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徐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腦子逐漸恢復(fù)意識。猛地一個激靈,他還道是教員過來,觸電似的彈跳起來,拉了下睡得凌亂地上衣,剛上前要開門,對面就傳來聲音:“徐清,是我,開門!”
徐清腦子里繃著的弦一下子就松開了,趕緊開了門。門外探出一個身影,身材瘦削,臉也很小,嘴唇不像徐清那般豐滿,卻也不會有刻薄之感,眼睛極大,滴溜溜地轉(zhuǎn)著,倒是有幾分機靈的感覺。
“來啦?!宾男倾@進房間,也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他還穿著制服,一副人模狗樣的打扮,手上提著個劣質(zhì)皮包,還打了個領(lǐng)帶,屎黃色的領(lǐng)帶。
瞿星把包往床上一扔,一邊解領(lǐng)帶,一邊朝徐清擠眉弄眼。
“見過教員了吧!”
“嗯!”
“怎么感覺?”
“沒啥感覺?!?p> 瞿星一咧嘴,把領(lǐng)帶搭在椅子上,壓低聲音說道:“他喝完酒你就知道了,他發(fā)酒瘋的。”
“發(fā)酒瘋就發(fā)酒瘋唄,我就待在房間里,少出去不就行了?!毙烨逭f道。
這也是徐清的計劃,盡量避免見面,抓緊時間租個房子,趁早搬出去。
瞿星嘿嘿一笑:“你不找他,他找你!”
“什么?”徐清沒懂瞿星的意思。
瞿星換了一身清爽的便服,往床上一躺,幽幽道:“這幾天他都沒飛,晚上估計還要喝酒,到那時你就知道了?!?p> “知道你個錘子,快說!”徐清急道,自己兩眼一抹黑,還藏著掖著。
“這屋子上一個學(xué)員來公司快兩年了,還沒有改裝?!宾男瞧届o道。
徐清心頭一跳,指了指門,輕聲道:“跟他有關(guān)。”
瞿星點點頭:“跟他打了一架,他第二天就把那個學(xué)員給告了,公司把那個學(xué)員無限期停飛,現(xiàn)在天天去上行政班?!?p> WTF?
徐清眼神連連閃動,住個宿舍還能打起來,還能被無限期停飛?這什么情況!
看出徐清內(nèi)心的慌張和疑惑,瞿星展顏一笑,道:“想知道怎么回事?說不清的,你經(jīng)歷過才知道。”
徐清頓時氣急敗壞,想罵人,又意識到什么,朝門外瞟了一眼,壓著聲音,狠狠道:“你TM不早說,把你分到這個宿舍,你沒提出來換?。烤瓦@么傻乎乎住進來!”
“我想啊?我是住進來才知道。我跟學(xué)員隊的說了,他們問我什么原因,我當(dāng)時就愣住了,我難道說嫌棄教員?”瞿星白了徐清一眼。
徐清急道:“你就不能隨便編個理由?跟這間屋子不對頭,風(fēng)水不好,水土不服都行啊?!?p> “唬鬼呢!”瞿星吐槽道:“學(xué)員隊根本不會管你的,他們不知道這個教員是什么樣?全公司都知道,但是他還要把你分在這里,他會管你?”
“我被你害慘了?!毙烨宕林男堑募沽汗牵г沟溃骸霸缰牢襾碇熬拖劝逊孔勇?lián)系好了,你這是做水鬼,拉我下水!”
“話說他這么喝酒,還能當(dāng)飛行員?”連開車就不能喝酒更何況開飛機了。
“我說你是不是傻?”瞿星道:“執(zhí)行航班前當(dāng)然不能喝酒,每次航前都會有酒測,沒人逃得過。但是平時休息,沒有任務(wù),為什么不能喝酒?”
“公司這都不管,服了!”徐清恨恨道。
“別說你現(xiàn)在就是個沒級別的學(xué)員,就算改裝完成下了機隊后,還是要被壓榨,等著吧!你以為飛行員真就是天使職業(yè)?”瞿星一攤手,一臉?biāo)镭i不怕開水燙的做派:“聽我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