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在笑什么
“他是你的什么人？”謝彥艱難的從地上翻了個身，倚在柜臺上，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然后直愣愣地盯著柔娘笑。
“他是我夫君！”柔娘厭惡地瞪著他。
“夫君？”謝彥瞇著眼，笑容絲毫不減，目光追到姜玄的臉上，“你是她夫君嗎？”
“陸伯，不要讓人進(jìn)這間店。”姜玄頷首打量了此人一眼，忽而蹲下身子，“程序有點(diǎn)繁瑣，咱們一步一步來?！?p> 陸殤聞言，聳拉著的眼皮子猛地抬了抬。
“我先給你治治你這不分場合愛笑的毛病?！苯f罷，從柜臺上翻出掌柜納了大半的鞋底，“等你什么時候不笑了，咱們再開始談?！?p> 謝彥干脆笑出聲了，聲音尖厲刺耳，“我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威脅了？”
“啪！”
“噗...”謝彥吐出嘴里的血沫子，抬指點(diǎn)了點(diǎn)他，笑容重新攀上通紅地臉龐，“我發(fā)現(xiàn)你比這個女人更有趣。”
“啪！”
“你來長安不久吧？”謝彥像一個倔強(qiáng)的笑面戰(zhàn)士，血可流，笑容不可褪，“你們打了我三巴掌了?！?p> “啪！”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謝彥努力地想要重現(xiàn)笑容，但浮腫的臉頰似乎不允許他這么做，隨即一個哭笑難辨的笑臉宣告了他的怒火，“除非今天以后你消失在長安城?！?p> 外面圍觀的人，驚訝地瞅著店里兇殘地少年，今天西市格外的熱鬧。
“啪！”姜玄卯足了勁兒，又狠狠地抽了他一鞋底，“我問你，你在笑什么？”
謝彥這回是真的笑不出來了，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隆高幾分。
“啪！”姜玄一臉漠視，冷冷地說道，“你的臉頰像田里熟透的番茄?！?p> “夠了！”謝彥強(qiáng)撐著支起身子，大吼一聲，“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柔娘有點(diǎn)驚慌，這下流胚子一看就不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先前她不假思索地扇了一巴掌，扇完就后悔了，現(xiàn)在聽到這句威脅，終于大驚失色。
“小郎君...”柔娘快步走了過去，“小郎君，你過來?！?p> “怎么了？”姜玄冷冷地瞥了一眼面目全非的謝彥，轉(zhuǎn)頭看著她，“你要說什么？”
“要不...要不就算了吧?！比崮镉行?zhàn)戰(zhàn)兢兢地伏在他耳邊說道。
“哈哈哈...”謝彥瞧見這可惡地女人正在耳語，便放聲大笑，“現(xiàn)在怕了？晚了！”
“你讓開?！苯荛_柔娘汗津津地手，扭頭朝著謝彥問，“你告訴我，你在笑什么？”
“我當(dāng)然在笑...”謝彥話音未落，一顆牙齒便飛了出來，痛的他哇哇大叫。
“呼...”門外一漢子左右瞄了一眼，小聲對身邊人說，“這個被打的青年乃是謝侍郎的三子謝彥，在西市常常看見的。”
“??！”身邊圓乎乎地胖子驚呼一聲，連忙捂著嘴，“那這行兇的小娃娃可死定了?！?p> “誰知道呢，剛聽旁邊人說，謝三郎要非禮這小娘子，結(jié)果倆人就打起來了，真是可惜嘍?！?p> “你在笑什么？笑我一定會匍匐在你腳下，還是笑我會選擇息事寧人，又或者笑我的弱??？或你的強(qiáng)大？”
姜玄怒不可遏，鞋底戳著他的胸膛，倏地眉毛一挑，“哪只手？”
未等謝彥開口，門口處站著地陸殤悠悠道，“小子，巡街武侯來了。”
“哈哈...咳咳...”謝彥喘著粗氣，宛若發(fā)怒地鬣狗，“你等著京兆府大獄里我去探望你?！?p> “京兆府？”姜玄扔了鞋底，拎起地上一根嬰孩胳膊粗的木棍，“那我進(jìn)去之前也得讓你好好懷念下我。”
“不要！”
謝彥終于繃不住了，失聲大叫，眼里滿是驚恐，一根棍子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咔嚓”
木棍發(fā)出一聲痛苦地哀嚎。
......
夜色深沉，清冷寂靜。
“咯吱”
皇宮里的巨龍一掌劈向前去，苦苦支撐了幾個呼吸的書案，呻吟一聲，散落一地。
“陛下息怒！”房玄齡連忙勸道，“之所以盜賊猖獗，臣以為根本原因不在于百姓，而在于主政一方的官員是否潔身自好?！?p> “臣以為，必須施以重法才能杜絕此類事件的發(fā)生?！庇腥丝棺h道。
“房公所言極是，不剜除病灶，終會留下禍根。”又有人附議。
“杜愛卿怎么看？”李世民沉吟片刻。
“回陛下?！倍湃缁薰暤溃疤煜掳傩盏脑V求無非是吃飽肚子，有安穩(wěn)的居住環(huán)境。想要海內(nèi)升平，路不拾遺，外不閉戶，那就得輕徭薄賦，選用賢能?！?p> 李世民點(diǎn)點(diǎn)頭，如今上奏的折子時不時便會有小股百姓化民為匪、占道搶劫之事發(fā)生。而地方官員竟束手無策，聽之任之，長此以往，天下百姓遲早會揭竿而起。
“民之所以變成盜匪，是由于賦稅繁多、徭役沉重，官吏貪得無厭。饑寒交迫之時，誰還能兼顧禮義廉恥？朕決定，輕徭薄賦、選用廉吏，讓百姓有衣穿，有飯吃！”李世民頓了頓，繼續(xù)道，“如此一來，天下安定，百姓又怎會變成盜賊為禍鄉(xiāng)里呢？”
......
眾朝臣散去后，李世民斜跨在矮榻上休憩，忽而想起一個人來，便出聲問道，“那小子最近在做什么？”
略顯昏暗幽深的大殿角落里出現(xiàn)一道人影，“回陛下，他在西市租賃了一間酒肆，尚未開業(yè)。前夜和程家大郎程處默等人晝夜在平康坊飲酒作樂，天亮回府。今日，他把尚書中司侍郎謝承明之子謝彥的胳膊打折了，之后被巡街武侯扭送京兆府大牢關(guān)押?！?p> “哦？”李世民詫異道，“酒肆？”
“是，陛下?！?p> 李世民眉頭緊蹙，“謝家之子因何斗毆？”
人影一晃，暴露在燭光下，“因謝彥見色起意，欲輕薄他府上的沈子柔?！?p> “單獨(dú)關(guān)押，仍何人不得探視?！?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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