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暗中下手
今天可沒人英雄救美了,我勸你還是認栽吧?!煲?p> ………………………………………………………………………………………………………
因為藺心做東包場,平日里靜謐高雅的Lustre餐廳變得氣氛格外熱烈。
藺心一在大廳露面,所有人都殷勤的向她打著招呼。
藺心微笑著一一點頭。
她穿著一件湖藍色的小禮服,剪裁簡潔,端莊又不失俏皮,展現(xiàn)了她一貫的好審美和長期保持的好身材。
嘈雜的餐廳中,她的目光越過人群,徑直看向正在角落里安靜的吃著海鮮燴飯的莫小谷。
她的眼睛微微的瞇了一下。
混娛樂圈的時間久了,她已經(jīng)能夠游刃有余的處理自己的負面情緒,讓心中的不快盡量不要表現(xiàn)在明面上。
但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忍不了了。
她不由自主的就要咬緊牙關,撇下嘴角,流露出兇狠而又惡毒的神情。
她忘不了曾經(jīng)看到的那一幕。
和煦的陽光下,宋申弘向莫小谷慢慢的伸出了手,專注的看著她。
那樣專注的眼神,在藺心的腦海中已經(jīng)模糊成了記憶的碎片。
似乎很熟悉,可又覺得很陌生。
那一瞬間,她的心深深的被刺痛了。
曾經(jīng),宋申弘的眼里只有她,現(xiàn)在,他卻開始注意到別的女人了。
藺心在大廳露了一面就匆匆離開了,只留下金雯招呼著眾人。
莫小谷正埋頭吃著,突然聽金雯熱情的說道:“哎喲,朱二少,哪陣風把您給吹來啦?”
“嗨,我不是弄了個大電影嗎,就在影視城拍呢。聽說藺小姐做東,所以就來蹭個飯,怎么,不歡迎?”
莫小谷只覺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疑惑的抬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那個站在門口梳著油頭穿著西服,擠出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的胖子,不正是朱冶嗎?
她的心頓時揪到了嗓子眼兒。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難不成他也認識藺心?
莫小谷來不及細想,保命要緊,她得趕緊逃離危險區(qū)域。
她慢慢的放下手中的刀叉,不露聲色的向后面退去。
好在朱冶正和金雯搭話,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歡迎,怎么不歡迎呀。朱二少,聽說你家‘MOON’的服裝代言人要到期了?”
“是呀,我哥說了,張婳帶貨能力不行,要換一個更大牌的明星?!獙α?,藺小姐最近有沒有時間?要不要我牽個線?”
莫小谷低下頭,匆匆從側(cè)門溜到了走廊。
她順著樓梯走到花園,正要開溜,便聽后面一聲炸雷似的怒吼。
“莫小谷,你給我站?。 ?p> 莫小谷渾身的熱血一下子涌到了頭頂。
她聽得出來,這正是朱冶的聲音!
她沒有回頭,更沒有停住腳步,而是瞬間伸展開四肢,飛快的向門外沖去。
朱冶身胖體虛,剛走兩步便氣喘吁吁。
他伸出一只肥手,聲嘶力竭的嚷道:“你們都給我把她堵住!堵住她,每人發(fā)一萬!”
莫小谷只覺眼前濃郁的夜色中突然閃出了幾個黑影,飛快的組成了一道人墻將自己攔住。
她心叫不好,朱冶這死胖子雖然沒什么戰(zhàn)斗力,帶的狗腿倒不少。
“莫小谷,你上次偷了我的錢包,這帳我還沒跟你算呢!”朱冶見莫小谷被迫停住腳步,得意洋洋的踏著臺階下來,哼唧道,“今天可沒人英雄救美了,我勸你還是認栽吧?!?p> 莫小谷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人墻,一邊盤算著怎么逃跑,一邊冷冷道:“你要我怎么認栽?”
朱冶笑嘻嘻道:“給你兩條路,一,跪下給我磕十個響頭,叫我爸爸。”
“呸!”
莫小谷響亮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斬釘截鐵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朱冶油膩的肥臉漾出一絲泛著油光的獰笑:“莫小谷,別死鴨子嘴硬,今兒你落到我手上,不讓你脫層皮,我朱冶的名字倒著寫?!?p> 莫小谷哈哈大笑道:“野豬?”
朱冶臉上的笑容頓時如同冷卻的豬油一般凝固了。
他愣了幾秒,突然神色猙獰,咆哮著怒吼道:“莫小谷,你現(xiàn)在就是跪下喊我爸爸,我也不會饒了你!你們都給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幾個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顯然都被朱冶的話給驚著了。
二少也太不著調(diào)了吧?
無論如何,Lustre餐廳是公眾場合,總不能堂而皇之就當眾打人吧?
