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奴峰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這里的管理相對來說要松的多,不時有嘶吼之聲響起,只要不死人,這里便是縱容的。
離得近了,一個略有些粗壯的女道士站在小奴峰頂,楊修住處的對面,看的祝弘圖面色一白,暗道不好。
“哼!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祝小賊,我看你往哪里走?”
道姑手上的長刀在陽光下是那么刺眼,眼中的殺意看的祝弘圖一后背汗。
“楊兄救我!”
祝弘圖跳下飛鶴的一瞬間便躲在了楊修身后,大呼道。
冷冷的看了眼那道姑,楊修腳步未停,此刻他受傷頗重,需要靜養(yǎng),最忌有人打擾。
“讓開??!”
楊修語氣冰冷,道姑剛欲呵斥,卻是看到了楊修袖口的那道刺繡,面色一變:“原來是新來的師兄,只是這是我跟祝小賊之間的事,還望師兄不要插手,這祝小賊伶牙俐齒,希望師兄不要被這廝蒙騙!”
“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guān),不要打擾我就好?!?p> 楊修徑直走向住處,趁著這點空擋,祝弘圖腳底抹油,急急的跑下山去,道姑不敢大聲叫喊,只得恨恨的一跺腳追了上去。
山頂屋內(nèi),楊修盤膝打坐,他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自己受傷之后,體內(nèi)九劫功運轉(zhuǎn)便愈發(fā)強(qiáng)烈,好似有一種力量要沖破體內(nèi),尋找強(qiáng)大的氣血之物來補(bǔ)充己身。
“若是能重來一次,若是在那小鎮(zhèn)沒有發(fā)生意外,這九劫功,我是自然不敢修煉的,此功頗多詭異,能讓人平地修仙,注定了前方步步荊棘?!?p> 楊修自語,不過如今來看,這九劫功每運行一周,背后的傷口疼痛便會減輕一分,足足約莫五六日功夫,背后的傷口竟然傳來奇癢之感,那是即將愈合的征兆。
“砰砰砰!”
每日三餐,都有奴隸專門送來,楊修也早已見怪不怪。
“進(jìn)!”
“??!是你??”
門口處傳來一聲少女的驚呼,楊修定睛一看,卻是之前那在元島之上跪在自己面前被淘汰的貌美少女,此刻這少女面色憔悴,眼中含淚,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還請少爺救我,就算是在少爺身邊為奴為婢,奴家也心甘情愿,只求早日脫離奴隸之身。”
少女將飯菜放在地上,當(dāng)下跪了下來,她沒想到楊修直接晉升到了一等雜役弟子,這距離外門,僅僅一步之遙,今日既然再見,她心中已做決斷,說什么也不離開此地,這是她脫離奴身的唯一機(jī)會。
“起來吧,不用如此大禮?!?p> 楊修面無表情,心中卻是一嘆,他如今也不是剛?cè)胱陂T的菜鳥,對于修仙界的殘酷更是了解了些,心中對少女有一種同命相連之感。
少年聞言臉色一喜,只當(dāng)是楊修答應(yīng)了,站起身,含情脈脈的看著楊修。
“你叫什么?”
“奴家沈纖纖,北蒙國南溪郡人,見過少爺?!?p> 楊修面色一愣,“你是北蒙國的?”
“正是,難道少爺也是北蒙國之人?”
沈纖纖愈加欣喜的道。
“你既然從北蒙國來此,可知鎮(zhèn)北王?”
楊修語氣有些急促的問道,他迫切的想知道家族的情況。
“鎮(zhèn)北王名動北蒙國,奴家自然是知曉的,只是聽聞最近鎮(zhèn)北王謀反,被其他藩王聯(lián)手圍攻,只是鎮(zhèn)北王擁兵自重,局勢一時僵持不下?!?p> 楊修聞言,大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只是右相放出話來,若是鎮(zhèn)北王再一意孤行,將親自率軍前來?!?p> 沈纖纖望著楊修再一次凝重的表情,心中有些好奇的問道:“敢問少爺,鎮(zhèn)北王與少爺可有關(guān)聯(lián)?”
