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巡住在國賓館中,等待著江晏閩的召見。只是似乎江晏閩處理蔣家的事太忙,連日都沒有顧及到他。
琥戎最近對云澤的不臣之舉甚多,云巡知道這是江晏閩對他的下馬威。但他不著惱,每日就在住處逗貓,還會派人去打聽豐城錢莊的事。
只不過搜集到的情報甚少,關(guān)于江琉的則更少。
接到江瑜的拜帖是他始料不及的。
江瑜約云巡十月三十在醉仙樓一敘。
云巡欣然前往,發(fā)現(xiàn)除了江瑜,竟還有李擎松坐在一旁,看見他,全都起身相迎,寒暄起來。
他在單間里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江琉的身影,才對屋內(nèi)的人道:“瑜王殿下與李少將軍邀我前來,是否有事相商?
江瑜和李擎松對視一眼,竟都笑起來:“哪有那么嚴(yán)肅,我們哥倆是覺得在宴席上對云巡殿下太過失禮,特意想向您賠罪的?!?p> 江瑜甚至十分奸商的笑起來,拍了拍手,屋外走進(jìn)一位抱著琵琶的姑娘,竟是駱蓁蓁。
云巡面色不變,依然假裝不認(rèn)識,不解道:“瑜王殿下這是何意?”
江瑜解釋道:“這是我在路上救下來的一位姑娘,琵琶技藝特別好,想讓她彈奏一曲,來讓殿下品評一番?!?p> 由于江瑜見過醪,這次云巡身邊的換了一個小廝,心性不穩(wěn),聽見江瑜讓駱蓁蓁來給云巡演奏,以為駱蓁蓁仍沒有暴露,暗松了一口氣。
云巡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沉不住氣,將目光轉(zhuǎn)回了駱蓁蓁身上。
駱蓁蓁今日是被江瑜強(qiáng)拉來,說是要給一位有頭臉的客人彈奏琵琶的。她并不知道客人就是云巡,自然哭鬧了一場,百般不情愿,如今仍雙眼含淚,看見云巡,鼻子一酸,差點就哭出聲來。
您是來救我的吧?
但想到不能暴露自己與云巡相識,最后還是將眼淚忍了回去,向屋里的人行了一禮,開始彈奏。
她雖是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樂器技藝倒沒的說,畢竟沒個一技之長,怎么可能入得了云巡的眼?
駱蓁蓁彈了一首《塞上曲》,聲音婉轉(zhuǎn)哀怨,將離家千里如今身陷青樓的苦楚以及對云巡的思念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她用熱切的眼神緊盯云巡,渴望云巡出口救她脫離苦海。
云巡撫著貓聽著,連眼皮都沒朝駱蓁蓁抬一下。一曲終了,云巡拍起了巴掌:“瑜王殿下的人,技藝果然高超。”
駱蓁蓁心中吃了蜜似的甜。
江瑜道:“既然云巡殿下欣賞,不如就將此女送給殿下,在云澤日子單調(diào),偶爾聽個曲兒,也不失為一件風(fēng)雅事?!?p> 駱蓁蓁十分期待,但見云巡神色沒有太大起伏,就以為是自己沒能完成搜集情報的證據(jù),惹他不愉快了,連忙委屈地縮起脖子,等著云巡的那句“不愿意”。
云巡卻毫不猶豫:“那多謝瑜王殿下美意?!?p> 駱蓁蓁幾乎要感動落淚:定是殿下不舍得自己吃苦,才將自己要回去了!
云巡卻自有一番打算。江瑜明擺著要把駱蓁蓁塞到他身邊,就說明駱蓁蓁早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不收人,那已經(jīng)算得“不識抬舉”四字,哪能再落更多的把柄交到云澤皇室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