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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典當(dāng)行

06.暗藏心思

無憂典當(dāng)行 一地瓜子殼 3179 2019-12-02 14:28:42

  樂光年抬眼這才打量起這十妹妹,十幾年前她出生的時(shí)候,自己也在,如今反倒是真覺得這個(gè)女娃娃,或許真的是投胎轉(zhuǎn)世不成。

  祁氏見樂光年打量無憂,心中有些不大歡喜,她理了理衣衫站了起來:“天色已近午時(shí),憂兒身子弱不適宜在外面長待,我們先行回去了?!?p>  無憂也站了起來:“我與母親先行告辭了?!?p>  樂光年起身送她二人離開,但是那目光卻未從無憂的身上移開過。

  他見那二人緩緩離去,這才重新坐了下來,外面吹過淡淡的冷風(fēng),卷著地面上的殘雪倒是有一番風(fēng)味。

  他看了一眼使用過的茶盞,搖了搖頭:“你的茶盞被人用了,你不生氣嗎?“

  他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從他處落到了亭子里。

  來人身上僅有一襲黑衫,又見他的面容,帶著銀色的虎牙面具,一雙丹鳳眼甚是讓人沉醉,他額前留著幾縷碎發(fā),三千青絲僅用一根黑繩綁在了身后。

  一進(jìn)亭子他便坐到了方才無憂坐著的石凳上,這石凳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藥香。

  他十指纖長,輕輕的捻起了面前無憂用過的杯盞,這杯盞里還殘留著藥香。

  他拿著杯盞在鼻下輕輕拂過,那帶著銀色面具的臉頰動了一下,饒有興趣的笑了。

  “她便是大陸飯后閑談的十小姐?“男子的嗓音格外的動聽。

  樂光年飲了一口茶:“當(dāng)是。“

  “真是有趣,方才大堂上發(fā)生的事情倒是有些后悔錯(cuò)過了,真想看看她是如何反敗為勝的。“

  樂光年有意思的看著他:“絕王,對我這十妹妹甚有意思?“

  “當(dāng)真是看不上眼的諸多,你這偌大的將軍府,倒是沒有合眼的。何況府中的嫡出便只有十小姐一人。“他的手指在杯盞的沿角來回摩擦,眼中滿是意味。

  樂光年嘆了一口氣滿是遺憾:“王爺,您死了這條心吧?!?p>  “什么意思?“

  “我這十妹妹自幼體弱多病,多少名醫(yī)大夫診斷活不過多久,到如今也是快了,您是未來龍棲的皇帝,若是在我將軍府選了十妹妹,她便是以后的國母,可若是只當(dāng)了幾日便去了,那皇上也不會同意,更何況,無憂從未出過將軍府,終日養(yǎng)病早就已經(jīng)與外界隔離了,若是真的去了皇宮,那后宮佳麗三千的事情豈是她一個(gè)病弱的女流可掌控的?!?p>  “你說她叫什么?“絕王忽然扭頭問他。

  “無憂?!八馈?p>  好一會兒絕王才笑了:“你府中甚是有意思,共十位小姐,為何偏偏最不受待見的十小姐取名與其她女眷不同,無憂,樂無憂,當(dāng)真是有意思?!?p>  樂光年重新給自己斟了杯茶,忽然想到了13年前無憂降生的那晚,這個(gè)名字似乎是祁氏當(dāng)時(shí)隨口便來的,只是到底為何會取無憂,誰都不知,估計(jì)就連母親祁氏也不知。

  大約過了午時(shí),外面開始有些飄雪了,只不過不是特別的大,淅淅瀝瀝,打在人的身上當(dāng)真有些疼。

  樂光年帶著絕王兩人便去了樂宗的書房。

  書房門口,兩人還未進(jìn)屋,便聽得那邊樂宗發(fā)火的聲音傳了出來。

  “讓你們看好十小姐,偏生讓她出了院子,如此身體,你們這些人難道攔不住?“

  屋內(nèi),樂宗氣的手中的書籍都甩在了地上。

  那堂下跪著的好幾個(gè)人,年齡約莫也就二三十歲,這會兒被樂宗罵的,不敢抬頭,只能低頭。

  “老,老爺,是小人無能,只是小姐身邊的那個(gè)丫鬟武功高強(qiáng),不過兩三下便將我等幾人制服,任我等怎么做都攔不住?!?p>  “廢物,一群廢物!“

  絕王站在門外,聽到屋子里的說話聲扭頭看向了樂光年:“看來方才在大堂上,平賀將軍未吃到什么好處,否則也不會在這里如此訓(xùn)斥下人。“

  他搖頭推門而入,絕王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

  樂宗正在氣頭上,忽然看見自己的兒子跟絕王一道走了過來,微微有些怔住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上前行禮:“微臣見過絕王?!?p>  他徑自走到了案桌前坐了下來,手中不知道何時(shí)多出了兩顆珠子。

  “方才本王與樂小將軍在后花園遇到了十小姐,當(dāng)真是一副天人之容,雖帶著面紗看不清輪廓,可是卻不難看出容貌過人。只是方才不小心聽到平賀將軍所說,想罷,十小姐在府中并不怎么受待見,難不成僅僅只是因?yàn)樯眢w嬌弱?“

  樂宗哪想得到當(dāng)今殺人不眨眼的絕王會為無憂講話?