“鎮(zhèn)北王,正是家父?!?p> 楊修徐徐道,心下沉重,右相之名在整個北蒙國都如日中天,一人之下,若非有把握,又怎會放出話來,這妖相,定然不簡單。
“?。?!沒想到少爺竟是王府世子,纖纖有禮了?!?p> 沈纖纖面色驚喜,再次行了一禮,少爺家族既然遭難,只怕近期便會重回北蒙國,屆時若帶上她,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待我入外門之時,便是我回北蒙國之日,到時我會跟宗門申請,你與我一起便可。”
果不其然,楊修的話正中沈纖纖心頭,當(dāng)下沈纖纖再次跪下萬般感謝。
“不能再等了,先去藥園做任務(wù),藥園靈氣充沛,感應(yīng)靈氣的幾率自然要大的多。”
稍一打聽,楊修這幾日便也知曉了為何藥園任務(wù)如此搶手,不僅僅因為任務(wù)獎勵豐厚無比,更是因為若是在藥園之內(nèi)修煉,足可事半功倍的,甚至一些外門弟子,也都會搶著做藥園相關(guān)的任務(wù),當(dāng)然,他們接取的自然是二品乃至一品藥園的看守任務(wù)。
藥園任務(wù)周期就是三個月,也就是說三個月才發(fā)布替換一個藥園任務(wù),因此十分搶手,這也是那日鐵石會如此憤怒的原因。
約好祝弘圖,二人領(lǐng)著任務(wù)令牌便乘著紙鶴離去,前往三品藥園,一路上祝弘圖都興奮異常,不斷的說著自己有多么先見之明和爆棚的運氣。
“你這只飛行紙鶴怎么沒被那個道姑收回?”
楊修有些好奇問道,那二等雜役道姑的憤怒他可是親身體會的。
“楊兄可就別問了,這其中是非曲折,無法言表,只是這飛行紙鶴目前便歸我使用的,楊兄盡管放心便是?!?p> 祝弘圖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扯太多,又繼續(xù)聊起藥園的話題。
藥園皆在宗門的核心區(qū)域,那里靈氣盎然,在加上宗門布置的聚靈陣,靈藥長的都極是茂盛,也因此,總是有不少雜草長了出來,除之不盡,因此需要大量的人手。
藥園明顯要比任務(wù)閣還要遠(yuǎn),足足小半日的功夫,二人才堪堪趕到。
三品藥園在一處異常寬闊的低谷之內(nèi),谷內(nèi)碟飛鳥鳴,各色靈藥爭相生長,就算沒有感應(yīng)到靈氣,楊修都感覺此處聞上一口,渾身都松快不少的樣子。
“來者何人?”
一個瘦高個子一席白衣的青年坐在入口處,擦拭者手上的靈劍,不急不緩道。
“回前輩,我等是雜役弟子,前來做藥園任務(wù),這是身份和任務(wù)令牌,請前輩查驗?!?p> 楊修二人恭敬道,心中一驚,那丑大人也是身穿白衣,莫非眼前這位,也是一名殿執(zhí)?
“之前藥園任務(wù),都是輪流那幾批弟子再做,沒想到這次換人了,看你面生,應(yīng)該是新入門的弟子吧?”
白衣青年雖樣貌平凡,可眼神犀利異常,對視一眼,楊修便感覺從上到下都被看透了一樣。
“回前輩,弟子等人約莫半月前入宗?!?p> “嗯,不錯,剛?cè)胱诎朐戮湍苓_(dá)到一等雜役弟子,看來阿丑師弟招了一個好苗子?。 ?p> 青年淡淡一笑,將二人的令牌仍回,望向楊修,微微點頭道。
“大人謬贊,方才不知前輩乃是殿執(zhí)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楊修二人聞言,心頭猛地一緊,阿丑師弟?敢這么稱呼丑大人的,只可能是殿執(zhí)了,居然是丑大人的師兄!楊修趕緊再次行了一禮解釋道,生怕這殿執(zhí)找出什么毛病來,宗門之內(nèi)錯綜復(fù)雜,誰知道眼前這位跟丑大人是否有怨,這要拿他倆撒撒氣,只怕藥園任務(wù)做不成,還要身受重傷,上次那一鞭,讓楊修印象極深。
“不必慌張,我與阿丑師弟私交甚好,若你們這次任務(wù)做的出色,我可做主,下一個藥園任務(wù),也可給與你等?!?p>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白衣男子的話,讓楊修二人再次躬身行了大禮,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意外之喜,楊修祝弘圖互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中的喜色。
白衣男子擺了擺手,楊修二人迅速進(jìn)了藥園之內(nèi),而整個藥園四周,都布滿了禁制,只有入口處能進(jìn)的來,也因此二人在里面修煉,自然頗為清靜。
“沒想到我祝弘圖如此鴻運,竟然得到了殿執(zhí)大人的賞識,大人慧眼識珠,此后我祝弘圖之名,必定響徹整個皇級門?!?p> 祝弘圖自言自語,語氣頗為自豪。
楊修充耳不聞,徑直的走向藥園深處,離祝弘圖遠(yuǎn)遠(yuǎn)的,若真跟這廝一起修煉,只怕會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