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對!
薛寶兒摸了摸臉蛋,手下的觸感飽滿有彈性卻及其長滿了膿包摸著扎手臉又生痛,手順著渾圓的肩來到粗壯的手臂再到腰身所到之處皆是肥肉,可以確定是個胖女人。手掌的皮膚白皙而細膩和自己的粗糙不同,想來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
這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怎么回事,這個不是十年前自己的身體嗎?
她眉頭微凝,忍不住打量著四周。
四周被白茫茫的雪覆蓋,角落里幾顆松樹因為白茫茫的世界添了些色彩,身邊站著幾個婆子,和丫鬟。都是熟面孔。只是手里都拿著粗壯的木棍,臉色也不太友好。
薛寶兒,你又在裝瘋賣傻了。
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有些氣憤又有些心虛的感覺。
她眉頭更緊了一點,這個聲音很熟悉,但是已經(jīng)多年沒聽到過了。
她不是死了嗎?
現(xiàn)在她是回到了過去嗎?一刻鐘之前她身材纖細,手掌粗糙,正躺在床上和師傅告別。
一刻鐘后,她雙手細膩,身材豐滿她又回到了前世。
薛寶兒十分不雅像騎馬一樣的跨坐在四腳長凳上腦子,頭好暈,身體沒有力氣,她怎么啦?她低著頭,雙手扶住長凳好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就說了,她看到是裝的那有人這么脆弱打幾個板子子就沒氣了。”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這個聲音好熟悉,用力甩了甩暈暈沉沉的腦袋,不行了,太難受了,周圍的東西都在打轉(zhuǎn),薛寶兒痛苦地把眼睛一閉,她又趴回凳子是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聽到呼啦啦一群人亂喊亂叫。
薛寶兒又做了同一個惡夢,夢中她披頭散發(fā),縮在墻角里吃著發(fā)霉的烙餅。破爛的房子里沒有任何擺設(shè),地上有一只缺了一角的瓦盆,盆里的米飯已經(jīng)發(fā)了霉散發(fā)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冷風從破爛的窗罐進來。
她掖了掖衣領(lǐng)好讓自己暖和些。她被關(guān)到這里已經(jīng)三個月了,一得到啊爹去世的消息,她就從邢家的少夫人變得了如今的階下囚。被關(guān)在這四出漏風的柴房里。
窗外白茫茫一片,雪覆蓋了整個世界,她內(nèi)心一片慌涼。
她又掖了掖身上的衣服,真冷!
“夫人你來了!”寒風順著開裂的墻縫吹進來。女子冷的聲音有點打顫。帶著一絲諂媚和討好。
薛寶兒動動耳,這聲音好熟悉!
嘩啦啦,屋外的鐵鎖掉落的聲音。吱呀一聲,隨著一股冷冽的風罐進來,斑駁的木門被打開。隨即走進二十出頭的女子,小臉蛋白皮膚,有南方女子特有的婉約氣質(zhì)和玲瓏身段,果然是她!薛月華,夫君的貴妾,自己的堂姐。
“今天開始我就是邢家的少夫人了。”言語間充滿了得意,大紅色的嫁衣襯得她嬌俏的臉蛋紅光滿面。
和自己死灰的面孔形成鮮明對比。
“你知道從小到大我最羨慕的人是誰嗎?是你!你沒想到吧?你既不漂亮也沒有才華。但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有一個疼你入骨的爹爹。
我與表哥兩情相悅,若不是因為你,我怎么會當個妾,他是我要白頭偕老的人啊!因為你我就算做了他的妻也不過是妾扶正的,在那些貴婦人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
“你們要殺了我?”薛寶兒抬頭看著她,只有自己這個正妻死了她這個貴妾才能被扶正。
“害怕了嗎?哈哈哈…。想不到這掌握別人生死的感覺這么好?!?p> “小時看到你爹,祖母,甚至我阿爹啊娘,全都圍著你轉(zhuǎn),我不明白,都是薛家人,明明我才是那個長得好看又有才華的人,為什么大家都把你捧在手心里,卻看不到我的好,還告訴我要我對你好。呵呵!我每次看到你那肥豬一樣的身材,和滿臉的膿包,我都惡心?!?p> “后來表哥來到我們家,我知道他心悅于我,我也心悅于他??墒撬退腥艘粯訃銏F團轉(zhuǎn)。最后還娶了你,你很得意吧?!?p> “我告訴你,用不著。你以為他們圍著你都是喜歡你嗎?不過是因為你有財有勢的將軍爹罷了?!?p> 女人扇著鼻子,走近自己:“唉呀!這什么味?真是丑臭死了!”
在墻角里的自己毫無反應(yīng)。
那討厭的聲音又響起來。
“瞧瞧!這還是錦衣玉食生活在蜜罐里的薛寶兒嗎?瞧這狼狽的,你啊爹怕也認不出你來了?!?p> “這里有許多老鼠蟑螂陪著你,你應(yīng)該不會寂寞吧?往日了總是帶著一個假的老鼠玩偶但你沒見過真的老鼠吧!其實這些東西很可愛對不對?”
仿佛為了配合女子的嗤笑一只碩大的黑老鼠快速的從大紅繡花鞋上爬過。
“啊……救命……救命啊……。大紅色的繡花鞋踢踏踢踏跳著,想后退。卻踩到又臭又餿的剩飯上?!?p> “哈哈哈!”薛寶兒心里舒服的不由得笑起來。贊同她的話這小東西確實很可愛!
“少夫人……少夫人,怎么啦?”
“月華,你怎么啦!”
屋外一陣混亂。
狂風般,一個身著大紅衣服的男人破門而入:“月華……”
他抱起女人,皺眉,擔憂的問:“怎么了……。”
女人勾住男人的脖子大哭:“表哥,月華好心來看妹妹,妹妹卻拿老鼠丟我身上……啊哈………我好怕……”
“別怕,這里污穢我先帶你出去?!蹦腥诵⌒囊硪戆雅吮У轿葑油忸^。跟外面的人交待了些話。
很快男人大步折回薛寶兒面前,照面就是一個耳刮子:“你這個臭女人,月華好心來看你,敢這么對待月華,居然拿老鼠丟她。”
薛寶兒頭冒金星,撲倒在地上。
男人抓住薛寶兒的衣襟把她拉起來:“說,你陪嫁的地契都放在哪里了?!?p> 薛寶兒倔強的抿嘴眼睛避開看向一旁目光落在半開的門上。
“賤人,還不說……”又是一個狠狠的耳刮子抽過來。
薛寶兒眼前一片漆黑,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薛寶兒醒了過來,還是那個屋子,男人也還在只是多了三個男人。
一個是滿身污穢頭發(fā)粘結(jié)成一片一片的老人,一個肥頭大耳,滿口黃牙??瓷先ミ€比較正常但是奇裝異服,三個人看到她目光貪婪猥瑣,搓著雙手蠢蠢欲動。
薛寶兒害怕的向后靠,但是廢掉的右腿使她努力了半天也不過挪了半步之遠。
男人的目光猙獰:“害怕嗎?把房契地契交出來。不然我就讓三位大哥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你。”
“不知廉恥的東西,居然想找人侮辱自己的妻子?!毖殐号繄A睜不敢相信居然有如此無恥之人。
“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妻子。你也不看看你那惡心樣,滿臉的膿包,豬一樣的身材,當我的妻子,你配嗎?這是我最后給你的機會,錯過了可就連哭都沒地了?!?p>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我現(xiàn)在腿也廢了,又被關(guān)在無出頭之日,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這樣一來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你想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