  他訕訕一笑:“王爺說笑了,我那十丫頭自幼身體孱弱,本就不善府中的人情世故,更何況天氣寒冷,她身子每年冬天都會變得格外不利索,很有可能出了院門便倒下了,我是怕她亂跑所以才安排人守在院子附近?!?p>  “這么說,當(dāng)是本王冤枉了將軍?!?p>  “不敢不敢?!皹纷诘念~頭有些細(xì)細(xì)的密汗。

  絕王冷眼看著那跪倒一片的下人忽然開口道:“既然將軍都說了,那么這些攔不住十小姐的廢物就不用留了,若是將軍不忍心,那便由本王替將軍解決了?!?p>  他一開口便要?dú)⑷?,樂宗來都來不及說話,那處便見有黑色的影衛(wèi)進(jìn)了房間,三下五除二便將這些跪著的下人一刀抹了脖子。

  樂光年雖然見慣了殺人,但是這種蠻不講理的還是第一次,可縱使他與絕王有著關(guān)系卻也不敢出手制止,因?yàn)槊媲暗哪腥嗽谡麄€(gè)龍棲都是最不好惹的主。

  樂宗是將軍,但是現(xiàn)在殺了他的手下的是當(dāng)今冷漠絕情的王爺,未來龍棲的皇帝!

  他不敢怒更不敢言。

  “今日的戲是沒有看夠,但是本王也看的沒有意思了,他日若是如此有趣的事情,樂小將軍可千萬別忘了本王。“他起身,從那已經(jīng)死去的人身上踩踏過去,那戲謔的表情像極了地獄里的勾魂使者。

  樂宗趕緊彎腰送人:“恭送王爺。“

  見絕王離開,樂宗這才舒了一口氣:“你剛從邊關(guān)回來?”他扭頭看向了樂光年。樂光年嗯了一聲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回來幾日了,但是絕王拉著兒子一直在說事情,所以耽擱了幾日,今日才回府?!?p>  他也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水:“絕王心狠手辣,年兒你要格外小心,俗話說的好,伴君如伴虎,若是哪日絕王不需要你了,說動手就動手了?!?p>  樂光年不是傻子,絕王到底是個(gè)什么樣的人他心里心知肚明。

  “父親,方丞相那邊您可有去走動?”

  他搖了搖頭,臉色忽然變得格外嚴(yán)肅:“那個(gè)老東西最近私底下很是活躍,朝堂上一小部分的人都被他攬為了門下客,而他又是七王爺?shù)男母?,我怕是將來絕王會因?yàn)槠咄鯛敶蟠虺鍪帧!?p>  樂光年不說話了,沉吟了好會兒才道:“朝中事情,百變不堪,又豈是我們父子二人可知曉的,既然已經(jīng)歸順了絕王,那也沒有其他的出路可走。說到底,絕王以后都是王朝所向,我們也不必做他想,若是方丞相真的有所行動,到時(shí)我們再動手不遲。”

  樂宗品茶細(xì)細(xì)想了一下的確如此。

  他嘆了一口氣,看著已經(jīng)是府中頂梁柱的樂宗一陣感嘆:“年兒,父親無能,幾十年來,兒女也算是成群,可像你這般能夠代替將軍府上戰(zhàn)場的卻僅有你一人,我樂宗愧對列祖列宗啊。”

  樂光年心里有數(shù),他雖然不是嫡子,但是他作為庶子代替將軍府上邊關(guān),上戰(zhàn)場,已經(jīng)是天大的運(yùn)氣了。

  “父親,您不必感傷,您還年輕?!?p>  樂宗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開口:“今日,我見了你那十妹妹,想罷你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過了?!?p>  “今日在后花園與絕王品茶,中途有事離開了,再回來的時(shí)候就看見十妹妹與母親坐在亭中,聽她說話的口氣,似乎對母親這次的事情很不滿。說來也很讓兒子震驚,母親竟然像個(gè)犯錯(cuò)的孩子一般聽著十妹妹的訓(xùn)斥。”他想到了今日在后花園看見無憂與祁氏的場景,嘴角忍不住列出了笑意。

  樂宗哼了一聲,說到這兒,氣不打一處來:“她自幼患病,身體孱弱,本對我將軍府的名聲便帶了損壞,我只當(dāng)她在別院養(yǎng)著便好,哪道今日她居然讓丫鬟將大房打了?!?p>  樂光年愣了一下:“打了大姨娘?”他一臉不信搖搖頭:“母親向來不與大姨娘她們爭斗,而十妹妹更是平日不出院子,那么孱弱的女娃怎么會讓人打了大姨娘那群柴虎?!?p>  “今日我也是不信,但是你是未見,你那十妹妹當(dāng)真是厲害,在大堂里耀武揚(yáng)威不說,更是將為父批的體無完膚?!彼行┥鷼?,說話也有些激動。

  見他如此生氣,樂光年趕緊道:“父親,您不要生氣,十妹妹畢竟是個(gè)病秧子,這么多年來,不是兒子說,您可能根本就不記得還有這么一個(gè)女兒,如今她公然在堂中對您無禮,想罷其中一部分便是因?yàn)槟从浀盟!?p>  “哼,她本就體弱多病,在別院養(yǎng)著便是了,她將我將軍府的名聲搞壞了為父還未拿這個(gè)說事,她倒是先發(fā)話了?!?p>  能夠讓樂宗如此生氣,想罷他的十妹妹今日在大堂之上沒少說些讓父親不舒服的話,可是他又開始好奇,這樣的十妹妹又怎么會是常年蝸居在別院里的呢?

  樂光年嘴角一咧笑了。

  秋末的天氣越發(fā)的有些冰涼了,雖然秋末便已下雪,但是冬初的雪卻比秋末的雪更加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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