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楚云瑤被楚云軒脫口而出的話嚇到了。
楚云軒環(huán)顧四周,確定只有她們兩個才開口,:“當(dāng)年鎮(zhèn)國公出征前,親口告訴我,月寒姑母懷孕了?!?p> 楚云瑤顯然被這個消息震驚的不輕,雖然她早就有過這樣的猜測,可是畢竟也只是猜測而已。
如今忽然被人證實了,她反而有些緩不過神來,無法及時消化掉,這個消息帶來的震驚。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為什么你對云煙的成見會那么深,單憑你對月寒姑母和鎮(zhèn)國公的感情,都不會如此待她們唯一還活著的女兒?”楚云瑤顯然,還是不太愿意相信。
有些東西猜測可以,可是變成現(xiàn)實,那意義就是不一樣的。
“我對冷云煙的成見,不在于她是誰的女兒,而在于她做了什么,而且我不是對云煙有成見,我是對當(dāng)初的事情想不通,才不愿意見到她。
況且鎮(zhèn)國公和月寒公主真的只剩下了在冷云煙這一個女兒了嗎?”楚云軒盯著楚云瑤這張和冷瑜寒一模一樣的臉,還是說出了自己想說了很久的話,“云星姐姐”
楚云瑤踉蹌著后退了幾步,沒有否認(rèn),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我分明換了張臉。”
“云星姐姐,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吃住都在一起,甚至于睡在同一張床上,臉或許可以換,可以用來騙人。
但是習(xí)慣是不會騙人的,別說你換了一張臉,你就是換一具身體,借尸還魂回來我都認(rèn)得你。
我也不在乎你是以云初微還是楚云瑤的身份回來的,我只知道眼前的人,是當(dāng)年的云星姐姐,一輩子都忘不了。
否則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憑什么接近我,從你被皇后帶回了第一天我就知道,云星姐姐你回來了。”楚云軒一字一句,讓楚云瑤覺得很不真實。
楚云軒這個弟弟,讓她覺得,一會兒想法很幼稚,一會兒又城府深的令人懼怕。
“我一直覺得,我偽裝的很好”楚云瑤盯著楚云軒,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些不自信,可是沒有。
“對于別人來說,你確實偽裝的是很好,但是對于我來說,任何偽裝都沒用,我了解最真實的你”楚云瑤只覺得無話可說了,楚云軒這樣,讓她連怎么切入問題都不知道了。
“那你為什么,不和皇后娘娘告發(fā)我?”畢竟楚云軒還是冷瑜依的兒子。
“我不信她,也不會出賣你”楚云軒的回答,讓楚云瑤更加意外和錯愕了。
“畢竟他是你母后”楚云軒和她不一樣,她知道自己從哪里來,要做什么事兒,可是楚云軒卻不一樣。
他一睜眼,就是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孩子了,她楚云瑤的仇恨和他楚云軒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若非要說有關(guān)系,那大概就是她想殺的人,是他楚云軒名義上的父母。
楚云軒顯然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如果你真的打算遠嫁南疆,那么你或許應(yīng)該把自己的身世和冷云煙的身世,都告訴她,畢竟你這一嫁,或許這一生都不會回來了。
說了,好歹彼此留個念想,知道這世上還有親人的存在。
不說,這一分別,這一生恐怕都姐妹相認(rèn)相見無望了?!?p> 楚云瑤沉默著,該不該告訴冷云煙呢?雖然她待冷云煙一直看起來很不錯,但也是因為她是月寒公主的孩子,和她一母同胞。
一母同胞和同父同母,對她而言,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的,如果冷云煙真的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她又將如何面對呢?
畢竟這些年,冷云煙所遭遇的一切里,也沒少有她的手筆,冷云煙知道了這一切,又該怎么面對她呢?
“云星姐姐,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讓她知道,當(dāng)年慫恿冷瑜風(fēng)拋棄她是你的手筆。
還是她被楚御風(fēng)捉奸在床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呢?”楚云軒就在那里坐著,稱述著一個又一個的事實。
楚云瑤笑的有些凄慘,這是她的親弟弟,如今對著她,細(xì)數(shù)她對親妹妹犯下的罪行:“太子殿下還知道些什么?”
“你回長都以后做的每一次事情,比如你當(dāng)年為什么會爛臉,又比如你和蘇夢茹私底下達成的交易,再比如你和藍玉飛遠的合謀,云星姐姐想聽哪一樁呢?”他就這樣,細(xì)數(shù)著楚云瑤做過的事情。
“為什么?”楚云軒他既然知道這么多,就知道她早就不是當(dāng)年那個良善的冷云星了,為什么不揭發(fā)她。
“我說過,我不會出賣你,你永遠都只是我的云星姐姐”楚云瑤只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他一直以為需要她保護的弟弟,原來一直都不需要她的庇護。
“你…比我更像是父親”楚云瑤站在原地,有些麻木了。
她以為自己做的很好,雖然她帶著恨意和滿身罪惡回來,可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記住自己那些美好就好了。
而不是這樣一個腌臜又惡毒的自己,就這樣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一直都在看著她做每一件事兒。
等楚云瑤回過神來,就看到楚云軒似乎對于她的說法,沒什么觸動,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楚云軒開口,:“聽夠了,就進來吧”
只見冷云煙挑開珠簾走了進來,“我該說冷瑜依是太蠢,還是太長情呢?斬草除根這件事兒都不做”
“你們兩個?”楚云瑤看著這兩個氣定神閑的人。
“兄長確實比長姐,不…應(yīng)該是二姐你,更像是父親”平地驚雷,也不過如此。
“你們都知道了”三個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時隔將近二十年,這三個姊妹又坐在了一起。
“既然不斬草除根,就只能養(yǎng)虎為患了,她的時日也不多了”楚云軒轉(zhuǎn)著楚云瑤的紅玉茶盞,“要把這套紅玉也帶入南疆嗎?”
“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勾結(jié)到一起的?”楚云瑤氣結(jié),本來她是唯一知曉真相的人,如今卻成了唯一的局外人。
“也不久,二姐你差點拿鞭子抽死楚御風(fēng)的時候吧”冷云煙也轉(zhuǎn)著楚云瑤的紅玉茶盞,“確實千金難得”
“所以,你在楚御風(fēng)靈堂前,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她本以為按照自己說的,冷云煙會信很多,可是如今看來,她就是在陪著自己玩。
“也不是,畢竟也要聽聽二姐的故事,畢竟一個故事,多聽幾個版本,才能夠找到核心的東西,不是嗎?”而現(xiàn)在冷云煙掌握了所有的主動權(quán)。
以前總是別人耍著她玩,如今也該她耍著別人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