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會兀自辦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
來賓很多,全是她邀請的親戚朋友,還有她那幫穿著高調(diào)的老姐妹們。
錢會逼著粟劍,穿著極上場面的衣服,別著禮花,站在酒店門口,迎來送往。
粟粒和沈自強(qiáng)就像一對普通的來賓一樣,穿著一身休閑服,站在錢會和粟劍身后,木偶般配合著他們。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錢會和粟劍的婚禮。
婚禮一事,在錢會前前后后、忙忙碌碌的操勞下,終于圓滿落幕。
婚禮過后,錢會仿佛消失了一般。
粟粒沉浸在和沈自強(qiáng)的新婚燕爾中,也懶得理她。
“馬上就要小年了,我們春節(jié),怎么過呢?”沈自強(qiáng)拖著地,不經(jīng)意地問了問粟粒。
“小年?什么年?”粟粒沒聽說過什么小年,他們這里,只有正月十五過大年。
“哦,我們那管臘月二十四叫小年,呵呵呵。”沈自強(qiáng)仿佛想起什么似,拍了拍腦袋。
“哦,對呀,快過年了。”粟粒呢喃了一句。
對呀,這個小家庭剛剛成立,對于過春節(jié),還是頭一遭。
按照他們北方的習(xí)俗,是不是要回他們村里面過年呀?
可是,萬一錢會同志不愿意怎么辦?
這么多年,每年過春節(jié)我都陪著他們。
這剛結(jié)婚就不要他們了?
粟粒心里面打著小鼓,竟忘了回答沈自強(qiáng)。
“老婆,你在想什么?聽到我剛剛說的話了嗎?”沈自強(qiáng)伸出手,在粟粒眼前晃了晃,“我說,我們春節(jié)怎么過呢?”
“老公,我又不瞎,伸手在我眼前晃什么晃?”粟粒覺得好笑,“我剛剛不知想什么,一下出神,忘回答了?!?p> 粟粒很老實地向沈自強(qiáng)坦白。
她和沈自強(qiáng)之前有個約定俗成的默契,兩個人,既然認(rèn)真結(jié)婚了,就沒必要遮遮掩掩,藏著掖著什么。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那個,要不,我們春節(jié)回老家,我也還沒見過爸媽呢!”
粟粒最終決定,還是回沈自強(qiáng)的小村莊過年。
“是嗎?”沈志強(qiáng)眼里滿是驚喜,激動地握住粟粒的雙手。
“嗯!”粟粒笑著點了點頭。
“老婆,謝謝你,你太好了!”沈自強(qiáng)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與其他心里面只有自己和自家人的女孩相比較而言,粟粒真的是很難找的那類人了。
知書達(dá)理,明是非,講道理。
請部門的人吃飯的那一晚,他們科長成萬方拉著他的手,擠著眼,悄悄地說道,“你小子,眼光真毒,臨了臨了,找了個這么鳳毛麟角!早知道你小子有這么好的運氣,我就不會白費力氣地到處托人給你介紹了,你!好!毒!毒毒……”
成萬方多喝了兩杯,興致也高,一直沖沈自強(qiáng)豎大拇指。
“嘿嘿嘿,”沈自強(qiáng)一個勁兒笑著,“是呀,我也覺得我運氣好!”
