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種危險的氣氛關(guān)頭,那躲在林里的離落纓卻是希望這凝固的氛圍再往糟糕一點(diǎn)的情況發(fā)展,最好是兩邊相互打亂起來,或者灰沉的天空趕緊下起一場大暴雨,這樣就有機(jī)會搶回馬鞍了。
外頭。
被長陽會幾十人圍在垓心的十獸門三人,武功說是差也不差,厲害也談不上。真若動手起來,會應(yīng)付的很吃力,畢竟,人數(shù)對比太懸殊了。
但,長陽會人數(shù)多歸多,這三人依然鎮(zhèn)定若泰山。面色穩(wěn)穩(wěn),氣勢上是顯得剛剛的,絲毫不怕。
而那一個個過路的人,看見這種少有的場面,盡都遠(yuǎn)遠(yuǎn)停下腳步,十多人左右,在遠(yuǎn)處圍觀熱鬧。唯有下雨才能趕走他們。
就見那高個子張鴻狩冷色道:“長陽會,這里誰是領(lǐng)頭人?!”
那一頭目道:“張鴻狩,這兒可沒有領(lǐng)頭人,但兄弟一條心,也可以說都是領(lǐng)頭人!我再說一次,把馬匹交出來!”
張鴻狩卻反倒警告:“你還是閑話少說,不想魚死網(wǎng)破,最好回去請能做主的人來!”
頭目即嚇唬道:“想要見到能做主的人,你還不夠格,別在這蹬鼻子上臉!那馬匹,你們交還是不交?!”
張鴻狩無懼恐嚇:“好!不能見,我也表明態(tài)度,馬匹,我們絕不交出!但還是要奉勸你們一句,要動手,最好要想清楚!”
那頭目轉(zhuǎn)臉對著他的弟兄們說:“兄弟們!你們聽到了,是他逼的我們!不交出來,我們一起撲上去,摁倒他們!三……”
卻看這頭目還未說出‘二’字,回正臉時只見一抹橙影閃來,雙眼愕然一瞪,眼睜睜的盯著一腳扳子直往臉上踹到!
下一瞬間,眼前一黑,‘噗’的重重挨了一腳。是那少女子鐘伶舞一個躍步突進(jìn),準(zhǔn)準(zhǔn)踹在這頭目的嘴巴門子上,踹的非常狠力,門牙全給踹掉了。
那頭目只順勢往后倒在地上!嘴巴處這一片臉除了血漬,還沾滿了鞋底的泥土。
鐘伶舞同時厲色:“是你自找的!”
這欺凌一般的情景,讓在場所有的長陽會歹人一下子目瞪口呆,轉(zhuǎn)眼間,一人怒喊:“臭妮子!竟敢動手,活膩了你!大家一起上!”
二十人頃刻沖擁上去!
“小伶!下蹲!”
那張鴻狩忙叫道,并同時運(yùn)勁掄甩出先前背在身后的鐵鏈鋸齒刀!
他這武器總長六尺余,鋸齒刀三尺,鐵鏈三尺余,鏈子纏繞刀身,掛在背后。
少女子鐘伶舞想也不想,依話照做,立刻下蹲身子。還有旁邊的量蟻,他已經(jīng)跟張鴻狩對了眼色,下蹲到馬匹小六的肚子下,張開雙手抱住前后馬腿,登時將馬匹撂倒了!力氣極大!
只聽一風(fēng)聲‘呼’的掠過頭頂,就見那鐵鏈鋸齒刀瞬間被掄斬出整整一圓圈!
那些靠近的長陽會歹人見狀,驚的連連往后退躲:“危險,躲開!”
話才說出口,卻是撞到了身后的兄弟。這下退得不及,生生給那鋸齒刀劃到門面上,帶皮鉤肉的一掃而過!
張鴻狩掄這一刀,一下傷到五六個歹人,一人重傷,五人皮肉傷,都捂著傷口一臉痛苦,驚魂不已。
領(lǐng)教了厲害,不敢再沖上了,所有人盡都退到數(shù)丈之外,保持安全距離。
一受了輕傷的頭目連忙說:“張鴻狩!鐘伶舞!我們梁子結(jié)大了!兄弟們,圍住他們,待我回去拿家伙來!叫他們大卸八塊!”
