洋的面色焦急,清淺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又生得一副美貌,錢財,對她而言,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田博洋則不然,那是必需品。
“吃土,不至于吧?你不是還在一家工廠干活嗎?”清淺嘟著嘴巴反駁道。
“被開除了,好吧。我看咱們網(wǎng)絡(luò)直播的流量起來了,人就飄起來了,和老板吵了幾句,結(jié)果就被炒魷魚了。哎,誰知你這邊和老沙也撂挑子了,我?guī)缀跏侵窕@打水一場空了。”田博洋悻悻得說著,一肚子委屈。
他本來是指望著網(wǎng)絡(luò)直播發(fā)家的。
“對不起啊。沒想到搞成這樣的?!鼻鍦\一臉的愧疚,好像是她毀了田博洋的財路,“我以后抽時間直播,好吧?不過,肯定沒以前那么頻繁了?!?p> 田博洋無可奈何一笑,長嘆一聲,“哎,多謝了。有總比沒有的強,你先替我撐一陣子,我再想想其他辦法。我就不信了,離了你清淺,這網(wǎng)絡(luò)直播就播不下去了?!碧锊┭缶o緊握了握拳頭,像是宣誓一般。
“老田,將來,如果你真的發(fā)了,想干嘛?”清淺眉頭一挑,頗有興致得看著他。
他們?nèi)齽推饺绽镏恢老敕ㄙ嶅X,還未談過賺錢后的生活。
“嗯——”老田拖著長音,若有所思的表情,托著下巴認(rèn)真回答,“翻修翻修老房子;給爸媽買輛轎車開著;然后再把老沙娶回家,給我當(dāng)老婆生孩子——”
“......”清淺半響沒吱聲,有些感動,又覺得可笑。
“前兩個還可以,娶老沙給你生孩子這事嘛,就懸了?!鼻鍦\搖了搖腦袋,同情得看了田博洋一眼,“老沙的人和心,都是阿黃的了,老田,你傻不傻?”
“別的男人不過是想玩玩她而已,成不了的,可我老田不一樣,我是真的想娶她做老婆?!碧锊┭蟮难凵駡远ǎ瑹o比認(rèn)真。
清淺,蹭了蹭他的肩膀,由衷得豎了豎大拇指,有連連嘆息,“你早干嘛去了?”
“這不是沒錢嘛。沒那個實力寵她。老沙不也是一直嫌棄我,看不上我嘛。我就由著她瘋唄,她知道回來就好,我就守著她—”
清淺的心里突然一股熱流經(jīng)過,這樣的田博洋,她是第一次見到。
沒想到他的心思,這么細(xì)膩;更沒想到,男人的自尊心,這么脆弱。
清淺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信誓旦旦道,
“老田,這些話,你該早告訴我的。放心,我?guī)湍阕坊乩仙场!?p> 田博洋欣慰一笑,摟了摟她的肩頭,滿意道,“不錯!夠義氣!”
五個小時過后,清淺和田博洋的腳步踏上了泰國的土地.....
熱浪滾滾,燒得人臉紅。
田博洋臉上掛著汗珠,推著行李箱,看著異樣的風(fēng)景,不知去往何處....
清淺一臉的疲憊,熱氣讓她變得焦躁,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
她趕忙接起,以為是徐莎莎來電了,沒想到竟然是顧肖。
“你,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清淺一臉的詫異,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田博洋緊緊跟著,看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就發(fā)虛。
“不是你說要做朋友的嗎。關(guān)心關(guān)心?!彼f得一本正經(jīng),十足坦然。
“奧。”她弱弱得答著,心里嘟囔著:丫的,做男女朋友那會,也不見你主動來個電話,這會成普通朋友了,倒是主動來電話了。早知道,還不如剛開始就做普通朋友了。
“書讀得怎么樣了?”他繼續(xù)發(fā)問,關(guān)切點好像在書上。
“沒-沒讀?!鼻鍦\心虛得結(jié)巴著,又不得不坦白,“陪-朋友,來,來泰國玩了,剛,剛到泰國-泰國?!?p> “......”手機的另一端是沉默。
“回了-回了-”田博洋突然在一旁高叫起來,“老沙回短信了,發(fā)來地址了?!?p> 清淺早就沒了看地址的心思,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靜等著手機另一端的斥責(zé)。
“幾個人?去泰國哪里游玩?給我個地址。”手機的另一端聲音陰沉,明顯是不滿和不悅。
“奧,我現(xiàn)在和老田,老田在一起的,待會就去-找-找老沙匯合?!鼻鍦\明顯感受到了他的不悅情緒,心里竟然莫名的緊張,連話語都說得含糊了。
“地址!”手機的另一端一聲低吼,嚇得她都想把手機扔掉。
田博洋正一邊瞄著手機,仔細(xì)查看老沙發(fā)來的地址,一邊揮手招著出租車,清淺斜了老田的手機一眼,答了句,
“好像是泰國X市的卡瓦漁村-”
手機里另一端是沉重的哼氣聲。
“清淺,走了,走了?!碧锊┭蟠虻搅顺鲎廛?,催著她上車,一不小心掛斷了她的手機。
清淺翻了翻白眼,田博洋依舊催促著,“快點啊,幫我和司機師傅溝通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