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那夜騎馬入皇城打敗了陳戟,已經(jīng)成為了眾所周知的事情。
可陳戟跟那六人顯然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過。
“誰能保證秦念之是否武功蓋世呢?”
此人深沉如夜。
便是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恐怕世人都不會過于震驚。
男人緘默不語,金明眉眼幽深。
良久。
“那今夜...”
“此事關(guān)乎極大,不論秦念之是否懷疑到了我頭上,我也必須親自將他交到趙大人的手中?!?p> 皇城街道冷風(fēng)陣陣,彌漫在頭頂?shù)暮陟F似張牙舞爪的魔鬼般令人心下不安。
秦念之飛身離開尹滿樓,赫無雙站在窗口冷冷看著她的背影。
“殿下?!?p> 赫無雙瞳孔一瞇:“你說上次見面,為何本太子沒有看出來她竟然是這般謹(jǐn)言慎行的人?”
安南山一面是第一次,他也以為是最后一次。
卻沒料到那個該死之人不僅沒死,還跟往日判若兩人。
成為了除去越皇以及赫連景以外他最忌憚的存在。
暗翼眉宇微凝,赫無雙冷漠的收回視線。
“本太子方才對她諸多試探,便是想知曉她將來是否會歸順于赫連景,可她的話棱模兩可,真是讓本太子想找個機會收拾她都不行?!?p> “那殿下是否需要屬下去暗中監(jiān)視她?”
監(jiān)視?
赫無雙驀然想起了秦念之臨走前說的話。
她似不小心說漏了嘴,又似隨意一提。
“今夜....”
赫無雙指尖輕敲褲腿,沉吟良久才道:“難道今夜她有何要事?”
“屬下一查便知?!?p> 赫無雙抬眸瞥了眼暗翼:“切記,切勿引起了秦念之的注意?!?p> “是。”
暗翼閃身離開,赫無雙也沒在尹滿樓待多久。
將軍府。
許是之前赫無雙差點害了秦念之的命,在秦念之待在尹滿樓的這半個時辰里,整個將軍府都溢著股沉悶。
“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一個個都沉著臉?!?p> 千光鈺衣袍凌亂,雙眼惺忪。
他接過丫鬟手中的香茶便抿了一口。
長安見他毫不見外,冷聲道:“你來作何?”
“我醒后就去了南苑,沒見到秦念之便來了這大堂,你有意見?”
長安身軀一怔,剛想訓(xùn)斥他不修邊幅,秦赫就睜開了眼睛。
“你是來找念之的?”
千光鈺眉峰一挑:“是啊老爺子,她人呢?”
礙于他幫過秦念之,秦赫也懶得同他計較。
“她應(yīng)邀太子,此時還未歸府?!?p> 應(yīng)邀太子?
千光鈺微瞇眼:“我記得這個太子好像一直都在針對她啊……”
秦赫嗯了聲,若不是如此他豈會這般擔(dān)憂。
黑影頻頻跨過皇城街道,身后那抹攝人氣息竄入意識,秦念之余光淡瞥了眼便現(xiàn)身到了將軍府門口。
“小姐?!?p> 秦念之微點頭:“爺爺可在府?”
“回小姐,老將軍已經(jīng)在大堂等候您多時了?!?p> 秦念之嗯了聲便一腳踏入將軍府。
待走到大堂門口,她抬頭便對上了秦赫的眼。
想來他極為擔(dān)憂,此刻看到她渾身都是一松。
長安也跟著眼睛一亮,一個閃身便到了她身側(cè)。
“小姐你回來了!”
秦念之見他又想檢查她是否有傷,淡笑道:“放心吧,太子沒有對我怎么樣。”
提及太子,秦赫眉宇又是一皺。
“那太子邀請你的目的是什么?”
“試探我將來會站在哪一方?!?p> 秦念之接過香茶,步步走到了秦赫身邊。
“想必是我近日動靜太大,引起了他的忌憚?!?p> 他必須要安心,倘若秦念之支持他,他便可以饒她一命,若不是,那他將不擇手段,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對手擁有將軍府的支持。
秦赫聞言驀然想起之前秦念之在書房同他說的話。
“那你將來打算...”
千光鈺眸角一動,長安目不轉(zhuǎn)睛。
秦念之見他們好奇,輕抿了口茶:“我不會忠于他們?nèi)魏我环剑抑粫矣谔煜??!?p> 忠于天下?
三人一震,千光鈺疑惑問道:“天下不就是一國之主的嗎?”
既是如此,那便是忠于世代君王。
“難道你是想明哲保身?”
不參與他們之間的奪嫡之爭,只在暗處靜等結(jié)果。
秦念之微不可見的點頭,千光鈺見此難抑發(fā)笑:“你是否想的過于簡單了,這個亂世誰還能做到置身事外?”
何況她的身份,兵權(quán)可是個人人奪之的東西。
秦念之知曉,千光鈺在她深邃的眼神下,笑意緩緩消失殆盡。
“你已經(jīng)有對策了?”
“自然?!?p> 秦念之又將此話簡單的解釋給了秦赫與長安聽。
待他們震驚過后,秦念之便提及了金府重地的事。
雖然隱瞞了城外,可他們依然覺得十分的驚險。
“那幾人現(xiàn)在?”
“已經(jīng)被國師大人給帶走了。”
國師?
秦赫一愣,長安擰緊眉:“怎么又是國師大人?”
許是欽北御往日太過神秘,便是長安都覺得他近日出現(xiàn)的頻繁。
還是在他家小姐身邊出現(xiàn)的頻繁……
秦念之淡聲道:“我不知道,不過國師出手幫了我一把,倒是又讓我欠了他一個人情?!?p> “真是怪哉,我看那國師明明冷如霜雪,他有那么好的心嗎?”
千光鈺驚疑說道,隨即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難道你的身上有什么他需要的東西不成?”
秦念之掀眸冷瞥他一眼:“不論如何,國師愿意出手幫我對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p> 秦赫沉吟道:“我對國師此人也是了解甚少,不過我很確定,他不屬于陛下和太子三皇子之間任何一方的勢力?!?p> “那他究竟是何身份?”
原本秦念之打算掠過欽北御,但聽到秦赫的話,又有了絲好奇。
秦赫搖頭:“這我不知道,我只依稀記得當(dāng)初班師回朝時,他便已經(jīng)成為了我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了。”
至于原因究竟為何,朝中從未有人提及過。
秦念之聞言眼底劃過絲深色,這個欽北御還當(dāng)真渾身上下都是秘密啊。
秦赫側(cè)頭看了眼秦念之的側(cè)臉,劍眉緊皺:“對了,你說金府重地還關(guān)押了一個人?”
思緒被拉回,秦念之嗯了聲:“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卻能從金明的口氣中知曉此人身份必定不簡單?!?p> 暗處鎮(zhèn)守的七個人消失,金明第一時間糾結(jié)的不是此事,而是去到那間屋子里檢查是否有異樣。
“還提了句,以為是有人來救他?!?p> 秦赫沉默不語,千光鈺若有所思。
秦念之余光一瞥,驀然抬頭:“前不久你還身處東臨,你可知近日東臨發(fā)生了哪些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