轉(zhuǎn)身急忙往回趕。這人回去不僅要拿家伙,還要偷偷糾集幫手。
也就在這人轉(zhuǎn)身的同時,那少女子鐘伶舞立刻躍步上馬:“鴻狩哥!你們等等,我也去叫小雨哥來!駕!”
‘啪!’
催馬急走,那馬兒腳下當(dāng)即射步而起,一往無前的沖開圍群,朝鎮(zhèn)里趕回。
不過,鐘伶舞與那長陽會頭目的方向不同,她是要繞道鎮(zhèn)子西邊的小路。因為他們所住宿的客棧是在鎮(zhèn)子的西邊,從這能快速趕回。
她更在心中暗恨不是跟長陽會人同一個方面回去,否則,非得把那小頭目攔住不可!
那鐘伶舞快馬才跑了沒多遠(yuǎn),便聽見淅瀝瀝的大雨聲由遠(yuǎn)處拍打著山林樹葉而來,須臾,傾盤大雨,澆灑而下。
藏在林中草堆里的離落纓:“終于下雨了!”
少女子鐘伶舞迎著鞭子一般的雨水駕馬急前。忽然,在模糊的雨水視線中,見到剛被自己踩在腳下的離落纓急急從路邊林跑了出來,以身體擋在馬匹的前方數(shù)丈。
“吁!!”
驚得鐘伶舞趕忙拽緊韁繩,她心地向來都好,因此,盡管事情緊急,也不會去亂撞這個‘無辜’的離落纓。
急勒停了馬匹:“混蛋!你找死?。】熳岄_!”
離落纓冒雨忙道:“姑娘!你坐下馬鞍是何斷月未婚妻元魅的寶貝,快點(diǎn)給我!不然這個寶貝會連累到你們!”
說著已經(jīng)跑到了鐘伶舞的馬匹旁邊,抓住馬鞍的帶子就開解。
鐘伶舞疑問:“你是什么人?竟知道這東西的來處?。俊?p> 她莫名其妙的就相信了離落纓,快速下馬。
離落纓邊解邊道:“姑娘先別管我是誰,不是惡人就對了!今后有緣再見,我再一一細(xì)說也不遲!好了,快跑罷!”
鐘伶舞翻身上馬:“你要是會一點(diǎn)武功,就去幫一幫我的哥哥們!”遂駕馬疾去。
別說,那鐘伶舞請隨口一說的話,他還有點(diǎn)給當(dāng)真了。但離落纓也深知,自身那三腳貓功夫,去了只有送人頭的份。
就在那老實(shí)的躲著,并在馬鞍底下刻字:‘千和術(shù)唯你不予’,再劃出幾顆星星,便完事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稍后的好時機(jī),趁著這一朝把事情搞大!
落星鎮(zhèn)。
那個受傷的小頭目腳下不停的跑回長陽藥鋪,已經(jīng)一身濕透。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偷偷一路問人,直找到戎州堂主符洋賓。
這堂主是瀘州州主符洋晏的親弟弟,兩兄弟的性格很相像,是偏于暴躁一類的性格,但懂得事情輕重緩急。那小頭目一來報到,當(dāng)時就火了!
那頭目說:“堂主!十獸門的鐘伶舞,張鴻狩,量蟻將我們的馬匹搶去了,并還放走了剛在要藥鋪門前傷人的乞丐!”
符洋賓怒:“搶馬的事先放在一邊!你們整天沒事,去招惹一個乞丐做什么!??!不知道過幾天就是開會之日么?!不知道落星鎮(zhèn)要保持平靜么?!弄起這等卵事,你要我怎么向會主交代!啊!現(xiàn)在,又接連惹上十獸門!你們是想讓會主把我撤掉么!”
‘啪’
一巴掌扇在這手下的臉上,嘴角都給打出血,但還是解不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