王佑乾急急忙忙的跑到朱冶身后,小聲道:“二少,這事兒不宜鬧得太大。要不這樣,咱們換個地兒......”
朱冶咬牙切齒道:“換哪兒?”
王佑乾急得直跺腳:“總不能在這兒!”他伸出一根手指頭,暗戳戳的指了指樓上,“張總在上頭呢......你要是鬧大了,壞了他的好事,他可饒不了你!”
“張總?張文重?”朱冶眉頭一皺,心生懼意。
張文重是美籍華裔富商,近幾年來也開始做一些國內(nèi)的生意。
他白手起家,做實業(yè)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因為公司沒有上市,所以具體身家不為人知,但據(jù)知情人推測,他的身家不菲。
最近幾年,張文重開始在國內(nèi)做一些投資,和朱冰也曾有過一面之交。
王佑乾見朱冶默然不語,便整了整衣領,笑吟吟的走到了莫小谷面前。
莫小谷認出他是朱冶的跟班,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王佑乾卻不動氣,笑道:“莫小姐,要不咱們換個地兒談談,好不好?”
莫小谷冷笑道:“我沒什么好談的?!?p> “哎,話不能這么說,總歸是你偷了朱二少的錢包,對不對?道個歉總是需要的吧?”王佑乾皮笑肉不笑道,“莫小姐,好漢不吃眼前虧,上次有許總給你撐腰,今天,你可沒這個好運氣了?!?p> 莫小谷想了想,自己當初也是一時糊涂,這才偷了朱冶的錢包,論情理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便忍著氣道:“我偷他的錢包確實不對,那我向他道歉?!?p> 說到這里,她沖著朱冶拱了拱手,大聲道:“朱二少,上次得罪了,對不起,我在這兒向你賠個不是!”
見她服了軟,朱冶的怒火卻越燒越盛。
他“呵呵”笑了兩聲,突然目露兇光道:“說聲對不起就想把我打發(fā)了?莫小谷,這事兒沒這么容易了結(jié)!”
莫小谷怒道:“那你想怎么辦?”
朱冶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淫笑:“要么,你跪下給我磕頭叫爸爸,要么......你陪我一晚......這事兒就算一筆勾銷!”
莫小谷鄙夷的看著朱冶,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真惡心?!?p> 朱冶大怒,死死的盯著莫小谷,嘶啞著問道:“你說什么?你有種再說一遍!”
“你!真!惡!心!”莫小谷毫不畏懼的瞪了回去。
朱冶努力控制住臉上不斷顫抖的肌肉,突然獰笑了出來。
他有些失控的拍了兩掌,原地踱了幾步,而后才表情扭曲的吩咐道:“帶莫小姐去我房間里,我和她好好談一談。”
黑衣人上前扭住莫小谷的胳膊,將她往車里拉。
莫小谷拼命掙扎,然而一切都是徒勞,黑衣人對她的反抗早有防備,伸手掩住她的口鼻,強行將她的呼號壓制了下去。
餐廳的侍應生們面面相覷,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朱冶理了理袖口,朝一旁蒼白著臉的金雯笑了笑:“沒事兒,金小姐,我手下都有數(shù),不會傷了她的。你放心,我不會把她怎么樣?!?p> 金雯心情復雜的看了一眼朱冶,喉嚨里咕嚕了一聲,什么也沒說。
朱冶風流成性,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他折騰人的手段,不說是花樣百出,也是層出不窮。
莫小谷這回,只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她偷偷的向上瞟了瞟,只見藺心和張文重所在的包間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只透出一點微弱的燈光。
金雯跟隨藺心已經(jīng)七八年了,一直形影不離的陪伴著她,說是她最親密的人也不為過。
可是這次,金雯卻是真的迷茫了。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么藺心要這樣暗地里對付一個和她八桿子打不著的小姑娘。
先是讓自己費盡心思的打探出她的背景,誤打誤撞的了解到了她和朱冶的過節(jié),然后再將朱冶請到Lustre餐廳,制造一場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戲碼。
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金雯實在是想不通。
她隱隱的感到不安,萬一這事兒鬧大了,那可怎么辦?
朱冶卻管不了那么多,他志得意滿的上了車,對司機使了個眼色。
司機發(fā)動了汽車,向餐廳門外開去。
刺眼的燈光將黑夜撕裂開來,照亮了道路。
金雯瞇縫起雙眼,看著轎車緩緩駛出餐廳。
透過車窗,她模模糊糊的看見莫小谷的雙手還在做著無謂的掙扎。
她的心突然像被針扎了一樣,疼得扎心。
可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轎車即將開出餐廳時,一個黑影突然閃到車前,炸雷般的怒吼道:“朱冶!你給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