“我本來就很好,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粟粒挑了挑眉,撇了撇嘴。
“是是是,我老婆一直都很好,我沈自強(qiáng)修了十八輩子的福,才修來的,怎么會不好?”沈自強(qiáng)笑呵呵地湊過來,捏了捏粟粒漸漸紅潤的臉蛋。
“可是,老婆,我們老家過春節(jié)很冷,我怕你不習(xí)慣!”沈自強(qiáng)愛憐地說道。
“爸媽那里,他們都很好,不會介意這些,等過完年,天氣暖和了,我們再回去看他們?!鄙蜃詮?qiáng)還沒等粟粒說話,就已經(jīng)開始作安排了。
“再說,我們結(jié)婚后第一個春節(jié),還是陪陪這邊的爸媽吧,他們養(yǎng)了這么久的寶貝女兒,就這樣被我拐跑了,我還不賠人家過個春節(jié)嗎?”沈自強(qiáng)笑著說道。
粟粒感激地看了看沈自強(qiáng),點了點頭。
她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錢會。
打了好幾個電話,不是提示無法接聽就是無人接聽。
粟粒心里猛然一慌,錢會同志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都怪自己,只想著自己,最近忽略了錢會。
粟粒對錢會是那種見面就吵,不見面又想的那種。
粟粒趕緊打電話給粟劍。
第一個電話,粟劍沒接。
粟粒更慌了。
又撥了第二個,她祈求,一定有人接,一定有人接。
“喂,粒兒呀?!碑?dāng)電話那頭想起粟劍熟悉的聲音時,粟粒長出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嘴里不由嘟噥著。
“謝天謝地?!出什么事兒了嗎,粒兒?”粟粒的一句謝天謝地把粟劍的神經(jīng)也勾得緊張了一下。
“哦,我給我媽打電話,她一直不接,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我不就著急了嘛?!彼诹B犓趧Φ穆曇魶]什么異樣,笑呵呵地說道。
“哦,你媽,她去XSBN玩了,過一陣才回來。”
“什么,這不是馬上要過年了嗎?”粟粒驚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她從沒聽說錢會喜歡旅游。
“咳,這不是你結(jié)婚了嗎?你媽壓在心里的那塊石頭一搬,輕松多了,邀約了她那幾個閨蜜,就環(huán)游中國南方暖和城市去了?!?p> 粟劍呵呵笑著,心情不錯,旁邊隱約夾雜著一群人的爭執(zhí)聲。
不用說,粟劍正在街邊下象棋。
錢會一走,粟劍除了昏定晨省,就徹底沒有了束縛,不得好好下象棋下個夠?
“那過年怎么過?”
“啊……你說什么?”粟劍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著粟粒。
“我說,過年,咱們家怎么過?”
“噢?!過年啊,哦,我想起來了,你媽好像說,你現(xiàn)在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過年,得回婆家,我過兩天就到XSBN找你媽,我們倆呀,在那邊旅游過年……哎哎哎,你這一步走錯了,哎呀……怎么老是不聽我的勸……”
粟劍一邊和粟粒說著話,一邊緊盯著棋盤。
“哦,那好吧?!彼诹瀽灢粯返貟炝穗娫?。
她以前很煩錢會,總是三天兩頭打電話,掰扯這掰扯那,現(xiàn)在,她居然就這么瀟灑地把她給扔出去,還說什么潑出去的水。
粟粒覺得很不習(xí)慣,非常非常極度極度不習(xí)慣?。。。?!
粟粒覺得自己瞬間成了一個棄兒。
粟粒郁悶的同時,又很生氣。
錢會同志太不像話了,人家沈自強(qiáng)這么懂事地要陪他們過年,她倒好,屁都不放一聲,就跑了。
見粟粒嘟著嘴坐那,沈自強(qiáng)走過來,拿著一塊清香的小方巾,就往她嘴上放。
“你干嘛?”
“你的嘴翹那么高,我看,能不能當(dāng)掛鉤用用?”
“噗嗤?!彼诹Pα诵?,仍舊愁云朵朵。
沈自強(qiáng)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
“怎么了?”
“哦,我爸媽他們今年不在家過年,說什么旅游過年!”粟粒不知道話是怎么出口的。
她覺得有點對不起沈自強(qiáng)。
“我媽讓我們回老家過年,看看爸媽?!?p> 粟粒補了這一句,希望沈自強(qiáng)好受一點。
“噢!”沈自強(qiáng)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沒有半點不樂意。
“那,我們也去他們那里過年唄,給爸媽一個驚喜!”
“真的嗎?”
沈自強(qiáng)的話,猶如一劑開心良藥,粟粒苦淡的神情一下被興奮所替代。
粟粒抱住沈自強(qiáng)粗壯的胳膊,眼里閃著幸福的光芒。
“當(dāng)然是真的啦,我還敢騙我們家領(lǐng)導(dǎo)不成?”沈自強(qiáng)滑稽地作了作揖。
粟粒徹底放開胸懷,被逗得哈哈大笑。
這個年,粟粒和沈自強(qiáng),還有錢會和粟劍,都過得極其滿意。
粟粒被沈自強(qiáng)的主動和真誠所寵溺著。
錢會和粟劍也被沈自強(qiáng)的憨直、殷勤所感動著。
“這下,粟粒交給他,算是放心了吧?”
粟劍擁著錢會,坐在門前的藤椅上,看著遠(yuǎn)方地平線上的紅日。
“嗯!”錢會少有地收起了大嗓門,將頭靠在粟劍肩上,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一幕,都被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相擁享受夕陽的小兩口盡收眼底。
粟粒彎著嘴角,笑了笑。
沈自強(qiáng)融入了粟家。
此文非文
作個預(yù)告,沈自強(qiáng)的父母沈約翰和文翠枝就要出場了,好急切,快點寫到他們。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