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霄說的很慢,他仔細的辨別阮四娘臉上的表情,唯恐錯過她撒謊的那一個??上]有得到他想要的。
阮四娘面無表情,和樓霄相互對視。
“我不光知道他是蜥蜴,我還知道——”樓霄聽到此處胳膊上的肌肉緊繃,呼吸減弱,仔細傾聽,隨時準備出手制服這個女人。
“——你的真身是燭!龍!”
極速的攻擊并沒有一舉拿下阮四娘,二人保持這最后的冷靜,只用雙手過招。
樓霄畢竟是男子,力量上高出阮四娘一些。
幾招過后,樓霄將她的左手臂鉗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緊緊掐住她的右手腕死按在冰墻上。
二人的身體貼在一起,臉孔的距離不過一掌。相互之間的呼吸都能噴到對方的皮膚。
“你究竟是什么人?”
樓霄沉聲質問!他一定要知道這女人的身份,否則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憑你的本事想殺我有點難。若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將我身上的封印全部解開,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阮四娘口氣依舊清淡,受制于人并不影響她的沉著。
她身上的封印全是上古陳舊的封印,別說他了,就算是厲行深在恐怕也沒有辦法。
這女人分明就是不想告訴自己,想到這里樓霄微微發(fā)怒,將那只高舉的手也禁錮到她的背后。
阮四娘被圈在樓霄的懷中,絲毫動彈不得。她的肩膀微微往前縮了縮,給自己的前方留了一點空間。以免自己的胸口在呼吸時撞上樓霄的胸膛。
“少跟我裝聾作啞。我且問你,如何得知我的真身?”樓霄以為她要伺機掙脫,手臂一用力,將她的雙手向后拉的更遠,阮四娘也因此一下了挺直了腰桿,挺起了胸膛。兩個人完全貼在一起。
“龍鱗。”阮四娘只想趕緊告訴他想知道的,胸口被咯的實在是有些疼。
樓霄皺眉,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你不配做燭龍。普通龍的龍鱗為扇形,瓜子形,而燭龍的龍鱗是尚未退化的羽型。天地之間只有你這唯一的燭龍,卻對自己如此不盡心?!?p> 難怪云昭傻,他主子也是個傻子,非要講的這么透徹不可。
原來是在自己走火入魔時發(fā)現的。樓霄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此時他才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親密。而阮四娘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抱歉,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彼s緊松開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樓霄轉了轉身體,讓自己側對著阮四娘?;叵雱偛抛约旱男袆樱_實不太君子。
只怪這個地方空間太小。
他等著阮四娘抱怨自己對她粗魯無力,甚至都想好了哭哭啼啼要自己負責的后果。結果等了半天旁邊一點聲音都沒有。
樓霄轉過頭,阮四娘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問“你還有什么問題嗎?快點問?!彼吶嘧约旱男乜谶呎f“硌的我肉疼。”
樓霄耳尖一紅,故作鎮(zhèn)定道“沒有了?!?p> 世香不是尋常女子,又怎么會對自己哭鬧,看來真是想多了。
“你剛才說幽冥玄冰在西懷信身上?”
樓霄趕緊把話題拉回來,不然自己總覺得有些尷尬。
“嗯,幽冥玄冰被老蜥蜴煉化了一半,要想全部拿出來就不能一下殺了他?!?p> “我就說他怎么變的不陰不陽的。一個雄性用了極陰之物,變成這樣也理所當然?!?p> 阮四娘點頭“不過你不用怕,你需要用它來中和你的極陽。你知道該怎么把幽冥玄冰復原吧?!?p> “嗯。打他丹田,將他煉化的玄冰再打回去?!?p> “不錯。你可知道從我們進來到現在過了有多久?”
阮四娘看著他問道。
樓霄低頭心算“一日左右?!?p> “所以我們還要再等一夜?!?p> “這是為何?”樓霄不解到,以她的性子應該速戰(zhàn)速決趕緊拿了東西走才是。
“這冰層下全是巖漿,這里能保持現在的樣子,全靠幽冥玄冰。我們取了玄冰后這里萬年的冰層會突然融化,填滿映綺谷都是小事,我擔心會漫出去?!?p> 原來她是擔心谷外的兩個人。
樓霄有些羨慕南姝,有人無論何時都在記掛著她。自己只有在很小的時候爺爺陪在身邊。那段時光是最溫暖難忘的。
后來爺爺到了年紀,按照燭龍的習慣離開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將自己安葬。從那時起,這天地之間便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無人牽掛,也不牽掛任何人。
“老蜥蜴要來了,咱們換個地方。我可不想現在就和他打?!?p> 阮四娘打斷樓霄的回憶。他盯著阮四娘的側臉想,不過能認識這樣古怪的朋友,也算是自己幸運吧。
阮四娘沒有感受到樓霄的視線,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得提前和你說好,老蜥蜴是你的任務,你自己處理?!?p> 大哥說過自己不能沾血,如果去打西懷信,勢必會有血濺出來。
本來還有點擔心該怎么解釋這件事,卻碰上了如此巧合的情形。
身邊有樓霄這個打手在,又是他的分內之事,她自然要躲的遠遠的。
“你不打算出手?”
“是。我打不過他,有點害怕。”
阮四娘淡淡的說到,臉上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樓霄今日才算見識到什么叫天外有天,偷懶?;闶堑欠逶鞓O了。
雖然明知道她在撒謊,可聽到她說她害怕,需要自己出頭,樓霄心里還是挺受用的。
“既然如此,那聽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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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懷信已經快要氣瘋了。原本以為不過是兩只四處逃竄的老鼠,自己隨便出手便能獵殺。可每次快到捉到時,他們就神秘的消失。被二個人牽著鼻子在這冰洞里轉了大半夜了,怒火在他心里越燒越旺。
最可恨,明明他們可以逃出這里,偏偏就在冰洞里打轉,這擺明了是看不起他啊。
意識到這一點后西懷信更加怒不可遏。
他才是獵人!他才是追擊的那個!
他定要將這兩人的精血吸干,碎尸萬段!
就這樣兜兜轉轉又過了大半夜,西懷信終于在最初的冰室里將兩個人堵住。
“看你們這次往哪里跑?!?p> 沒有預想中的驚慌失措,面前的一對男女從容轉身,滿臉期待的打量著西懷信,這情景讓他覺得自己倒是那個被盯上的獵物。
怎么可能!