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韓清陌的話聽進去了,楚衛(wèi)瑞和謝佳銳還真的沒敢再上門。
池白瑀每天都會去周府看周祖耀,根據(jù)他的恢復情況,適當給他調整藥量,再讓李木佐以中藥,眼看著周祖耀一天天看起來了,臉色比之前好看了許多,整個人也有活力了,“禹王妃姐姐,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好了呢。”
看到李木端著中藥過來,他擰著包子臉,對池白瑀說。
知道他這是不想吃藥,池白瑀在他的小腹處,用力按了一下,“疼嗎?”
“疼?!?p> “疼啊,就說明還沒全好,藥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喝。”
周祖耀抿了抿唇,后悔了,想改話,可又覺得很沒面子,最后還是苦著張小臉兒,把藥喝下去了。
小家伙這么乖巧地配合,池白瑀挑了顆最大的蜜餞做為獎勵,塞到他嘴里,“你這個病,不是這一次治好了,就永遠都不會得的?!?p> “???那怎么辦???”周祖耀一聽,驚得都快哭了,那種被病痛折磨的痛苦,他可不再來一次了。
池白瑀趁機給他灌輸知識,“以后每天要多跳動,多喝水,大魚大肉,少吃,最近這些天,冬桔姐姐給你安排的飯菜,合口味么?”
感覺自己這樣叮囑他,估計他也不大懂,干脆換了種問法。
周祖耀想了想,認真地應道,“就是肉太少了?!?p> 這位小少爺,從小可不是吃飯長大的,而吃大魚大肉長大的。
這幾天,冬桔嚴格把控著他的飲食,魚類和肉類的份量,一下子給減得,都不及小少爺以前每頓飯的十分之一,現(xiàn)在魚和肉的份量,他都還沒吃盡興呢,就沒了。
池白瑀嚇他,“如果會得這個病,就是因為你以前大魚大肉吃太多了,以后你的飯菜,就像冬桔姐姐給你安排的這樣,最多,每頓再加一塊魚肉和三片豬肉。”
在病痛和肉之間掙扎了許久,周祖耀最后還是選擇了少吃一些肉,這樣他就不會再得病啦。
說服了周祖耀之后,池白瑀把病好要注意的一些事項寫下來,準備交給家長的,可最近每次過來,都不見周明浩的影,離賭約到期也沒剩幾天了,這人不會是賭不起,躲起來不見人了吧?
“他哪里是躲起來不見,是虧心事做多了,沒辦法出來見人了?!崩钅竞吡艘宦?,很是不齒的樣子。
嗯?
池白瑀心里一驚,拉著李木去找冬桔,“周明浩那人渣是不是欺負冬桔了?”
“倒不是欺負冬桔,這人哪,也不心是什么長出來的,為了輸贏,連自己的兒子都下得去手。”想起昨天,周明浩竟然給周祖耀下毒,李木就覺得,周明浩這人的心,怕是壞到根兒上了。
“周明浩做什么了,讓你這么生氣?”
池白瑀聽出弦外之音來了,心里想著,李老頭兒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好,之前那般被周明浩吼著,他都沒有說什么,前些天,只要她不讓周祖耀吃什么東西,他就偷偷讓人送什么東西給周祖耀吃,還暗暗給周祖耀的飯中摻了巴中等一些無傷大雅的藥,他也都默默讓人清理出來,并沒無過多言語。
今天這么氣憤,看來,周明浩是出大招了?
說話間,正好來到小廚房,冬桔手上拿著把帶血的匕首,從里面走出來,“王妃,這是周明浩準備用來劃傷周祖耀的匕首,被奴婢發(fā)現(xiàn)了,他便直接沖著奴婢過來了,情急之下,奴婢就用你給的那個藥粉撒向下他,他多少應該吸食了一些,今天府里特別安靜,怕是都在主院那邊候著呢吧。”
……
池白瑀接過匕首,仔細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匕首上有毒。
“試了那么多次,他知道,在食物上投毒,根本行不通,許是想著賭約的期限快到了,他也是急得沒辦法了,就拿著這抹了毒的匕首,只要在孩子的身上隨便割點傷口,匕首上的毒就會浸入身體。
我查看過了,匕首上的毒,不是一種慢性毒,量少的話,對身體并無大礙,而且人體的新陳代謝,慢慢會把這少量的毒素排出體外,可是孩子現(xiàn)在正在吃藥,藥中有些成份,會促進毒性的暴發(fā)。
這個毒,對別的人來說,或許只會發(fā)燒,食欲差,人懨懨的,沒沒什么精神氣兒而已,可對周祖耀來說,一個不慎就會要了他的命。周明浩這人真真是……”
李老頭兒被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了。
聽完事情的始末,池白瑀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她甚至有點兒后悔,如果當初不和周明浩打這個賭,也許今天,她就不用見到這么殘忍一幕吧。
周明浩對周祖耀的愛,不容置疑;否則,他也不會選擇用這種慢性毒,大概是想著,等賭約的期限一過,自己輸了,他再去大夫,給周祖耀慢慢解毒吧。
可天下父母,誰不是不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受半點兒的傷害?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在病中,然而周明浩卻狠得下心,下得了手……
“周祖耀知道周明浩想傷他么?”池白瑀望了眼周祖耀的房間,問。
身體上的傷,容易恢復,心理上的傷,才難愈合。
若是周祖耀知道,自己的爹為了輸贏,而要傷害他,這怕得傷心很久吧?
“不知道,周明浩剛進院子,就被奴婢發(fā)覺了,他還沒來及走進房間,就被咱們的人拿下了?!倍劢忉尅?p> 那還好。
池白瑀將匕首遞給春桃,“包起來,保管好?!?p> 說不定這匕首還有用處呢。
春桃領命而去。
“過來給我看看,被周明浩劃傷哪兒了?”池白瑀朝冬桔朝手,“感覺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池白瑀剛說完,冬桔倒是“噗嗤”一聲笑了,“王妃,說出來你可能都不相信,那匕首上的血,是周明浩的。”
???
池白瑀還真有點不相信。
她一直以為,匕首上的血跡是冬桔的呢。
“他快傷到奴婢的時候,正好李太醫(yī)出來了,周明浩一分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